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卧铺的噩梦
没想到两年后的自己,又一次遭遇了听别人鼾声入眠的坑。
昨天下午在北京开完会,晚上买Z37卧铺赶回武汉,这趟车时间点不错,晚上20:46开,早上7:18到武昌,心想睡一觉就到了,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刚刚好。在北京工作的那几年,因为家人在武汉,经常坐这趟车往返武汉和北京之间,很是熟悉。2014年底回武汉工作,出差的机会减少了很多,出差也是主要是坐高铁,好久不坐卧铺,也就把睡觉怕打鼾这事给彻底忘脑后了。当邻铺抑扬顿挫的呼噜声响起来,我一拍脑门,糟了,本来指望这个晚上能睡个安稳觉,看来这个美好的愿望又泡汤了。前两个晚上小孩睡眠不踏实,有点哭闹,每天都两点半以后才能睡好,这几天困得很。我掉个头躺下,感觉好了些,不像有人在对着你拉风箱了,但还是睡不着。我也不好意思去推醒人家,毕竟打鼾这个事,人家也不想,这又不是人家能控制得了的,说不打就不打,只能尽量不去听不去想。
可能是大家都觉得这鼾声太有响、太有震撼力,下铺的哥们推醒了他,和他说不要用手枕着头、平躺着会好些。这哥们感觉不好意思,朝里沉沉睡去了,不一会,呼噜声又有节奏的想起来了。我在心里苦笑,千算万算,把这个给算漏了,好吧,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了。这一晚上,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记得翻了多少个身,总之好像在一种半睡半醒中度过的,早上被刺眼的灯光照醒,原来快要到站了,心里想:这一晚可算熬过来了。
回公司的路上和公司老吴说起这个经历,他笑着说他坐卧铺也怕遇到小孩和打呼噜的人,而且自己睡觉也打鼾。他说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打呼噜的人也特别的怕别人打呼噜。好吧,还有这种事啊,也是头一回听说了。难倒不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相得益彰,彼此英雄惜英雄吗?自己打呼噜却听不得别人打呼噜,这是什么理呢,这也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哈哈!如果两个打呼噜的人因为打呼噜的事互相指责而大打出手,岂不是很搞笑?总觉得他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偶遇发现对方也有这一“神技”,会来一场握手寒暄致意、互相切磋一番:“幸会幸会,还是你老兄厉害啊,佩服佩服!”毕竟彼此之间还算是有共同语言的嘛。
02 成人之美
这一遭遇也是唤醒了自己以前坐火车听别人打鼾的难忘经历,记得6年前一次在北京去长春的卧铺上,上车后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过来和我换位置,说两人铺位不在一起,问我是否愿意调换一下。我也没想那么多就答应了,毕竟举手之劳,能成人之美就成人之美吧。
等到夜里人家的呼噜声如炸雷般在耳畔响起,这才发现自己这个举手之劳,确实成了人家之美,却害苦了自己:我可是睡觉时特怕人家打呼噜的啊。忍了很多还是睡不着,给自己作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工作才终于鼓起勇气去找那个年轻人想调换回来,没想人家来一句:“有病吧!”一听这话,心里那个窝火啊:本来这就是我的铺位,人家好意调换给你,还这么横,什么素质!可既然已经跟人家换了,且人家又不肯换回来,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叫一个郁闷!
03 下雨了吗?
在东北工作的那几年,记忆中特怕出差时和喜欢打鼾的人一间房。和不熟悉的同事出差,到宾馆分配房间的时候,会提前问人家睡觉是否打呼噜,虽然感觉不是很礼貌,但为了晚上睡眠的安稳,还是会特别的关注这个,同时也更愿意和不吸烟的同事一个房间。出差同事比较多有点调配的时候还好,遇到没得选择的情况那就比较悲催了,因为单位规定出差原则上是同性别两个人一个房间,自己不是什么领导,也不符合单独开一个房间的条件。后来去北京工作,单位这一块管理比较人性化,有一次出差中晚上实在受不了同事的呼噜声,就半夜去前台单独开了一间房,第二天同事醒来发现我不在,一问原因,连连抱歉,搞得我也很不好意思,毕竟人家也不知道我对鼾声这么敏感,再说这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啊。
有人说胖的人打呼噜,后来发现瘦的人也打呼噜;又有人说抽烟喝酒的人打呼噜,发现不抽烟不喝酒的人也打呼噜;还有人说年纪大的打呼噜,后来发现年纪大的人也有不打呼噜的。可能他们说的都没有错,只不过他们说的是一种大概率事件,即胖的、抽烟喝酒的、年纪大的人相对更有可能打呼噜。
记忆特别深刻的一次经历是东北工作时和单位一位赵姓项目设总一起出差,他五十岁样子的年纪,不抽烟不喝酒,人也不能算胖,年纪也不算很大,他睡觉就喜欢打呼噜,准确的说不能叫喜欢,而是一上床就着,呼噜声时断时续,时轻时重,摸不清他呼噜的套路和节奏,那叫一个混乱。和他一起出差宾馆住一个房间的那个晚上,可以用苦不堪言、生不如死来形容我的切身感受。他睡的呼呼的,我却只能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数数,不能数星星,因为看不见星星啊,只能数数,听说数数可以帮助睡眠,可惜从10:30样子数到凌晨1:30,还是没有睡着,越着急越睡不着。后来可能是因为实在太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睡梦中被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吵醒了。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赵总已经起床,原来是他在卫生间冲早浴。好吧,这淅淅沥沥的水声竟然进入了我的梦境,还以为梦中外面正下雨了呢。
这让自己想起了高考前的第一天晚上,当关灯后宿舍里同学们的匀称的呼吸声响起(那时候一个宿舍十几个人,上下铺),我却辗转难以入睡,想到第二天就要进考场参加人生的第一次决定命运的大考,心里哪个着急,越着急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着急,总之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否睡着过。后来考研究生也有这种类似的经历,第二天上考场用位移法解一道结构力学题,因为没有睡好,头脑特别不清醒,一个二元一次方程算一次一个答案,那叫一个郁闷。记得那一年的专业课我只考了108分,其实题目并不是很难,就是计算量比较大,可是因为头天晚上没有睡好,计算中来回反复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很是懊恼。
04 你耳洞为什么会这么大?
有一次爱人给我掏耳洞,奇怪的问:“你的耳洞为什么这么大?”我的耳洞为什么会这么大?这还得从东北那几年的宿舍经历说起。
参加工作的头几年,一直住公司宿舍,两个人一间卧室,同屋的老陈比我大三四岁,我们俩一住就是好几年。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胖也不瘦,最重要的是,他不打呼噜,这也是我们能一起做室友很多年的原因吧。既然住一起,彼此间干扰还是有的。最大的问题是我们俩的作息规律不一样,我有午休的习惯,晚上11点前睡觉,早上7点前起床跑步锻炼,很少晚睡,也很少睡懒觉,这是从大学时期就养成的习惯。他恰恰相反,他很少11点前睡觉,也很少7点前起床。因此,我们的作息时间是错开的。自然而然的是,晚上他进来睡觉的时候可能会吵醒我,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也可能会吵醒他。虽然我们彼此都很注意,尽量减少声响,但干扰总还是有的。记得大学时一个宿舍6个人,同宿舍有一哥们很喜欢玩游戏,经常和临近宿舍的几个同学联网打星际争霸,晚上十二点了还有同学来回穿梭于几个宿舍之间观战讨论心得。这样的情况多了,我心里也感觉不舒服,有一次实在没有忍住就多说了几句,差点和室友动起手来,毕业后见面想起这事,好不尴尬。
因为项目关系,在一次去非洲塞内加尔的法国航班上,得到了一付眼罩和耳塞(淡黄色海绵体),这是那种长时间飞行的航班中提供给旅客休息用的小配件。如获至宝,把耳塞往耳朵里一塞,外界的声音基本消失了,真好!现在想想,发明这玩意的人真的很贴心。后来晚上睡觉只要不想被老陈进来的时候吵醒,睡觉就塞耳朵,耳塞有很好的伸缩性,很方便取出来。游泳的时候为防止耳朵进水,我也会用这个堵住耳朵,一举两得。
就这样,小小的耳塞伴随着自己睡眠很多年,那时候用多了,睡眠不塞耳朵,老担心被吵醒,不塞反而睡不着,有点形成耳塞依赖症了。到这里你估计也猜到了,我耳洞为什么比一般人大?很大可能是因为那几年睡觉时经常塞耳朵造成了的。
现在午休我还有戴眼罩的习惯,耳塞早已不用了,对声音好像没有那时那么的敏感,耳朵里塞个东西,反而觉得别扭。
05 打鼾要能治该多好
有人说瘦的人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吸收不好,另一个是睡眠不好,我可能两者都占了。毕业十几年,聚会时看到不少大学都胖了不少,只有我还是老样子。打鼾这点事,对于我这种睡觉要求特别高、对呼噜声敏感的人,可算是深受其苦。对于打鼾当事人,也是一件特别尴尬的事,尤其是在公共场合。有一次坐高铁时前排一位大哥打呼噜特别响,周围的人一脸的无奈和嫌弃;工作中也遇到过两位打呼噜的同事,午休时整个大办公室通间都可以听到,同事间聊起这事都当作笑谈;对于脸皮薄的人,应该会感到很尴尬吧。更有甚者,自己原来单位的一位同事说,因为他睡觉打呼噜,他老婆受不了这个,他们只能分床睡,看来打呼噜还有可能影响到夫妻团结。
听说打呼噜属于一种呼吸系统疾病,睡觉打呼噜的人睡眠质量并不高,长期打鼾者或是打鼾严重的人往往都伴有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在睡眠的全过程中会出现呼吸暂停情况,氧气吸入比正常人来得少,时间久了会影响记忆力。看来打鼾也算是一件“害人害己”的事,当事人痛苦,旁人也易其干扰。
如果有一种类似于防晕车之类的防打鼾药丸,吃下就不会打呼噜,能省去多少人尴尬和困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