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慢悠悠的行驶着,王麻子在公交车角落里坐着,脸靠着窗户,像是在想着什么。
“师傅、师傅,我要下车”
“这边怎么停车啊,下一站下吧”师傅提高嗓门回复到。王麻子看到一家小云理发店,她想着下车去理发店暂时打工,好在苏州有个安身之地。一时着急,竟有点失态。
“噢、噢,那好吧”王麻子提着塑料袋站在了公交车出口处。5分钟后,公交车停下,王麻子立马从公交车上蹦了下来,朝小云理发店跑去。王麻子气喘吁吁地,推来了理发店的门,还没等她开口,店员瞟了王麻子一眼,便说道“坐下等会吧,今天人有点多”。王麻子愣了一下,踱步到店员给她指的椅子旁坐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理发店人流慢慢少了起来,最后只剩王麻子跟店员。王麻子开口说道“我能不能在你店里当学徒啊?"还没等王麻子说完,对方已经呛到“啊,你不剪头发啊?我们这边不缺学徒,小本生意,我一个人做就够了”。那老板娘脸色由平静变的烦躁,王麻子不敢多逗留,起身谢过之后就提着她的塑料袋走人了。几经周折,王麻子又去了一家理发店,因没有宿舍没干成。又去了一家包子铺,对方嫌王麻子年纪小、说看样子就不能吃苦,最后直接拒绝了王麻子。去过一家餐馆,也因私人的没有住宿,王麻子也拒绝了。
太阳慢慢从西边落下,只留下一片片余晖,照在王麻子瘦小的身板上,显得老态又那么可怜。王麻子连续走了7个多小时了,工作还没着落。脸上倦容不由得一步步爬了上来。最后,在一家沙县小馆停足,进去一看至少6元起步。王麻子想想还是算了,有点贵。出来后右拐100多米,来到一家大庆包子铺,“老板,我要两个肉包,多少钱?”“3元”“给”“老板,能给我一杯热水吗?我一天没吃东西了”“额…”“我有杯子的,麻烦了”“好吧,给你倒点”“谢谢,谢谢老板”。一时间王麻子鼻子一酸,感觉老板人还挺好的,又觉的自己像个要饭似的,感情错综复杂,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一阵暖意后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天色渐渐灰暗了起来,王麻子坐在旁边没人的小台阶上,边吃边喝,2、3分钟秒杀完所有吃的喝的。一身疲惫稍有松懈,想到晚上还是没去处,还没来得及喘息会,只好又赶紧坐公交车来到火车站候车室。等待她的又是一夜的“无家可归”,但好比“露宿街头”强吧,王麻子安慰着自己。
晚上在火车站候车室,王麻子听说有人来苏州旅游,听那些旅游者规划着路线,“先去山塘街、再去苏州博物馆、再去动物园……”。王麻子突的意识到为什么不去这些游人多的地方呢,那里可能好找工作。王麻子简单的洗了脸刷了牙,就在座位上眯了起来。候车室人还挺多的,暂时还没有合适的多的空缺位子。没过一会,王麻子眼角滑出一滴泪,不知为何,她总是时不时无缘无故的伤感,虽然此时她累的不想动弹。
第二天一大早,王麻子就查好去有些旅游景点的路线,多数都是有公交车的,这让王麻子很欣慰。
坐上300路公交车,20分钟没到,就来到山塘街。此时,山塘街已是热气腾腾的一片景象了,人来人往。王麻子站在山塘街桥上,小桥流水人家,行人们有的行色匆匆、那些多数是年轻人。那些上了年纪的多数悠闲的很,一手牵着狗,一手拿着收音机。复古与时尚的碰撞,好不养眼,甚是美妙。王麻子把全景扫射了一下,就赶紧把自己找工作的事提上了时辰。王麻子边走边看,在一家卖杂书的书店停了下来,书店不大,也就10平米左右吧,进去一打听,书店老板因自己的初中学历给委婉的拒绝了。真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工作真的太难了,加上自己学历又低,往往肯买力气也是不行的,这不是雪上加霜吗!王麻子气馁中带着倔强。路过一个全家超市,看见有人买着包子出来,便又进去买了两肉包。边走边吃,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处停了下来。王麻子正想坐下来歇一会,眼睛往台阶上一扫,顺势就看到了一副小超市招人的广告,再一看就是旁边这个小超市。王麻子立刻兴奋了起来,她在外面透明窗向里面打量了一番,只看到了一个上了岁数的女店员在里面摆弄着货物,随后快步走进超市,询问起工作的事来。天无绝人之路,还好王麻子一直在努力找,里面那店员就是老板娘。王麻子表明来意之后,那老板娘像开了闸的水库,滔滔不绝地跟王麻子讲自己老两口经营小超市的不容易。老板娘乍一看60岁左右,155高,150斤左右,发福的身体显得干什么都费劲,儿子常年在外,留老两口经营这么一家小超市。老板娘说道“老头去进货了,你先坐一会吧,小姑娘你刚来苏州,愿意来帮助我们,老头肯定很开心的”,“可是,可是阿姨工资多少啊?我暂时还没有住的地方”,老板娘笑到“那好说,只要你勤劳肯干,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说着,老板已在外面招呼让老板娘出去拿货。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货车旁,老板娘向老板介绍着王麻子的情况,老板有一搭没一搭的嗯着,最后回到王麻子,“不行你就住我们家啊,我们家96平,两室一厅,有一间还空着,我们从你工资里扣掉租金就行,就当你陪我们老两口了,顺便帮阿姨打扰一下,就是我们那边租客不能做饭,我们也是看你是个小姑娘才租给你的,别的不三不四的人我们不租的,宁愿空着”,“好啊,老板,那你一个月抛去租房的钱,能给到我多少呢?”“1800”“好的”,王麻子没想就答应了,因为此时找到合适的住所她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有三个月的试用期,是拿一半钱,试用期过了就正常了”老板边帮货物,边朝王麻子讲到。“噢,可以的”。激动过后又稍微有点失落,但没一会,王麻子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跟老板老板娘一起搬起了货物。
老板看着为人正直,长相端正,说话有理有据,王麻子内心暂时肯定了夫妻倆是对吃苦的好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房子,又有了工作,老板跟老板娘雪中送炭一般,给了王麻子一颗留在苏州的定心丸。老板家的小区有点旧,但是王麻子走进老板家里时,陈旧的家具设施都掩盖不住屋里的干净,地上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王麻子松了一口气,不错,挺好的。老板娘推开另一间搁置房间的门,哇塞,太好了吧,一张木式双人床,两边是一色的床头柜,床位放着一个书桌台,侧边是连体衣柜。太好了,干净又全面,而且朝南。王麻子不禁感叹到。走进去随手就把窗户关上了。谢过老板之后就关门在大床上躺了下来。床上什么都没有铺,王麻子高兴的顾不上那些,只想赶紧躺下享受。再也不用继续睡候车室的椅子了。王麻子压着声音,又哭又笑。
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王麻子询问过老板娘之后,就去洗簌间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她已经好久没洗澡了。热水打在她身上,似是剥去她一身的不堪与疲惫。躺在床上,王麻子好想与家里通个电话,又不知如何说起,就这样硬是犹犹豫豫到后半夜。再醒来,已是早上6点多了……
嗯,好的人给了你温暖,坏的人给了你经历。 若你决定灿烂,山无遮,海与栏。愿那些善良之人,所到之处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