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风的衣裳
之前写了宇文玥的公子翩翩,如玉温润,今天写写燕洵的笑意情暖、旭日东升。
初见燕洵,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心里顿时春暖花开。燕洵的笑颇具杀伤力,任你冰冷如刀的心,见到如此暖人的笑也会温暖如春。初见楚乔,他便喜欢上这个坚韧的少女,千方百计地在人猎场上对楚乔施以援手。
燕洵待人平易,单纯善良,虽身为世子,却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奢华与浮夸。他一腔赤诚,胸无城府,喜欢楚乔,就大大咧咧、毫无避讳地说出来。他喜欢楚乔身上带的原始野性,他叫她“小野猫”,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喜爱与怜惜。
楚乔去了青山院,接着又升级为宇文玥的侍寝侍女,成了宇文玥宠爱的星儿。燕洵依然不死心,三番五次地找宇文玥要人。宇文玥不理他,他就在那耍赖,说你不给我,我就在你这里住下了,什么时候给我,我什么时候走!偏偏宇文玥沉得住气,你愿意住下就住下,我青山院多的是房间。他俩是最好的朋友,为了楚乔,就此杠上了。
这边,燕洵对楚乔一往情深,念念不忘,那边,楚乔却在宇文玥的宠溺里心无挂碍地苦练武功。宇文玥的强大魅力让楚乔少女之心萌动。所以,彼时的楚乔是宇文玥的星儿,她的眼里根本没有燕洵。因此,燕洵总是无奈地苦笑着骂楚乔没良心。
燕洵本与大魏公主淳儿从小青梅竹马,然而妾有意,郎无心,他待淳儿如妹妹,只一心一意爱着楚乔。他一有机会就接近楚乔,一次一次地对楚乔描绘燕北的美丽与自由,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带着楚乔一起回到燕北。他对未来的向往,也使楚乔心有所动,因为,燕北没有奴隶,人人平等;燕北水草丰美,自由奔放。
当楚乔处在青山院的深宅大院中,燕洵相见而不可得,就在院外吹着觱篥来传递情意。他这边吹得深情款款,那边宇文玥紧皱眉头,月夜中的楚乔若有所思,三个人各怀心事。
他真心喜欢楚乔,每当楚乔遭遇危险,他舍身而出,一次次将楚乔从危难中救出。灯会上,楚乔遇到大梁谍者的追杀,此时又是燕洵舍身相救,逃跑中,两人双双落入陷阱。燕洵毫不犹豫地让楚乔踩在他的肩膀上脱离陷阱,当楚乔问他,就不怕她一去不回头吗?他却是满脸的信任。他的信任,让楚乔放弃了与妹妹会合的计划,想办法回来相救。
楚乔脚伤到了,他不顾身份悬殊、男女有别,背着楚乔,一脸的开心。至此,两个人算是患难中的真情了。彼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以后,命运会将他们紧紧地联结在一起,甚至是休戚与共,血肉相连。
他可以为了楚乔放弃回燕北的机会,为了和楚乔一起走,他不顾危险,信守承诺。楚乔没来,即便是生死关头,他还是一次次地推迟出发的时间。在他的信念里,楚乔是他的宝贝,他绝不可以辜负。
那个时候的燕洵,感动了所有屏幕外的我们。他的阳光,他的善良,让人由衷地感到了他的美好。相比宇文玥的冷漠与沉静,燕洵是风一样的少年,又有多少人希望楚乔跟着燕洵走啊。
可惜,无论燕洵怎样的深情,楚乔只有感动,并没有爱意。每每看到楚乔一次次拒绝燕洵,燕洵却还是对楚乔眉眼里都是爱,其实,观剧的人都有些不忍,那时候的燕洵真是美好。总在想,如果没有宇文玥,燕洵会是楚乔最好的选择。毕竟,人的一生能够有几个人不顾身份地位的悬殊,那么好那么真的对待一个人啊。
原本以为,已被宇文玥深深吸引的楚乔,永远不会看上燕洵,谁知,人祸有时强于天灾,转眼间,天就塌了。
燕洵的父亲燕世城镇守燕北战功赫赫,治理有方,只是功高盖主。燕北百姓只知有燕世城,却不知有大魏皇帝。胆小又多疑的魏帝一直将燕世城视为心腹大患,一心想着将其铲除。
终于,燕世城被各色人等设计,全军覆没,一家人除了燕洵和夫人白笙全部被斩。燕北遭此厄运,燕洵并不知晓,还在等着与楚乔会合。至此,燕洵的命运陡然不同,剧中各人的命运也都在一夕间尽数改变。
九幽台一幕,当燕北那么多人的首级一一打开,白笙控诉完毕,自杀身亡,从此燕北只剩燕洵一脉。九幽台上,燕洵九死一生。和他相携的是楚乔,他们逃跑未遂被捉。九幽台上,所有爱着燕洵的人和恨着燕洵的人都见证了那残忍至极、撕心裂肺的一幕。
九幽台事件使燕洵的人生轨迹发生逆转。燕洵从令人艳羡的世子沦为任人宰割的阶下囚。曾经的风光、如今的落魄,更让燕洵过早体会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九幽台上,燕洵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暗夜里,他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血债血偿。
如果说,此时的燕洵心里还有柔软所在,他也将这唯一的温柔全部给了楚乔。大牢里,他们同进退、共患难。两个人的相濡以沫深深地感动了观剧的我们。赴九幽台前,两个人的牢房相邻,楚乔在墙上偷偷打通了一个小圆洞,两个人就对着这个洞说话。楚乔手冷,燕洵让楚乔将手伸过来,他用力地抓着楚乔的手、呵着气给楚乔暖手。
还不够温暖,他将楚乔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当楚乔着急呵斥并用力地往回撤时,他却用微弱的气息说,“你这便宜占大了吧,心里是不是可美着呢。”
楚乔也在这个时候,将心里的柔软给了燕洵。当燕洵问她真名是什么,她说叫楚乔,并说这个名字只告诉了燕洵。燕洵欣喜地叫她阿楚,阿楚,阿楚,一遍遍地叫,声音柔柔的、暖暖的,楚乔嘴上说着烦死了,可是脸上却是开心的笑。
此时,燕洵并不知道,燕北已经遭受大难,接下来还要直面九幽台上的惨烈。燕洵跟楚乔讲着童年时的幸福,讲着回到燕北,让楚乔见妈妈白笙,讲燕北的草原风光。楚乔听着,一脸的憧憬。
九幽台后的重新入狱,面对赵西风的寻仇,燕洵宁肯自切手指,来保护楚乔不受伤害。
他虽身处囹圄,自顾不暇,却还是一心呵护楚乔,为了楚乔的安危,屡次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样的燕洵,换做是你,爱不爱?
在宇文玥、淳儿等人的努力下,燕洵被免于刑罚,只是禁足在莺歌小院。三年的囚禁与相处,楚乔与燕洵患难中渐渐走在了一起。
之前,面对淳儿公主的爱,燕洵虽无心,但并不讨厌淳儿。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对她也充满了仇恨和厌恶。当公主亲昵地拽着他的衣服,他躲闪不及,等公主离开后,他厌恶地将衣服脱下来,要属下处理掉。在他的心中,已是将公主的父亲----大魏皇帝列为头号仇人。
燕洵迅速成长起来,只是这成长,让我们嗟叹不已。他由原来的单纯善良变得心机深重,由原来的喜怒皆形于色,变成了心中有大波澜,表面却无动于衷。面对魏帝,他能面带微笑,俯首称臣。面对宇文怀、赵西风、魏舒游等迫害燕北的奸佞小人,他亦能装作宽容大度,笑看秋月春风。
但表面的春风和煦,一旦遇到机会,就会以千百倍的狠厉如秋风扫落叶般将仇恨释放出来。围猎时,他和楚乔设计用残忍的手段杀了赵西风,并嫁祸给魏舒游。结果导致魏舒游的父亲魏光为表忠心在大殿上亲手杀了魏舒游。
后来,在他和楚乔的设计下,魏光以多重罪名被问罪,魏氏一族除了魏光侄子魏舒烨幸免于难,其余全部被杀。而魏舒烨是在宇文玥努力之下才保全了性命。魏光是罪有应得,但全家被诛确实太惨烈。
但这种惨烈,在燕洵看来,并不值得怜悯。他举杯庆祝,比起他的家族无辜受难,任何人的罹难,他都会认为理所应当。
魏帝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为了自己的安危,竟然以淳儿的婚姻做诱饵,以此计杀燕洵。燕洵想利用淳儿,也便顺手推舟假意同意与淳儿完婚。只可怜淳儿心地单纯,一心为了燕洵,岂知却被心中这两个最亲爱的男人作为权谋的工具。
看到这里,已经能够预知,燕洵势必会沿着复仇的道路越走越远。这条路上人心叵测、鲜血淋漓,想要过去,必须是以千万人的性命作为代价。但燕洵亦会毫无顾忌、毫无怜悯地走在这条路上,哪怕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甚或心底里只有报复的快感。
这样的燕洵绝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他可以复仇,可以血刃仇人,可是,心底里的悲悯和善良是不该丧失的。燕洵现在信奉的是血债血偿,为了复仇,不择手段。
我甚至不忍心再看下去。心中的仇恨,将那个曾经无比阳光灿烂的喜羊羊,生生变成了嗜血残忍的灰太狼。
接下来,有些事情,他会瞒着楚乔做。以楚乔的性格,我猜想,她最终会离开燕洵。燕洵的结局不得而知,我们尽可以为之担忧,为之祈祷。
但是,我们救不了他,也改变不了他的命运。他有他的使命,有他要走的路,即便我们再惋惜、再心疼也无济于事。
他终将会成为我们心头的一枚朱砂痣,在我们念念不忘中,与我们渐行渐远,最后决绝而去,幻化成天边那抹炫目的红霞。
曾经的美好,终究只能成为我们记忆深处最美丽的风景,任人凭吊、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