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托儿
「引子」
世界末日,你能保持最初的自我吗?
呵。
一切的相识,都如命运般的必然。
Chapter1.沙丘之谜
人类,一个多么渺小的词语。
未知的宇宙中有太多东西是他们没有发现的,他们却幼稚地想要探求宇宙的边缘。还不如,继续幼稚地生活在地球的世界里,继续在这个明争暗斗的世界里活着。
几亿年前,地球是一颗蔚蓝的行星,恐龙在此栖息,虽说是弱肉强食,但算来终是一片安宁。
公元2997年,地球上的淡水、石油等自然资源储量纷纷告罄,人类缺少了这些东西便无法让日常生活继续正常运转,最终将走向那个唯一等待着他们的结果。
朴家历代皆为赏金猎人,朴灿烈自然也不例外。只要有酬金,他们可以为任何人做事,以至于双手沾满了鲜血,身上也背负着无数条人命。
朴灿烈手中把玩着一支小巧但精致的手枪,不时地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海面。他立在岸边,眉宇间正气凛凛,可脸上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和一身的痞气,倒给他平添几分风流公子的模样。
他在等待,等待他的猎物出现。
因为核电站泄漏而变得一片浑浊的海面上忽然荡起层层涟漪,渐渐汇集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朴灿烈正色地端起枪,严阵以待。他知道,是他的猎物来了。
一个浑身上下都血迹斑斑的人从漩涡中升起的电梯里跌跌撞撞地逃出,朴灿烈往他身后看了看,并没有追兵赶来。
那人看到朴灿烈,二话没说便冲他脚下开了一枪,一边跑一边嘶吼道:“放我走吧!我可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啊!”
惋惜地摇摇头,朴灿烈内心里叹道,又是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怜人。
晃神的空,那人已经抱着个玻璃试管穿进了一个几乎被烧光的林子里,朴灿烈暗骂一声,连忙追了过去。
逃跑那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朴灿烈听过他的名号,他是沙丘公司的骨干人员,参与了一项重要的实验。
但在作为赏金猎人的朴灿烈这里,不管是他有再大的的权利还是再多的金钱,都一文不值。
朴灿烈灵活地穿梭在丛林中,寻找着那人的踪迹。
“砰”的一声,朴灿烈脚下的土灰被扬起,像极了一朵盛放的花朵。可这在朴灿烈眼里就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他四下望了望,对着最近的一棵树加速冲过去,借着惯性一跃而起,直接踏上树干,两步到达树冠。
那人没有跑远,神色慌张地向后张望。朴灿烈一矮身子,躲过了他的视线。随后拿枪对准他逃跑的方向,闭起左眼瞄准,食指不动声色地扣在了扳机上。
随着枪声倒下的,是被瞄准的人。朴灿烈从小练出来的枪法甚是精准,那人的胸膛被直直打穿,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朴灿烈从树上跳了下来,跑近尸体,拿出摄像机拍了几张照片作为他完成任务的证据。他正要起身,却看见尸体手边有一个已经破碎的玻璃试管,里面的蓝色药水流了一地。
他微微皱眉。他不清楚这液体到底是什么,贸然行动可能会对自己造成伤害,而且合约里并没有让他处理药水这一项,费力不讨好,谁愿干这事儿。
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没管尸体,带着照片回公司交差去了。
荒凉的陆地上寸草不生,不时有几团卷柏轻飘飘地滚过。一个旅行者步履蹒跚地走着,他的眼睛被狂风卷起的尘土刮得几乎睁不开,只能凭感觉前行。
忽然他模糊地看到,前面有个人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以为也是在沙漠中探险的人,欣喜地向他跑过去。
可没跑几步,他便停下了步伐。他分明清清楚楚地看到,站起来的那个人的胸膛上,有一个深深的弹孔。
朴灿烈回到休斯敦,把照片洗了出来,装在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里。楼顶上早有直升机轰鸣着接应,他拂下被螺旋桨刮乱的头发,向飞行员打了个招呼,直接便翻上了直升机。
他这次效力的公司,是目前为止全球最大的公司,对外说专门为政府制造武器,可背地里不知道搞着什么实验。
人们能看见的沙丘是他们用来糊弄人们糊弄联合国的,真正的总部设在水下七百多米的地方,整个公司十分庞大,简直如商业帝国。
沙丘还有很多分部,均设在水深几百米的海底。
他们的员工都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整个公司的科技水平当世无双。不仅如此,沙丘在进行的每一个项目,都关系着人类未来的命运。
由于权势庞大,沙丘公司曾一度被调查,联合国不停地派人到沙丘去,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要知道现在的联合国可不是几百年前的联合国,现在它是地球上所有国家联合的组织,是地球的代表。
而沙丘,不属于任何国家。独立地生存,让他们无牵无挂。以至于,联合国拿不了任何东西来威胁沙丘公司服从。
沙丘能与之抗衡的根本就在于他们的实验,他们的在进行的种种实验,那些是科技的巅峰,也可能是毁灭全人类乃至整个地球的祸端。
因为气流的影响,直升机一路颠簸,比预计的到达时间整整晚了半个小时。
上次接任务时,是沙丘派人到外面与朴灿烈谈的,那时他并没有见到沙丘真正的总部到底是什么样的,今天可算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总部跟这次任务的对象所属分布的电梯是一样的,同样建在水中。朴灿烈看着漩涡一点一点变大,随后一个银白色充满机械感的电梯便升了上来。
朴灿烈走进电梯,门正要关,忽然一个穿着白色风衣戴一副金边眼睛的人冲他猛招手,示意他不要关门。朴灿烈把手放在门的感应处一晃,门上亮起绿灯,停止了关闭。
那个人跑进电梯,眼镜上都因为他呼出的气体而蒙上了一层水汽。
“谢……谢谢了……”这人气喘吁吁地还不忘了道谢,朴灿烈瞥见他戴的胸卡,挑了挑眉。
“你是边伯贤?”朴灿烈给他递了个水球。这水球虽说是几百年前就发明了,但因为环保又方便,一直沿用至今。出门顺手带了一个,没想到还能派上点儿用场。
被点到名的人接过朴灿烈手里的水球,看了看朴灿烈惹眼的红发,愣愣地点了点头:“嗯,那么你是?”
“朴灿烈。”他看着手环上的数据,现在他们已经下降到四百多米的地方了。
边伯贤似乎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歪了歪头,把水球塞进了嘴里。整个嘴巴鼓了起来,就像一只害怕食物被抢夺的小仓鼠,看得朴灿烈心里直痒痒。
两人间的气氛十分微妙,边伯贤想说话却欲言又止,朴灿烈则微微侧头,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这种尴尬的场面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直到电梯停止下降。
其实朴灿烈也不是不想说话,只是他没有这么深入过海底,一时适应不了水下带来的巨大压力,一开口就想吐。
出电梯的时候朴灿烈脚下一个趔趄,原本走在一边的边伯贤连忙扶住他的胳膊,塞给他一板药片。
“受不了就吃这个吧,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说完还怕朴灿烈没明白,“直接嚼碎就可以了。”
朴灿烈冲他挤出一个微笑,边伯贤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种感觉,就像驾车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山路十八弯一样,脑子里一片混沌,比喝醉了还难受。
“对了,我这儿还有糖,如果觉得苦就吃吧。”边伯贤从兜里摸出几块方糖递给朴灿烈。后者好笑地看着他,顺了他的意,接过糖塞进嘴里。
他竟然以为自己吃药还需要糖,药苦算什么,他朴灿烈在接受抗毒品训练时毒瘾发作,宁愿用拳头把墙捶出一个洞也不会开口要毒品。这么点儿苦,对他来说能算什么?
边伯贤先一步走到大门前,刚刚扫描完,只听见平常不用的那个警报器里传来一个冰凉的女声。
“New York system is on its way,New York system is on its way.”
边伯贤皱眉,之前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说是系统故障了?
“轰”的一声,两人身后落下了一面墙,上面安装了模拟器,还有一扇巨大的门。
朴灿烈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警惕起来,他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枪扔给边伯贤,自己也端起枪四下张望。
“Now York system has been activated,Now York system has been activated.”
那扇门开了,朴灿烈的枪口很及时地对准了门内将要出来的东西。
边伯贤被他护在身后,却也看到了那是什么。
说是人也可以,但那个东西却是个活死人,简单地说,那是丧尸。
它只有一只眼睛,另一边的眼窝黑洞洞的,成了蛆的巢穴。朴灿烈清晰地看到,那里面蠕动着不下十条白花花的蛆虫,令人作呕。
四肢倒是完整的,只是上面无一例外淌着已经凝成暗红色的血迹,慎人得很。它的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嘶吼声,加上骇人的样貌,真真是毛骨悚然。
朴灿烈毫不犹豫地开枪,打在丧尸的腿上以示警告,可它哪懂什么警告,被打中后只稍微跌了一下,随后又站起来继续向他们逼近。
“往后走。”朴灿烈告诉身后的边伯贤,待他后退之后,便飞起一脚将丧尸踹倒。可依旧不起作用,丧尸似乎被激怒,站起后吼叫着朝他扑过来。朴灿烈顾不及多想,拔出刀又是一个起跳,双脚直接踩在它的肩膀上,一个用劲,便听见“咔嚓”一声,那是脊椎骨断裂的声音。
接着朴灿烈狠狠地用刀砍下去,力道之大。与朴灿烈的双脚同时落地的,还有丧尸的头颅。
朴灿烈喘了口气,回头却发现有更多的丧尸从门中出来,正向他们逼近。
边伯贤听到朴灿烈骂了一句,便被他拉着往前跑,看到前面的门马上就要落下,忙把边伯贤的身子按下去,一把推进门内。自己借着身体的惯性,擦着地面从还差一点的门缝滑进门内。
“The trial is over.”
又是这个声音,边伯贤现在恨这个声音都恨得牙根痒痒。
“又得跟你说谢谢了,朴灿烈。”边伯贤看着朴灿烈身上来自丧尸黑褐色的血,有点儿不好意思。
“没事。”朴灿烈拿纸稍微处理了一下,他可不想浑身脏兮兮地见自己的老板。
“这是你们公司的实验?”朴灿烈看着身后的门,还是心有余悸。边伯贤摇摇头,也是一脸迷惑:“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过这个‘纽约系统’。”
“你知道德玛尔的办公室在哪里吗?”朴灿烈看看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步履匆匆,根本没空搭理他,只能问问边伯贤。后者点点头,倒是挺乐意的:“不远,我带你去。”
德玛尔是朴灿烈这次的老板,其做事风格在商界都是有名的老奸巨滑,可越是这样,他的生意却越做越大,早些年成立了沙丘公司,年入几十亿。
沙丘总部的装潢十分简约,清一色的淡黄色,倒也照应了名字。朴灿烈在外漂泊惯了,什么样的地方都见过,如此现代感的设计让他耳目一新。
走到转角处时,朴灿烈跑进洗手间,抱着洗手台一通呕吐。本来就适应不了海底的压力,刚刚又看到那么恶心人的丧尸,让他再也压制不住呕吐的欲望。
边伯贤给他拍拍背,递上纸巾。朴灿烈谢过他,用水冲了冲脸,掰了两片边伯贤给的药吃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有所缓和。
到了德玛尔的办公室,边伯贤把朴灿烈送到门口,自己先行一步离开了。朴灿烈整了整衣服,拎着档案袋敲门进去了。
“您要求的事情,我办完了。”朴灿烈把照片摊开在桌上,后退一步。德玛尔微微瞥了一眼照片,刚要点头却发现了一些什么。
“这个是他手里拿的试管里面的东西?”德玛尔指着那一摊蓝色的液体问朴灿烈,后者点点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吗?”德玛尔一字一顿道,“这东西扩散出去,完蛋的是全人类。”
朴灿烈心中的不安被证实了,那液体果然有问题。
“进门时体验过纽约系统了吗?”德玛尔手指点着办公桌,“那种液体其实是我们实验研究失败产生的病毒,一旦被扩散出去,整个世界将全都变成你刚刚看到的那样。”
朴灿烈猛地睁大眼睛。
难道说,沙丘真的在做关于生化武器方面的实验?第三次世界大战因核武器而起,各国损失严重。如果又有生化武器的重现,恐怕第四次世界大战在所难免。
只要是被那种病毒感染,不到三个小时,再正常的人也会变成他看到的那副骇人的样子。
德玛尔要求朴灿烈以后无偿工作给他,以作为补偿。
“也就是说,这种病毒很难控制,或者说,几乎控制不了?”朴灿烈诧异地听着边伯贤的话。边伯贤向前走着,叹了口气道:“是。这本是我负责的‘沙漏计划’中出现的情况,没想到公司里出联合国的细作,把X病毒带出去了。”
“你先呆在公司吧,有变动的话我会去通知你的。”边伯贤吩咐道。说完发现漏了点儿什么,忙补充道:“你最好不要出入实验室,很危险。”
朴灿烈点头应了,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他总感觉,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就像隐在平静海水下的鲨鱼,暗藏着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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