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除夕。
不能说丧气的话,马上迎接新年,无论如何得讨个吉利不是?所以,恭喜发财全家平安身体健康牛年大吉还是要来一串的。
新年新气象,彩头说不定就在前面(可惜没买彩票,听说那玩意儿也假得很),万一砸中了呢?这几天正烦恼着——看见媒体上报道鸡的皮都破百万亿——噢呀……乖乖,那得是多少?我拿出乱墙一角儿子小时用过的塑料珠算盘,赫然发现百万亿级的数目在其上根本显示不出。无奈只好拿出响亮的计算器才表示出来。我呆呆发楞,想啊,平均一下来我就差了一大截!——如果真有彩头得中,岂不可以拉近些?想想真美!现时不流行要有梦想的嘛——管它呢,虽然是梦,但也是中国梦啊!
眼见得回乡不成,只好缩在屋内无聊度日。平时小院内常有小孩喧闹的声响,却在春节时刻不见喧闹。他们都各随父母回到了他们的原藉。城市,是他们暂时栖息的地方,并不是他们能够生活的乐土。他们就象居无定所的流浪汉,又似空中随风舞动的飞絮,一有风吹草动或者路有障碍,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也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城市是一格格封闭的方盒,密闭得鸟雀都难以飞入。同一栋同一单元的人十年八年即使住在此处,也陌生得如同万里之遥,没有半点亲近的意愿。
暮色沉陷时,我去街上逛了一圈。看似灯火辉煌银花火树的街市却在萧瑟的春风中默然无声。街头行人稀少,店铺紧锁,车辆萧疏。繁华到落寞只是一瞬,灯火阑珊处只剩孑然一身。往昔攒动的人群都上哪儿去了?是否,大都也是这城市中暂时的栖客?
日子在黑白之中不断翻滚,长短与否貌似对人绝对公平。无论将相权贵走卒贩夫,永夜来临就是落幕之时。好想再活五百年是狂人的呓语和得意者的妄想,引浆卖壶者却在默数时间。天堂与地狱就是欢乐与痛苦,抢得资源者率先冲向天堂。为了向往天堂的欢乐,利剑和刀斧是抢先者的护身符,威慑让羔羊战慄匍匐。天堂是尘世的向往,而人间却沦为地狱。
好歹一年将尽,理想与现实总在痛苦中扭动。凡夫俗子有何可求?惟只私下里偷问——今年赚了多少?回答曰:
——赚了个串串……
——赚了个毛线
——赚了个妹……噫……安逸。
——赚了个锤子!!!……吓人!
——赚了个鬼……莫瞎说!
还有赚了个球大爷!
五花八门……
赚得都挺多啊————真不能少说。君不见,年播之上形式大好,一片辉煌乎?今年没白忙活!!!!!!
快速飞驰的高铁真不是吹的,它要多快就有多快。听说时速八百的都快出来了——嗯……比飞机还快!往年总要坐上几回,今年禁足在家,一回都没坐过。不知道車上还拥挤不?要不是上面指导就地过年,还真能一睹车厢究竟宽松还是拥挤。
算了,不准回就不回吧。跟老娘打了几通电话,聊慰她一人在家的清静寂寞。老娘也想得开,反说不回就不回吧,还能节约一大笔呢。……呵呵——苦笑两声!
拉开梭窗,深夜小院静谧无人。该走的走了,该留的留下。春节不就是这么回事么?热闹的总在热闹,寂寞的总在寂寞,狂喜的总在狂喜,孤独的总在孤独。只不知,今夜又有多少如我者?
其实,春节也不是以前的春节。鞭炮与烟花因为有人说那是污染的罪魁祸首早已打入冷宫,十里八乡不见有绚丽的色彩,耳边也听不见响彻的夜空。只有路上不停穿梭的甲壳虫,以及飞轮卷起的摇晃在光束之中的灰尘,被撞碎后飞溅四射,散落在周围的空气中。欲要寻觅记忆中的热闹非凡的春节,已随着二月清冽的寒风不知飘到了何处?徒然剩下故乡的长堤和此地的小院。
年还是要过的——买了两斤牛肉一只鸡五节莲藕,鱼一条排骨数节青菜若许,准备着自己的年夜饭。可翻到一条消息让人瞬时就不高兴了——有人建言上边立法,禁止吃年夜饭。忍不住曝粗口,他娘的……吃个年夜饭又惹了这只狗什么了?
除夕,祝天下——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合家欢乐牛年大吉!!!
但是,不祝那些狗和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