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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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冷,没有云,寒风一直纠缠着路上的人,我尽量把头缩进衣领,依旧冷得发抖。骑车到图书馆,一路上经过篮球场、足球场、孤独的三岔路口,在寒冷的冬季依旧是满满的热血澎湃的身影。时光回到刚进校园的那一刻,那个青涩的少年带着无限的向往与激动来到这里,被那些走着、跳着、奔跑着的身影一次次感动着。如今再次面对,已没了当初的激情,倒是多了点平淡,还有温暖。

刚下车时遇到了小Y。一个开朗,单纯,又有些脆弱的女孩子,一个我进校就认识的朋友。那座高楼、那条走廊、那首歌、那盏灯,无数过往在我眼前闪现。我在转过身时她招呼了我,带着微笑与清脆的声音。在那一秒我能清楚的察觉到她的不同。比起几年前,她的笑容少了点肆意,多了点含蓄;声音里少了点明朗,多了点沉稳。不仅岁月是把杀猪刀,时间也是。时间常常在不知不觉地改变着一个人,将我们身上的棱角一点点地磨平,将我们身上的特质由向外变为向内。

同样在差不多时间遇到的还有小F,一个大大咧咧的男生,却在岁月里长出了多愁善感的果子。偶尔,他拍着我的肩膀诉说着心伤与难忘的过往;某时,开始学会了抽烟,走在寂寥的马路上将自己埋在朦胧之中;又常常因为怕被误会不停地辩解。

她变了,他也变了,我们都变了。岁月在我们身上埋下种子,总有一天会结出果来。

有时很讨厌坐公交。拥挤、吵闹、各种刺鼻的味道、还有小偷,得时常盯着自己的随身物品。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你喜欢的,你讨厌的,都在里面,你无权干涉,在一定限度内你只能选择忍耐。车里的空气沉闷,让人昏昏沉沉,想睡觉,车又太过颠簸与吵闹,只希望能早点达到目的地。心里充满的是急躁、忍耐与对新鲜空气的渴望。下车的一瞬间就如获新生。

有时却又喜欢坐公交。在这个狭小空间里相遇的人们,都有着不同的模样,身上的和心上的。觉得,这应该就是一个世界的缩影,不同的人们聚集在这里,不同的人生在这里拥有了相同的一段时光。

那个小孩不开心地大哭了起来,坐在一旁两鬓斑白的老人毫不避讳地去逗弄他,他笑了,孩子的妈妈也笑了;那个年轻的小伙戴着耳机,一只手扶着扶手,一只手揣在兜里,他的一只脚有节奏的拍打着地面,他的双眼带着一团烈火望着远方;那个靠着窗沉睡的女孩偷偷地哭了起来;那个正直青春的男孩正和身边的同学畅谈着最火的游戏;而我总喜欢靠后的地方,靠着窗,看着这个小世界里的喜怒哀乐。

这里也好,外面也罢,都是一个爱恨交织的世界。一个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有笑过、爱过、激动过、温柔过,也痛过、哭过、恨过、绝望过。我们都一样。在历尽一切过后,当大门打开的一瞬间,若能得到满足与心安,就好。

路过地铁站时,像是记忆在作祟,眼前的画面中晃过一个黄绿色羽绒服、黑色短裙的女孩。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好几秒,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堆复杂的情感。是她吗?我不知道。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潜意识里,我祈祷着她转过身来,一点,再一点,也许我就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但终究没有。车走远后,这就成了一个永远未知的谜。

本来这篇文章的标题我写的是爱情,但,还没开写就难以再继续下去。这个年纪的我,称不上感情经历丰富,也看不破红尘,说不出太多深刻醒人的道理,可正因为如此,才曾对一个人倾尽所有。这个年纪的爱情,太多的都是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有遗憾,有泪点,更有无奈。年轻时候爱的一个人,即使拌嘴许多次,分别许多次,哭着闹着骂着说要离开对方,要去找一个更爱自己的人,再也不要见到对方,但最后总会哭着抱在一起说对不起。

后来呢?后来,我们不再那么容易哭了,不再那么容易闹了,也不再那么容易说对不起了。等到有一天,互相为对方作出最后一丝努力后,我们只是很平淡很平淡地,分开了。

我记得,倒数第二次我和她闹分开,过后我努力挽回她。我不停打电话,道歉,说好话,还找她朋友帮我劝劝她。我记得她其中一个朋友对我说,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忘不了的人,你现在放不下的只是暂时的,等到以后总有一天会放下的。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太过倔强,不愿放弃。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白头到老的可能,也希望自己正好就给碰上了。

我回复她的消息,我说,我知道,但我和她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天,这么长的路,我不希望我就这么成了她爱情路上的一个垫脚石,我的爱情教会了她成长,而为她戴上钻戒是另一个人。

爱情,一言难尽,若要从心中挖出也不知得挖多久,多深,才能得以解脱。还是留在心里就好,不再多说。

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的特征,岁月在不停地流着,我们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在不停地走着,从懵懂走到成熟;从倔强走向让步;从热烈走向平淡。友情、爱情、亲情、或是其他的什么都好,别忘记它们,因为它们都在教会我们成长。

说的多了,心里升起了不可名状的情感,还是放下。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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