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是我记忆中的黑白影像,充满苦难和战争,也有风花雪月,才子佳人,天气渐热,来到一处凉棚,喝一杯凉茶,闻着茶香必入心脾,听我说一段,那过去的故事。
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中的海,忘记了时间,却记起了往事清晨清爽恬淡,云淡风轻,在灼灼桃花盛开的季节,21岁的洛南初遇到了顾北笙。也是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洛南初对顾北笙说:等我回来接你。”
洛南初一离开就是六年,顾北笙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变得成熟,不再是穿着学生装的蓝色中衫和黑色帆布裙。而是穿上了外国的详裙。可是那艳丽的洋裙与她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洛南初离开的这六年里,发生了很多事,顾北笙病了。她断断续续的忘了很多事。现实与梦境似乎是混淆在了一起,让她辨认不出真假,昏昏沉沉没了朝气,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但她却固执地记住一个叫洛南初的男人,大家都说她疯了。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写的距离,一个筝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洛南初是那样翱翔天际的飞鸟,而顾北笙,只能是那深潜海底的鱼。
那年我们一起我种的桃花又开了,近日我有些嗜睡,时而迷糊,时而清晰,照照镜子,眼角有了些许皱纹,我老了,你别嫌弃。——《南笙日记》
西雅图是养病的天堂。顾北笙来到此地之后似乎好了不少,除了还是固执地记着洛南初。顾家有很多人,顾母梁妍,儿子顾北城,儿媳燕秋,侄子顾流年,还有许多旁系叔伯,可唯独看不到顾北笙的影子,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也是,有哪个大家庭会接受一个疯子呢?虽说她不承认,可又有哪个疯子会承认自己是个疯子呢?
“流年,下来。”楼下有人开口,低沉,严肃,顾流年咬了咬唇把照片装进口袋,无奈转身,阁楼常年上着一把锁,那是顾家的禁地,里面不是什么宝物,只有一个疯了的顾北崖,阁楼上的东西都很破旧,朱红色的大门也掉了漆,阁楼光线昏暗,看起来有些阴森,恐怖。
顾北笙扶着陈旧的家具,一步步走到窗前,她最近胃口很差,没有按时进食,身体太过虚弱,走几步就会气喘吁吁。窗户被铁条钉的严严实实,只因最初搬到这里的时候,顾北笙打破窗户玻璃,试图从三层高的阁楼上跳下去找她的洛南初,家人吓坏了,当天就封了这扇窗户,顾北笙''听着敲敲打打的声音,她很害怕,缩在墙角里,掩面嚎啕大哭,…他们,夺走了她的期望。
2月未,而雅图春暖花开,明媚的阳光被窗户上深锁的铁条斯烈成摇电的光束。顾北笙伸出手,手心明晃晃的,她的表情有些木然,缓缓握紧光束,然后再颤颤的松开,她笑了,还好,温暖还在。
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每天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阁楼里。有时候她会想,如果洛南初来接她,也许她会语气轻松的跟他打招呼:“洛南初,好久不见。”
但她很快又落寞地笑了,一别六年,或许他早已忘了她吧。
我又发病了,今天跑出去遇到一个小孩叫我疯子,我已不想再解释什么,我不是疯了,而是太过想你。
——《南笙日记》
2月未的中国、太阳还算温和,只是洛南初的手脚却有些凉。女秘书见老板走出酒店,已经眼明手快地打开了后座书了,一时很静,车行半小时到了公司,这里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着洛南初。
顾北城准备晚餐时,顾流年趁其不备偷上了阁楼,阁楼上有一个小暗窗,顾流年需要跨起脚尖才能拉开铁板。房间里摆放着一个朱红色的大柜,年代久远,柜身斑驳,早已看不清它的外貌,但柜身上深嵌的大镜子却依然光滑可鉴。借着廊檐下的光,镜于投射出房间的一角,空荡凄凉。
房间光线昏暗,顾流年吃力的抓着小窗口,轻轻叫了一声“姑姑”,没有人应他,过了几秒,他开始改变称呼,从口袋里取出照片,伸到暗窗里:“顾北笙,照片,你要的照片。我帮你找到了。”
窗口终于出现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冷透彻,没有温度,毫无人气。顾流年并不害怕,察觉手中照片被顾北笙抽走,这才把手臂从暗窗里缩了回来。他不喜欢别人说顾北笙是个女疯子,因为顾北笙不会又哭又笑,更不会振振有词喋喋不休相反的她很沉默寡言,那双美丽眸子有很多时候都是静止不动的。
如果有人发现顾北笙的存在,并叫她女疯子,顾流年会固执地跟那个人解释:”我姑姑不是女疯子,她只是……找不到那个人。
楼上突尤响起的脚步声异常沉闷,顾流年心里一咯唑,连忙抓紧时间询问顾北笙:“顾北笙,你的信我帮你寄出去了,可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地址错了。”
声音很低,宛如孩童密谋私语,顾流年不确定顾北笙是否在听,他只知道,铁板被无情拉下,顾北城把他夹在臂弯里转身朝楼下走去。顾流年挣扎求情,”爸爸,求你,放姑姑出来吧!
顾北城置若罔闻,下楼步伐加快,“放她出来只会伤人伤己而己,我们这是在保护她。”他不能让邻居再次把阿崖送到精神病院,是心狠,也是不恐。”洛南初“
流年想起一人,激动道:”爸爸,拜托你去找洛南初,姑姑见到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顾北崖脸色忽然阴沉下来。那个男人毁了阿笙,他从来都不是顾北笙的救赎,而是灾难,他和她早已回不到最初,那些石沉大海的信件,注定只是阿笙温暖自己的一场梦,洛南初这种人,他们顾家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
现如今,洛南初身为金融界权贵,众人环绕,身边更是女人无数,大概是早已忘记了阿崖的存在。即便记起,又能如何?他能接受现如今支离破碎的阿笙吗?
阁楼里,顾北笙紧紧撑着照片,手心有些湿。照片中,她依喂在他怀里,她笑得清浅明媚,他笑得宛如月光清雅。漆黑的夜,有女人的声音沿着旋转楼梯漂浮在室内每个角落里,”你静静地居住在我的心里,如同满月居于夜。”泰戈尔的诗句,顾北望最爱这一句,似是承诺,反复吟诵她声音平静,但一颗儿早己千轮百孔,灵魂宛如她的命运颠沛流离的太远,早已不知归外……窗外,很黑,有夜风从窗缝里挤出来,稀薄中夹杂着淡淡的粘稠,顾北城端着晚餐和牛奶上了楼。 “哥,放我出去吧!我不闹……”阁楼里响起顾北崖的呢哺声,很轻,但却字字清晰顾北城手指蜻缩,端着餐盘站在门外,良久没有动。
南初,你是在望江苑吗,望江苑里也能看到星星吗?天那么黑,星星那么亮,一颗颗躲在夜空里安眠,很安静。——《南崖日记》
美国,西雅图
春末气候情绪多变,作寒在暖。昨夜大雨侵袭,今日竟是艳阳高照。3月8日那天,阿筐走出阁楼,扶着楼梯一步步住下走,她脚步虚浮无力,一度以为自己会踩空失重滚下去。阿笙站在院子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片刻脑晕。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外罩一件黑色针织衫,貌子里泥土湿润,鞋底沾了湿泥。
顾北城跟在顾北笙身后,面对他的妹妹,很多时候他是无力的,因为他治不好她的病,很多年前,他知道了洛南初的存在。一眼相见,他底深深的意识到洛南初对女人来说是罂粟,美好惊艳才情雅致,远观赏心悦且一但靠近,无疑将悲喜全部交看了对方,一如阿笙,纵使寡言寡语,遇到洛南初,终究一醉沉论。
现如今,阿笙逆着光,麻木的站在院于里,顾北城不其然想起那日:阁楼上,阿笙趴在桌上睡着了。
日记本上,字迹被眼泪晕染,模糊不清:”时光偷窥我的不堪,触目所望,竟是满目疮痍。”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觉得很难过,
一《南笙日记》
文字刺眼,顾北城难以呼吸。如同现在,她转身看他,眸色浅淡,似乎想面对面跟他说些什么,因为太久没有在阳光下说活,张嘴竟是无声。顾北城期待又难过,心,内只剩帐然。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对阿崖说话,却不看她。
阿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即着沾染泥土的鞋子,情绪淡淡的:“不了,如果我犯病头脑不清楚,别人会笑话你。”阳光下,热气蒸腾,阿笙温和的语气夹杂着太多的千帆过尽,隐隐落寞。
一句话,撞疼了顾北城的心。
洛家宅院古色古香,进入大门,触目就是花园和诺大的荷花池塘,如果是白天,兴许还能看到池塘中畅游嬉戏的金鱼。
鹅卵石阻断了花园和池塘的亲密,穿插而过,直通洛家三层小洋楼。韩淑慧,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吃水果,广播里播放着京剧,见洛南初走进来也不说话。洛南初坐下后,倒了一杯水,问韩淑慧:我爸呢?”老战友聚会,一时半刻回不来。”韩淑慧,皱了眉,看着洛南初,难免有些不悦:“你在美国俗事缠身,风评也不好,原爸听说后气得不轻,他不在也好,免得你们吵起来,我夹在中间难做人。
洛南初回国后饭局比较多,回家之前,刚结束一场饭局,相亲是母亲韩淑慧一手安排的,推拒已晚,只能赴约,女方父亲在商界颇有名声,洛南初和他一起吃过饭,既然有所来往,总不能失了礼数。
方欣看到洛南初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面前放着一杯清茶,冒着热气。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洛南初的侧脸轮廓冷峻,只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似乎就有一种魔力,相采多次,方欣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紧张不安。
方欣目光着怯,把书放到餐桌一角,坐在陆南初对面,“报歉,我刚才在书店买书,一时误了时间。””不碍事。”洛南初放下报纸手指落在茶杯上。方欣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敢盯着他的手指看。
指节修长性感,指甲修剪的很圆润,他紧张的连气也不敢出。”喜欢泰戈尔?”
清清冷冷的声音,方欣愣了愣,终于抬头看向洛南初,只见他深深地凝望着那本泰戈尔诗集,淡漠疏离的眼里竟有了柔和的光晕."喜欢,"方欣回答很简洁,来之前看过不少关于泰戈尔的书,因为她知道洛南初偏爱泰戈尔。
洛南初眉眼间竟隐隐透露着有情:“有特别喜欢的诗句吗?”"有"方欣内儿、激动,猜测像洛南初这样的男人,究竟会偏爱哪句诗词,想了想,这才开口:"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绝唱。
方欣留心查看洛南初的表情,他嘴角笑容依旧,喝茶时有些漫不经心,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却恢复了如常淡漠。放下杯子,洛南初声音很淡:“挺好。”简短的两个字,却让方欣意识到:相亲被她搞砸了。
房间里,石涛端了一杯温水递给洛南初,忧声道: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逼死自己。”“什么?”洛南初揉着太阳穴,头疼的历害。石涛看着洛南初直摇头,出去片刻,手里多了一份报纸,洛南初瞥了一眼报纸,面色平静
石涛问:”还在找她?“没有。“洛南初语气颇淡。石涛叹气,已经六年了,还是忘不了吗?“忘了。”酒店喧哗吵闹,洛南初语调如常,失神良久放下水杯,拿起外套:“走了。”石涛站在门口,看着洛南初渐渐消失的背影。忘了吗?如果真的忘、了,又怎么会忌讳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她”
6年来,洛南初像个无头苍蝇,茫无目的的寻找着顾北笙。醉酒的时候,他把手臂搁放在眼睛上,长相那么好看的一个人,笑起来竟是异常的难看。
他说:”世界那么大,你让我去哪儿找你?”
他在美国,和女人传绯闻,住宅固定,哪怕出行不便,却从来没有搬家的打算,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石涛却知道原因。顾北笙消失6年,细细想来大概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顾北崖不幸遇难,意外死亡
第二种:顾北笔见异思迁,要上了别人,所以抛弃,遗忘了洛南初
洛南初的朋友们担心的是前者,害怕洛南初会接受不了打击,洛南初朋友们担心的是苏者,害怕顾北笙会辜洛南初。
多年前,他大病一切,梦里呢哺:即使你不再爱我,至少要当面跟我说清楚,只见一面,可好?
有时候,石涛会很憎恨顾北笙,如果她还活着,怎能如此绝
情避不相见?
2012年6月,阿笙。
南初,前些天我闯祸了。有一天,母亲走进我房间,她说外面太阳很好,问我想不想出去走走。我连忙点头,我已经很久没有外出了,身上好像都有霉味了。太阳很毒,母亲留我一人在门口,她回去拿遮阳伞去了。有女人从我面前经过,她在看信,我跟在她身后,等她看完我向她借信纸我想问问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可她不借,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抢了她的信。她抓着我的头发,我不疼,可是南初,那个女人把我的脸抓伤了,她说我是疯子。我不是疯子,南初,你是知道的,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8月,阿笙。
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出去了。母亲说我伤人伤己,最好呆在房间里。我不怕一个人,我怕的是沉甸甸的回忆,忽而清晰,忍而模糊,如同我的神智。有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但我记得一个男人的名字,他叫洛南初。
我混淆了时间,嫂子那天给我送饭,她对我说,现在已经是1942年了,这里不是中国,而是西雅图。房间很安静,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我想哭,但却哭不出来,不是害怕,而是恐惧,已经五年了,我的五年哪去了?
8月,阿笙
原来来我真的病了,疯了,我的父亲一年前死了,我没印象,我那时生活在一片迷雾里,失了孝道,我给母亲下跪,“放我出去,就五分钟,我只想给爸爸磕个头。”
母亲同意了,我把头磕出了鲜血,但我不痛。全家人都在哭,他们哭什么呢?
那天,我看到了流年,他是我哥哥的儿子,我的小侄子,喜欢笑,他不怕我,不怕人人口中的疯女人。
他说:“姑姑,别担心,你写了那么多日记,我每隔半个月撕几张给他寄过去,他如果看到这些信,就一定会来接你。”
南初,我摸着他的头发,手指竟然在发颤,他的头发思软,我的心却碎了。你大概早就把我忘,了吧?你会不会埋怨我,恨我?
你别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太多的不明白,好像一直在犯错,躲在无人角落里,一辆终年,负了你的情。
一《南笙日记》
石涛不敢吭声,看完其中一封信,眼眶已湿,胸闷异常,一颗心,沉沉往下落。病了?那个平时寡言聪明,笑容浅浅的阿笙,竟然疯了!
“南初,你跟我说说话。”石涛突然很想担心洛南初。
难怪石涛会担心.洛南初全身都在发抖,紧紧摸着信纸,喉结颤动,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死绝般的的崩溃。那个冷静如斯,善于隐忍、克制的男人,再也承受不了内心涌起的痛,把那些信纸贴在他的脸上,失声痛哭起来…
前年开春,院于里种了两棵梨树,昨夜雨大,枝叶上还顶着未干的水珠。顾北城从身后拒住阿笙,紧紧的,眼眼眶微微泛红,”阿笙,国内气候温润,想必梨花早已绽放枝头了。”
阿笙抬眸看着含苞待放的梨花,微风吹来梨花气息,苦中带涩,香中带甜。宛如她的回忆。…
他,毫无所知。
洛南初在看信,俊挺的眉,垂故的睡毛投射出阴影。那些泛黄的纸张,记录着阿笙的疼痛和斑驳泪痕,洛南初抬手细细抚摸着。那些文字,企图触摸阿笙的过往。
午后阳光柔和,照亮悬窗,洒落在最后一张纸上
1月,阿初
若有下一世,只盼不通情爱,你我各自安好天涯,我爱你,如鲸向海,似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南笙日记》
洛南初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阿笙在黑脂中背道而驰、累了,痛了,迷路了,跌跌撞撞一大圈,终于在原点遇到了对方。
梦中重逢,现实中,洛南初眼眶潮湿,心脏好像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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