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雪的冬天
却持续了大半年
这一片漠然的荒野
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它明明是一无所有
却饱含深邃
像是人类刚拥有记忆的那天
看着遍地的骨架
找到一种荒凉
无论枯骨成为枯骨前是什么
人或野兽
现在也已被乌黑的腐鸟啄个干净
一个裸露臂膀的大胡子在唱歌
分不清是唱歌还是喊叫
声音极粗
极厚重
像大雨被天空扔下
落到一片藏满尸骨的沙滩
孤鸟站在死树上
半张翅膀不叫也不动
一辆汽车从荒野旁驶过
大胡子停下歌声
看了眼又收回目光
他看不清开车的人
但他明白他们一样
孤鸟突然转动了眼珠
一瞬不瞬盯着大胡子
成片的风冷冷吹过荒野
又几辆汽车驶过
大地寒寒像是冰原
孤鸟抖动身子
尖喙像注射器针头
“嘭！”
一声枪响
跨过一个海洋
孤鸟继续飞行
荒野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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