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天使

今天就是你的两岁生日了,生日快乐,雅雅。姑姑希望你健康快乐成长,做个思想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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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将我拉回两年前,6度的早晨,窗外呼呼作响,强大的生物钟把我叫醒。经过二楼,发现二哥的房门打开了,哥哥和嫂子都不在房间里。我就问爸,他说:嫂子在医院待产,心里好高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在家里搞清洁的我好想在医院见证你的诞生。做好了除夕饭,大哥就搭我过去医院带饭给他们。到达医院,嫂子的状态还不错,只是偶尔的阵痛。哥就跟我说:要不你陪嫂子生产吧。我说:好啊。忽然隔壁床的孕妇大叫一声,我们随着叫声就看了过去,她刚刚还跟我们聊天,而且胃口很好,怎么说生就生。她丈夫就去叫医生过来,男士回避,医生看了一下,就叫其他人帮你把她放在推车里,推出了房间。嫂子吃了一会,没有多少胃口,把饭放下。医生说:等下检查下吧。然后二哥就说:你嫂子说肚子很痛,我就叫叔叔送我们过来。那个医生说:估计要几天才生,安心回家过节吧。我哥看着我嫂子痛苦的表情,就说:先住院观察吧。医生中途还过来几次,一直劝说我哥回家,我哥就依然在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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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去检查时,我听着旁边的孕妇叫苦连天,哀求医生给她打止痛药,她已经痛了一天一夜了。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内心纠了一下。以前总是听人家说生产的时候有多痛,但是真正见到时,又是另一番感受。我的肚子就很痛,跑了几次厕所,在厕所里依然有孕妇因疼痛而呻吟着。听着阵阵叫声,仿佛就像回声般在我脑海里浮动着,就是看恐怖片的感觉。心里有点慌,等下嫂子生产的时候怎么办?但意识很快让我恢复冷静,你慌了,那嫂子怎么办?你不能把你的恐惧表现出来,她还依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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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口开了2公分,我们就赶紧给家人报喜。嫂子比之前还痛,脸露出更痛苦的表情。然后再去检查,已经开了6公分。带了一些日常用品,就推进产房。除医生外,男士勿进。跟着护士们穿上白袍,换上拖鞋,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我环顾四周,除了看到紧锁的门外,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到了产房,两张产床,两台测心率机器,陈旧的房间,简单的工具。心里有点失落,看电视里都是很先进的设备,怎么这里那么简陋?看到隔壁床的产妇,我惊喜地向她道喜。旁边的阿姨说:她刚刚叫的时候,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这个啊姨是她们请来陪她生孩子的。

嫂子躺在产床上,床是由铁制成的,只有一张薄薄的被单,中间位置有一张浅蓝色护垫,医生教了一些要点,痛的时候用力生,然后和护士就出去了。偶尔护士就过来查看一下情况。嫂子手抓着两次的护栏,豆大的不停地冒出。她就跟她说:你痛的时候可以握着我,捏我,只要让你舒服点就行了。看着她那么难受,心里也不太是滋味,只要能帮她分担点就好,希望能给她带来勇气。她说:太痛苦了,不敢再生了。说:没事,一会就过了。我知道我的安慰是无力的,因为我不曾生过孩子的。不知过了多久,嫂子的脸上痛苦的表情更加严重,全部的肉都纠在一起。刚好也察觉这次是真的要生了,就把医生叫了起来。嫂子一阵一阵地小声叫着,我的心随她的声音七上八下。医生说头快出来了,再用点力。经过嫂子一番努力之后,我看到一个黑黑的头发,身子红红的女孩子,一声尖叫,像是向全世界宣布她的到来。欢迎你加入我们,往后多关照哈。我就跟嫂子说:你好棒,孩子好漂亮。她疲倦的脸上舒展出愉悦的表情,她完成了世上最难的事,收获最美的小天使。


以前学营养学的时候,老师说:胎盘富含各种营养成分,如果吃了自己胎盘,身体恢复得更加好,她自己也时候这种方法。我就跟我嫂子说过,但是她不敢吃。出于好奇,我就去看了一下,半透明,巴掌大还渗有血。护士问我们要不要,嫂子就说:不需要。旁边的埋怨着:烦死了,不能早下班了。还要缝针,你坐下一点,我好做事,语气里全是不满。其实也是挺理解她们的,在团圆的日子里却不能陪伴在家人旁边,这也是种遗憾。

在灯管的照耀下,小侄女一直在笑,可爱极了,好想抱着她给我哥看看。我赶紧出去跟我哥说,舅妈也来了,听到生了,很开心地笑着。我赶紧又跑回去,发现嫂子还在输液,小侄女哭了起来,旁边的婴儿在笑。

两个小时候后,大哥和舅妈已经回去了。二哥推着嫂子,我抱着雅雅。软软的,好怕姿势不对,弄痛了她。雅雅还在哭,我们就赶紧去找护士。护士来了,发现是拉屎了,然后埋怨我们给孩子穿得太少了,有点着凉了,然后教我们如何换尿布,如何包裹她,不让她冷到,然后冲牛奶给她喝。对不起,心里满满的愧疚感。我的手长冻疮,很凉,我都不敢碰她。

此刻已经是十点半,这两天都是在家搞卫生,感觉有点脏。好想洗澡洗头,但是发现既然没有热水,那么冷的天,手一碰水就冻僵了,更别说洗澡洗头。现在理发店都回去过年了,只好简单地洗漱下。忙到11点多,我哥叫我睡觉。小小的折叠床,单薄杯子,把身上的衣服当被子盖,哥还给我一件羽绒服,这才让我冷到发抖的全身恢复正常的状态。窗外烟花此起彼伏,心情也随着激动起来。想不到我们四个居然是在医院里过年,那么独特,那么兴奋。

夜里常常听到雅雅的哭声,我起来的时候,我哥就说他搞定,我就看着他忙活着。等雅雅不哭的时候,我再次睡觉。睡意全无,想着明天爸妈交到雅雅的兴奋表情,心里就激动不已。

凌晨五点半,看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我哥和嫂子在说话,然后我和哥去买早餐。冷到发抖,牙齿开始打架,内心还是乐呵呵的。

9点多,护士就带着雅雅去洗澡。看着她穿着救生圈,舒服地摇动她的脚,很是享受的样子。平常小孩都是生完就马上洗澡,由于节假日的关系,这些服务才大打折扣。这又是那么特别有意义的一天,谢谢你加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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