读北岛的诗是在一个清晨,在图书馆里,本不想理会,以为是个日本人的名字(想想真是搞笑),但随手一翻,便被其中干净的字句吸引了,恰似晴天。对于他,我只想说,在这个车水马龙的世界,每个活得干净而纯粹的人都值得尊敬。
那时我们有梦,
关于文学,
关于爱情,
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
如今我们深夜饮酒,
杯子碰到一起,
都是梦破碎的声音。
《波兰来客》
只要心在跳动,就有血的潮汐。
《我不相信》
你没有如期归来,而这正是离别的意义。
《白日梦》
阳光聚散,我们不多说。
我们隔着桌子相望
而最终要失去
我们之间这唯一的黎明
网
《生活》
如果说一个城市是放大镜
那么一个人则是尘封的书中的某个字
漂泊者甚至连字都不是
只是字里行间的潜台词
语言的产生
并不能增加或减轻
人类沉默的痛苦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回答》
一个人的行走范围,就是他的世界。
那时我们还年轻。穿过残垣断壁苍松古柏,我们来到山崖上。沐浴着夕阳,心静如水,我们向云雾飘荡的远方眺望。其实啥也看不到,生活的悲欢离合远在地平线以外,而眺望是一种青春的姿态。
《青灯》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这并非是我虚假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真诚,
离不开,放不下,活下去,爱得起。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这并非是我孤寂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诉求,
需慰藉,待分享,惹心烦,告诉你。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这并非是我冷漠的原因。
我依旧有很多动情,
为时间,为白云,为天黑,畏天命。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是笔在绝望中开花
是花反抗着必然的旅程
是爱的光线醒来
照亮零度以上的风景
《零度以上的风景》
谁校对时间
谁就会突然老去
世界小得像一条街的布景,我们相遇了,你点点头,省略了所有的往事,省略了问候。 也许欢乐只是一个过程,一切都已经结束。
从卖气球的人那里,每个孩子牵走一个心愿。
如果你是条船,漂泊就是你的命运,可别靠岸。
一个学习孤独的人先得有双敏锐的耳朵。 怎么说,就得先静下心来,才能与孤独相处,取得平衡点。 天空吸收着水分,越来越蓝,蓝得醉人,那是画家调不出来的颜色。
对于世界 / 我永远是个陌生人 / 我不懂它的语言 / 他不懂我的沉默 / 我们交换的 / 只是一点轻蔑 / 如同相逢在镜子中 // 对于自己 / 我永远是个陌生人 / 我畏惧黑暗 / 却用身体挡住了 / 那唯一的灯 / 我的影子是我的情人 / 心是仇敌
人生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 茶带来的记忆就是和酒不同,清爽明澈 同代人久别重逢就扑通照镜子:你看人家多老,你就有多老 石板路通向过去,让人想到时间的磨砺。
玻璃晴朗/橘子辉煌/一颗星星刹住车/照亮了你我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的苦水都注入我心中。
走吧,路啊路,飘满了红罂粟。
《走吧》
当守门人沉睡,你和风暴一起转身,拥抱中老去的是时间的玫瑰。
当鸟路界定天空,你回望那落日,消失中呈现的是时间的玫瑰。
当刀在水中折弯,你踏笛声过桥,密谋中哭喊的是时间的玫瑰。
当笔画出地平线,你被东方之锣惊醒,回声中开放的是时间玫瑰。
镜中永远是此刻,此刻通向重生之门,那门开向大海,时间的玫瑰。
《时间的玫瑰》
街灯摇曳,人影聚散,词语迷失在夜空中。有时候我觉得朗诵并非为了让声音留下痕迹,而是为了消失,特别是消失在异地他乡,归于虚无,那是一种能量的释放。
我喜欢在大街上闲逛,无所事事。在成人的世界中有一种被忽略的安全感。只要不仰视,看到的都是胸以下的部分,不必为长得太丑的人难过,也不必为人间喜怒哀乐分心。
《城门开》
在深渊的边缘上,你守护我每一个孤独的梦
《五色花》
靠近窗户,本次列车的终点是你。
《火柴盒》
我不想安慰你,在颤抖的枫叶上写满关于春天的谎言。
《红帆船》
岁月如男孩呼啸成群,分三路包抄,灵活的小腿伴随咚咚脚步声,登堂入室,最后消失在西边操场的尘埃中。我们教室紧把着操场入口处。我熟知那脚步声——岁月的去向与动静。
《城门开》
走吧,落叶吹进深谷,歌声却没有归宿。
走吧,冰上的月光,已从河面上溢出。
走吧,眼睛望着同一片天空,心敲击着暮色的鼓。
走吧,我们没有失去记忆,我们去寻找生命的湖。
走吧,路呵路,飘满了红罂粟。
《走吧》
古老的陶罐上
早有关于我们的传说
可你还不停地问
这是否值得
当然,火会在风中熄灭
山峰也会在黎明倒塌
融进殡葬夜色的河
爱的苦果
将在成熟时坠落
此时此地
只要有落日为我们加冕
随之而来的一切
又算得了什么
——那漫长的夜
辗转而沉默的时刻
v v 《传说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