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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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乖乖,对不起你。

刚刚翻了翻存的照片,翻到了你,仅存的一张关于你的照片,没想到最终成了你的遗照。

给你的爱太少,时间太少,即使是最亲的人之间,长时间远距离的不见面,感情也是会淡的。还记得你小时候,从后面老奶奶家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我们几个小孩都对你感到很新奇,都抢着抱你,争相给你起名字,最后不知道是采用了谁给你起的名字,从此,你的名字“乖乖”就这样陪伴了你一生。小的时候记得经常和你一起玩,我和妹妹还试着将你抱回自己家养,妹妹给你找了个箱子,在里面铺上柔软的旧衣服,然后把你放进去,可是你总是挣扎着爬出来,还是空间太小了,你的一生都没有那么拥挤的窝,因为我不记得你曾有过,都是蜷缩着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终究是妈妈不同意。我记得家里是养过小动物的,很小的时候养过两只兔子,散养,经常把粑粑拉的满院子都是。妈妈是个爱干净的人,从此再也没养过小动物。我曾问过,妈妈总说,养你们两个还不够,再养一个还不得累死了。我的妈妈还是个怕麻烦的妈妈。但是,小孩子都是喜欢可爱的小动物的。因为乖乖你不住在我的家里,只能送到奶奶家养,虽然两家距离很近,但还是不能经常去找你。小孩子嘛,注意力转移的总是很快,又有小伙伴在身边,有时会把你忘记,但还记得你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出去玩,那时候我就觉得特别骄傲,身后跟着一只小保镖,倍儿有面子。

记得冬天时候去奶奶家吃晚饭,吃饺子,我总是想要扔几只饺子给你,因为你总是眼巴巴的看着我,舌头也总是一舔一舔的,我知道你是饿了。但奶奶不许,说不用给你吃饺子,我坚持,说可以把自己的给你,奶奶就把自己的饺子馅抠出来,把饺子皮扔给你,看着你把沾了泥土灰尘的面皮狼吞虎咽进肚子,那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好可怜。后来,你大概知道只能吃这么多了,就蜷缩在炕下角落里,闭上了眼睛,头埋进身子,躲开灯泡昏黄的光,睡觉了,地上不脏么,不冷么,你吃饱了么,你渴么,你觉得委屈么。

我慢慢长大,也开始住校了。更是久久的看不着你。再加上学业也不轻松,渐渐我就把你忘在脑后了。偶尔的回奶奶家,看到了你,会特意摸摸口袋,掏出几块钱去小卖部买几根火腿肠给你吃。

再后来记得有年过年,去奶奶家拜年,远远的看见了你,我很开心,却没想到你竟然朝我叫,很凶。我很难过,你竟然不认得我了。后来你闻出了我的味道,直往我身上扑。虽然我还是难过,到知道这不怪你。我家搬到了更远的地方,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跑到我家门口找我,距离太远,很危险,只能我来找你,而我却做不到。

那次,我问问爷爷你多大了,爷爷说不知道,大概八九年了,也快到时候了。我不相信。看着你还是那么蹦蹦跳跳不知疲倦的样子,怎么可能呢?你还要陪着我们好久好久。我下次来,下下次来的时候,你还要像以往每次一样欢迎我迎接我。就是那次,我给你照了几张照片,看了看,都删了,只留下那一张。因为觉得一张足够,多了还要占内存。

没想到,那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在外面上大学,一次通话,妹妹告诉我,你死了。你死了。我下次回奶奶家看不到你了么,永远在也看不到你了么,我还有深深的遗憾。你舍得我么,你舍得我们么,我舍不得你。

看着你的最后一张照片。乖乖,我舍不得你。希望下次轮回,如果你还是只狗,希望你还来到我的身边。我以后会养一只狗,如果是你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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