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曾经以为所有不解的疑惑,都能有一个与之匹配的答案。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有的答案是不符合逻辑的。
比如千古永恒的话题——爱情。爱情不仅仅是我只爱你这一句。爱情也藏在世事如书里,藏在人间烟火的细碎流年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像钱钟书与杨绛之间的爱情。杨绛说,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钱钟书是这样评价杨绛的: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杨绛无异于是集妻子、情人、朋友于一身的完美结合。然而爱情不只是终成眷属的完美无缺,还有得到后的失望,爱而不得的心痛茫然和眼前的一地鸡毛。
诚如《红玫瑰与白玫瑰》一书中,张爱玲最经典的那一段话:“也许每一个男子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边城》作者沈从文说,我走过许多地方的桥,也看过许多地方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好年龄的人。
最会写情诗的人,他的感情不如他的诗纯洁永恒,也许人们该原谅的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会经不住外界的许多诱惑。
漫步在红尘,笑看浮世,不过烟云一场。但真正有几人,可以做到淡然相忘,忘记名利,忘记情感,忘记曾经拥有的一切。当有一天,你想要安静地生存于世,从此过不惊不扰的光阴。是否这样,就可以和过往的纷扰一笔勾销?爱过的人,可以丢弃,犯过的错,可以饶恕,许过的诺言,可以不必兑现。
曾经张兆和是他心目中的女神。抱得女神归的沈从文,在经历了婚姻的平淡后。张兆和便成了那一粒饭沾子。他也曾移情别恋于高青子,心已动,情已移。若不是高青子,已嫁给了工程师,他的心是不是会回到张兆和的身边呢?是否可以将对高青子的情感一笔抹去?
再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当张兆和曾经的那份钦佩爱慕之情消失的时候,那种自卑感和愧疚会成为他心中的隐痛。人生若只如初见才能停留在那美好的一刹那。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断章》是我喜欢的诗。诗中的男子,死心塌地的爱慕一位女子。却始终不敢靠近,只能站在远处的楼上看她,只敢在夜深时思念她,在梦里追寻他的足迹,那位女子像一位圣洁的女神,那男子倾其所有耗尽此生的爱,而她却对这份爱慕之心浑然不觉,只看着远处的风景。
卞之琳的诗轻灵飘逸。精致巧妙,诗人的细腻与羞涩,在他的身上展现的淋淋尽致。曾得到沈从文和徐志摩的赞赏。
卞之琳在北平求学的时候,他是沈从文家的常客。有一次他刚到沈家,卞之琳便远远听见,一阵笑语,张兆和把自己的妹妹介绍给卞之琳认识。
她穿着青色的旗袍,像一朵水莲,盛开在清波碧水间。她的美,浅浅的一笑。在卞之琳心湖,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从此张充和的笑容,便令他魂牵梦萦。终身难忘。张充和性格活泼,极其健谈,对时事政治,都有自己的看法,言辞犀利直接。感性的诗人遇见了一位理性与健谈的姑娘。就像天然的磁场吸引了一块磁铁。
一个人爱不爱你是能从他的动作和眼神中看出来的,人们往往固执,不是因为想不明白,而是不愿接受这个结果,爱上了便像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张充和却是注定不会为他盛开的那朵幽兰。后来她认识了德裔美国人傅汉思。相识7个月后,他们成婚定居美国。
念了她10年,却抵不过另一个人的7个月。一切都如风一般席卷了他10年建造的爱情城堡。有人问过张,既然不爱卞之琳,为何不可跟他说清楚了?张充和无奈的说道,他没有说请客,我怎么能说不来了。张充和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他知道卞之琳不适合做婚姻的伴侣。
她选择自己钦佩的傅汉思,他博学善谈,与自己合拍,这样的感情相处才最舒服。
人世间有多少爱而不得的感情?你为一个人深夜辗转反侧,而他又为另一个人夜不能寐,你爱的人未必爱你。得到的不一定长久,失去的也不一定不再拥有。真正的爱情也不一定天长地久。爱而不得也许是人生成长的必经之路。“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爱过痛过都是经过。回首往事,人生是一个不断放下的过程。放下才是明智的选择,要爱自己,往事不值得回头,学会珍惜身边的人,陪伴才是最长情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