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好友送我一本路遥的小说——《人生》，读完深受感动。网友的评论不假，读路遥的故事，就像在读自己。
作为同样是农村人出身的我，对主角高加林的曲折命运，内心的感情是很复杂的，有理解、有同情、有惋惜，也有怨恨和责怪。但感慨之余，我不禁也是思考——如果是我，在那样的人生岔口，又会如何选择？如果我的儿女今后走到了重要的人生岔口，我又该如何引导他们选择，帮助他们走向更加美好的人生？
毕竟，人生的本质，就是一连串的选择。不同的选择决定了不同的人生走向，我们之所以有今日，皆源于昨日的选择。正如柳青的卷首语：“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
而高加林的悲剧，正是这种在人生关键之处“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深刻体现。
高加林出身在大山中，是穷苦农民的后代。父母年迈，家境贫穷，基本属于全村最困难家庭。他从小在贫穷带来的自卑中长大，因而自尊心变得无比敏感和强烈。他总是暗自较劲，拼命奋斗，渴望有朝一日能离开土地，追求更好的前程，比别人更有出息。
上高中时，他的未来原本充满希望。但高考落榜，没能考上大学，必须回村当农民，这个打击给他带来很大的精神创伤。幸运的是，回村后他成了村里唯一的民办教师，既不必务农，还得以延续求学梦想。可惜好景不长，由于村里大队书记儿子高中毕业，书记通过“走后门”让自己儿子顶替了他。下岗后不得不再次面对成为农民的命运。
心强气硬的他，再次陷入了无尽的痛苦。面对命运不公，心中充满着无处发泄的愤怒和不甘。第一次出山劳动就赌气玩命苦干，任凭双手磨出血水染红锄把也不停歇，足以看出他内心是一个多么要强的人。
就在他最痛苦、最穷困的艰难时期，巧珍突然闯进了他的感情世界，给了他炙热的爱情，全心全意的支持，让他精神得到巨大安慰。他开始逐渐接受成为农民，并从思想上准备着留在农村与巧珍共度一生。
然而转眼一切又发生巨变。加林叔父突然从部队转业回乡，成为劳动局局长。下属为讨好新领导，在其叔父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暗箱操作，一夜之间将高加林变为煤窑工人，然后再一波操作，将他直接变成县委机关的一名记者。农民高加林一下子成了县委大院干部，卑微的麻雀一下子变了金凤凰。
在县委担任记者时期，是高加林人生的高光时刻。他浑身的才华得到了极大施展，各种报纸都刊载了他的文章；加之他样貌出众，很快成为县城里人人关注、冉冉升起的“明星”。同时由于加林的身份转变，曾经对他颇有好感的高中同学黄亚萍，放弃了现任男友张克南，对他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并承诺让他和自己一起去南京，给他安排新工作，让他实现更广阔的前程。
对现状的不满足，对更广阔前程的强烈渴望，一下子就把高加林推到了艰难选择面前——巧珍和亚萍，他必须选择其中一个。经过痛苦思考，剧烈心理斗争和艰难取舍，高加林最终决定放弃巧珍，选择与黄亚萍远走他乡。就在一切看似充满希望之际，克南妈妈为报复加林，向纪委举报了他通过不正当关系进入县委工作的事，弄得满城皆知。地纪委、县委高度重视，为了及时消除不良影响，很快就处理完案件并遣返了高加林。
于是，一夜之间，高加林又从国家干部被打回原形，不得不再次回到农村成为农民。一切都仿佛做了一个梦，醒来又回到原点。而此时的他，却已连之前也不如了——不仅工作没了，名声没了，亚萍没了，前程没了，最重要的是，如同金子般的巧珍也没了。
为直观展示这种人生曲折和起落，我手绘了一张高加林人生路线图：
高加林的悲剧，有社会原因，也有其自身原因。
从社会大环境来说，当时正值我国改革开放，整个社会处于剧烈的动荡和变化之中。这种变化，与今天科技带来的变化不同，它一方面来源于国家正处大改革时期，政策的多变性造成了时局的动荡性。个人就如一叶孤舟，漂浮在这大起大落的社会波涛中，无法确定自己的方向和未来，导致人们对自己人生充满迷惑。另一方面，对个人命运影响更大的因素，来源于当时我国各项法制建设、制度建设不完善导致的社会不公，处处充斥的人为操作，造成了“我命由人不由我”的扭曲现象——教了三年的民办教师，让你下岗就下了；一个挖地的平头百姓，让你成为县委干部就成了。这样巨大的变化都发生在一夜之间，连当事人自己毫不知情，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被别人改写。加林像一个木偶，被人操作着、控制着，一生该如何过，大多数时候是由别人决定的。从这个角度看，他是值得同情和惋惜的。
但反观高加林自身，在选择巧珍和黄亚萍的问题上，他又是完全自由的。这一次，他没有被人操作，而是自主做出了选择。在没有捋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情况下，选择了黄亚萍。既违背了自己的良心，也伤了爱人的心。当他和黄亚萍在一起的时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巧珍，另一个是张克南。而张克南的痛苦，直接激发了另一个人的痛苦——张克南的母亲。出于为儿子报仇的心理，一封举报信让高加林失去了一切。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结局又有自作自受的成分，该受到人们的谴责和怨恨。
然而，同样是农村人的我，对高加林内心的痛苦、矛盾和选择，还有着更深的理解和认同。
他所作的一切，绝非一句“现代陈世美”就能简单定义。透视高加林的选择，我们不难发现他内心矛盾和痛苦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矛盾——农村与城市的矛盾。
为什么？因为选择了巧珍，意味着他必须被禁锢在农村，禁锢在这个小小的县城。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心中有远大理想，他强烈渴望离开农村。对他这种心理，我非常能理解。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农村，对书中描绘的那些陈旧道德观念、封建落后思想，真是非常感同身受。巧珍刷牙时大家的围观和嘲笑，加林开展水井卫生革命引发的动乱和恶骂，不由令我回想起20多年前，自己在农村跑步被人嘲弄的经历。那次是高中放假回家，为了保持在学校晨跑的习惯，我决定假期也要每天跑步。这原本是件很平常的事，但在当时的小乡村里，跑步却是异常另类行为——老农民们每天早出晚归，上山下地，干着和牛马一样繁重的农活，每天累得不行，还跑步？谁闲疯了才会去跑步。为了不让自己招致公愤，我就每天早晨趁着天还漆黑就出门，又赶在天亮前跑回家。到第4天的时候，终究不幸遇上了老家来赶集的乡亲们——他们吆喝着一群骡马，驮着一篮篮沉重的蔬菜，和我在马路上突然相遇。
我妈还在老家时就靠卖菜为生，所以我很清楚他们多么辛苦：这些乡亲为了来集镇卖菜，他们必须在头天晚上到地里把菜砍好，然后一趟趟背回家，再挑拣、装篮。由于蔬菜砍久了水分会流失，看起来不新鲜就卖不上好价钱，所以这项工作必须熬夜进行，通常结束的时候都是夜里12点多了。
然后他们得抓紧睡上3个小时。到凌晨4点，就得起床吆喝牲口，把一篮篮菜驮上马鞍，然后再摸黑赶2个多小时崎岖山路，才能到达集镇边——也就是此时我们相遇的地方！一个睡够了起床跑步的年轻人，遇上了一群劳累缺觉的赶马人，谁都知道这情景有多么不合时宜！
当时我非常尴尬，跟他们说话吧，又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在这干啥；不说话吧，对面都是长辈，显得太无礼也“太看不起人”。正当我进退两难之际，对面一位大婶到先高声问我了：这不是XX嘛！怎么大清早在这，是不是昨晚一夜没回家？我权衡再三，比起背个夜不归宿二流子的名声，还不如就承认我在跑步。不出所料，对面哗一下就七嘴八舌说起来。许多我已记不清，但有两句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忘：
“你妈开馆子，你也少吃点儿啊，都撑得要跑步了”
“你那么多劲儿使不完，来帮我家驮菜啊，包你锻炼够”说完大家都哈哈大笑。
我知道这是拿骡子来形容我呢！年轻又脆弱的自尊心受了很大羞辱，又难堪又生气，但又无话可说，也不敢说。
就这样，一个年轻人在农村的运动激情，仅持续4天就熄灭了。
所以，农村好吗？你愿意留在农村生活吗？对于每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也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感情问题。在某些方面，农村确实是好的。它生我养我，我爱它；它山清水秀，村民淳朴、邻里互帮互助，充满人间烟火气息，我留恋它。但在某些方面，它又是落后的。它愚昧、封建、陈旧、人言可畏、我感到害怕它。物质上的落后尚能忍受，但精神上的落后却最不能为人忍受。正如美国女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名言——假如我不曾见过光明，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一旦我们已经接受了现代文明的教育，就无法再愿意接受那些落后、封建、陈旧的思想观念。这样我们自然会显得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正如那只活在鸭群中的丑小鸭。
高加林正是他们村的一只“丑小鸭”。如果留在农村生活，意味着他必须降维自我，同化自我，去对标周围人，去符合本村价值观，这样他才能融入整个环境。但高加林不愿意这样，他从未放弃过离开农村的渴望。他的渴望是那么强烈，以至于说他想离开农村，不如说他想逃离农村。他像一个被困已久的囚犯，时刻在寻找任何可能的越狱机会。这种渴望久了，终究会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这是致使他在巧珍和亚萍的问题上，宁愿忍受良心之痛也要选择亚萍的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透视出的第二层矛盾——农村和城市的矛盾，是每一个从农村出来的人都会面对的矛盾，都会有的感情纠葛。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择呢？
继续透视高加林的选择，会发现还隐藏着第三层更深刻的矛盾——个人与他人的矛盾。
为什么？
因为他选择亚萍，是为了个人前程。要满足这种个人利益，他就不能选巧珍，这就意味着必须放弃他人、伤害他人。
但如果不想伤害他人，那他就必须选择巧珍，这意味着他将为别人牺牲自己，从而把自己留在农村，放弃自己的渴望和梦想。
这种“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两难境地，是不是感觉特别特别地眼熟？
没错，我们每一个人，都无一例外地身处这种进退两难的矛盾之中——
要养育好孩子，你必然损失自己的一部分事业；
要成就自我，你必然疏于照顾家庭；
要守着父母尽孝，你必然不能到边疆卫国尽忠；
要到大城市拼搏，你的孩子必然要做“留守儿童”……
类似的矛盾还有很多很多，不一 一列举了。
这种深层的矛盾是个人与他人的矛盾，是自我追求与自我责任之间的矛盾。
自我追求，是我们自己的需求和渴望；自我责任，是我们需要满足他人需求和渴望的那部分。
如果我们是孤身一人活在世上，无牵无挂，那这种责任和矛盾不会出现。但只要是活在社会中的每个人，对身边的人都负有不同程度的责任，或大或小，无论家人、亲人、朋友、同事等。这种需由我们承担的自我责任，与我们的自我追求构成了相互制约的矛盾关系。说到底人这一生活着，究竟为了谁？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人，还是二者皆有？这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课题，就由人们的内心各自去评判罢。不同的内心选择决定不同的道路，不同的道路决定不同的人生。我们之所以成为今天的样子，皆源于昨天我们选择做什么样的人。
最后，对于一些人生重大选择，谈一点自己想法（作为以后帮助儿女的参考）：
首先，要做选择，就要先明白选择的真正意义。通常我们做选择的时候，思考的都是“我想要什么”。但事实上，选择并不是得到，而是失去。加林要得到亚萍，就必须失去巧珍；要得到巧珍，就必须失去前程。这意味着学会选择的前提，是要先学会放弃。我们真正应该思考的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我不想要什么”。现代许多人患有“选择困难症”，这种困难症的根本病因在于“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肯放弃”，是造成一切的纠结、痛苦、矛盾的根源，本质是贪欲无法克服的体现。
高加林在选择亚萍和巧珍的问题上，也犯了同样的错误——用“我想要”的思维模式去权衡利弊。如果他思考“我不想要什么”，就会发现他之所以不想要巧珍，并非他不爱巧珍，而是仅仅因为不想留在农村而已。但这对此时的他来说已不是大问题——毕竟他都已经在县委工作了，已经离开农村了。这样他或许就能及时明白自己真正爱谁、真正想要什么，而不用等到一切无可挽回之后才对张克南懊悔的说“我真正爱的人是巧珍”。
所以，思考“不想要”远比思考“我想要”更重要。毕竟，得不到“想要的”，通常只是令我们感到遗憾；但得到了“不想要的”，而且还是“不得不要”，才是真正令我们感到痛苦。
因此，选择的真谛，是要学会放弃，敢于放弃，舍得放弃；只有“舍”之后我们才能“得”。这就像做人生的排除法，舍去那些不想要的，我们真正想要的自然就会浮现。否则我们将永远在犹豫不决中蹉跎完一生。
人生重大问题之一：如何选择工作？
不止男怕入错行，女也怕入错行。干一份不喜欢的工作，跟睡一个不爱的人一样痛苦。所以工作必然是人生中的最重大抉择之一。
即便入了行，我们也很容易犯“一山望着一山高”的错误，特别是年纪越小经历越少的时候。造成这种错误的根源，还是在于我们思考模式始终关注“我想要什么”。正因为我们总是关注“我想要什么”，所以总是去关注另一行有啥“好处”，再用这“好处”来对比自己这一行的“坏处”，长此以往，越比越痛苦。
但事实上，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工作”。360行，行行都有好处和坏处，不管从事哪一行，必然都要有得到和失去。我们一定要明白：只要选择了其中一行，意味着我必须放弃其余359行。为什么？因为人生是有限的，就算你能一年之内了解和试错一个行业，但你绝不能活360年体验完所有行业，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改行、都在试错，所以你注定只能拥有为数不多的几次选择机会。一旦机会用完了，即便是痛苦也只能忍受着走下去。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我们不可能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而且我们能得到的，也仅仅只是那微不足道的几百、几千甚至几千万分之一而已。
比改行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快速且低成本的了解一个行业，而不贸然“以身试法”。阅读永远是一个最快的捷径。我们不用亲自去当心理咨询师，通过阅读心理学的书籍就能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个专业；不用去公司应聘会计，了解一些财务知识就能大概评估自己是否擅长这类工作；同样，要经商，就先去了解商业；要从政，就先去了解政体体制。看来看去，或许慢慢就能明白“隔行如隔山”的道理——别人能做精彩的，换你就未必，因为性格和追求不同。又或许会发现，事实反而是“一山望着一山矮”——其他行业也有许多令人厌恶的地方，只是之前没发现罢了。
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多方面了解和学习的过程，其实也是提升自我视野和理解世界的重要过程。即便最后未必能发现更适合自己的工作，但是，自己在其中获得的成长是价值非凡的。同样一个问题，过去的你眼光会很狭隘，不是A就是B，完全没有第三种视角和理解。但成长后的自我，慢慢会将一个问题放到更大更全的视野来认识——不仅从自我角度，还会从他人角度（换位思考）；不仅从他人，还会从更广泛的社会、经济、政治、法律、道德等角度（全局性思考），比如张三偷钱救母治病你如何看待？从法律看他肯定错的，但从道德看他又是合情的；从社会看没钱治病是否侧面反映了民生医疗保障有责任？从经济看是否集体财富再分配有不合理之处？从政治看张三这种现象是当前国家发展阶段的暂时问题还是制度上的根本问题？当角度变多，视野变广，你会发现曾经能斩钉截铁回答的简单问题反而变得难以确定、难以评判了。
还有另一种非常重要的思考——全时间轴思考：即，不仅看到此刻，还要看到事物的过去和未来。也是常说的“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最普通又常见例子就是“铁饭碗”，过去很好，现在一般，那未来呢？中国公职人员待遇是走向低薪公益化，还是走向高薪养廉化，还是会继续像现在一样对标社会人均收入保持一般水平？我们期望孩子考一份公职的打算还有没有存在价值？思考这些不是吃饱了撑得，而是我们和我们的孩子，终究要活在未来时代的。未来的时代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会产生什么新工作、又会消灭什么岗位，都决定着我们此刻应该干什么、学什么。不去关注未来时代趋势的人，最终要在未来被时代抛弃。
人生重大问题之二：如何选择婚姻伴侣？
女怕嫁错郎，男人也怕娶错姑娘。工作决定我们生存能否维持下去，而婚姻决定我们生活能否幸福起来。
明白了选择工作的道理，再理解婚姻就很简单。伴侣和工作一样——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就是说，不管我们选择和谁一起生活，注定都要有许多令我们心烦的地方。因此，遇到婚姻问题采取“换老公、换老婆”方式解决，往往并不奏效，通常只是换了另一种心烦方式。别说治本，甚至连标也没治。年近中年，身边已有不少二婚三婚朋友，但也常很不幸的听到他们感慨：还是原来的旧人好！
为什么会这样？这就不得不说到一个哲学概念——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同理，人也具有两面性。这种两面性是一把双刃剑，让我们在享受其好处的时候必然得承担其坏处。举个例子：
巧珍之所以会对加林全身心迷恋，百依百顺，卑微又绝对忠诚地爱他，正是因为她自己没文化，才会对“全村第一文化人”加林充满敬仰和渴望。为了和他在一起，即使跳悬崖也愿意。让加林最享受和最得意的，正是巧珍这种爱。
然而，正是因为没文化，所以巧珍才不能像亚萍一样，和加林高谈阔论国际关系、美国方案、十四种新能源问题，她嘴里能说的尽是“你家老母猪又下崽了，压死了一个；谁谁会开拖拉机了；狗皮褥子暖和……”这些令加林心烦和无聊的话题。
所以，发现了吗？这把“双刃剑”是无可躲避的！巧珍令人心醉的爱，是源于没文化；而巧珍令人厌倦的聊天，也是源于没文化！鱼和熊掌，真是不可兼得也！
所以，你若喜欢贤惠持家女人，那必然不能嫌弃她因操持家务黄了脸颊——她若每日忙于美容和衣着，也就无所谓持家了；你若喜欢性格温顺男人，那必然在许多时候你得承受自作主张之苦——他若事事都有自己主张，也就无所谓温顺了……正如亚萍，爱上了比张克南更大男子气概的加林，就不得不受着加林时有失控的爆脾气——他若不会发脾气，也就无所谓比张克南更加有气概了。
当明白对方的“好处”必然同时带着“坏处”，而“坏处”必然同时隐藏着我们尚未发现的“好处”，那所有婚姻恩怨，就能一下子化解无数了。
这世界上没有专门为我们私人订制的男人或女人，来适合我们的标准；反而现实是，选择一个人，然后用一生的时间，朝着积极的方向去磨合，直到彼此都成为对方的灵魂伴侣。（当然，这里有个必须要说明的前提是——双方都必须要具有共同努力的共识，否则某一方的单方付出将沦为毫无意义的自我消耗。而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我们去耗尽自己。）
顺便说一句，巧珍的悲剧，也是现代婚姻问题的一种警示——没有共鸣对等的交流，是婚姻的无形杀手！夫妻中若有一方不断成长，另一方也应努力跟着进步。夫妻间保持同步成长很重要！只有同步才能同频，只有同频才能共振共鸣，我们不可能和一个代沟巨大的人产生共鸣。当婚姻中有了共鸣，才能真正让对方感受到拥有“人生知己”的精神幸福，才能永远迷住对方的灵魂。
毕竟再美丽的肉体和容颜终究都会老去，只有进步的思想才能永远散发光辉。
（眼太花，先暂告一段落，或许还会再记）
2023年3月17日 爱我所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