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你为救父,进入江苏都察院司狱衙门杀了三名捕快,你的父亲,也就是前任苏州知府宁秉文,谁知司狱衙门早已通知苏州兵马司的鲁指挥使,结果你未能救出你父,但你却逃了出来。于是朝廷发下了漫天公文,出一万两银子缉捕你这件事整个天下都已经知晓了,而你为了去昆明城找一个叫沈青竹的人,一个人要逃过这层层的搜捕而找到你要找的人,你知道断然是万万不可能的。于是拿着老九的信物找到了我,因为你知道只有老九的信物我才会接单子的。我呢既然接了你的单子,而你钱也已经付了,我自然是会守信,把你送到昆明城的。只是前日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所以今日我才会打算离开。我的宁小姐,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晏桃花说了半响,略觉的口燥,又饮下了杯茶,适才抬头朝姓这宁的女子看去。
“你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只是你如何看出破绽的?”宁姑娘似乎并不惊讶问道。
“本来你做的万无一失,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只是前日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问你老九的病不知道好些了么。你却说,好,老九很好,我去那日还他还请腻吃苹果了。”
晏桃花顿了顿又道:“前任苏州知府宁秉文不是苏州人,自然你也不是,这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老九是,老九是地道的苏州人,他前些时日也确实身体不大好,犯了顽疾,一两日是好不得的,可是你却说你去的时候,老九叫你吃苹果。苏州话里“苹果”和“病故”同音,老九及其迷信,断不可能请你吃苹果的。所以我觉得你是骗了我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骗我,只要在我的单子未完成的过程中,我起了疑心,这个单子,我绝对不可能帮你完成的,无论你出多少钱。”
晏桃花回想起当日问她此话时的情景,那宁姑娘确实在自己问起此事的,略顿了顿,面色似乎也曾有变,于是自己便生了疑。
宁姑娘咯咯笑道:“有三件事情我必须说清楚,第一,我没有杀人,第二,阿九的信物确是他亲手交给我的,第三,此行我志在必行,任何阻碍都阻止不了我。”
晏桃花略一沉思道“我送你到了昆明城,你当真会兑守信约?”她面生疑狐。
“那是自然,但是今晚你却必须陪我去一个地方。”宁姑娘收起了甩给晏桃花的东西,复笼入了袖中。
晏桃花似在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道“那好。我随你去。”
曲靖的夜并不清冷,虽已是初冬,但还是家家户户掌着灯,燃着烛,勾栏瓦斯,纸醉金迷,原也是风流之地。
城西一处僻静的山崖处,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走着,忽三两个步子之后,人却没了踪影。
那山崖边有一条窄窄的山道,走完山道,在转三个弯,眼前,顿时豁然开阔起来。只见一处姹紫嫣红的烟花之地,亭台楼阁间挂满了大红的灯笼,矮矮的假山石沼中布满了彩绸,不知为何却没有一点声响。
“此地名唤“荷院”,是宁秉文生前旧友章之洲的栖身之所。我来找他是为了了解下一些相关的事宜。”宁姑娘突然口里的话语没了,她四下张望了片刻,突然纵身跃了起来,脚踏在了眼前的一处假山上,只片刻,便疾速道:“快走,我们来晚了。”
她话音刚落,却从天而降了诸多的蒙脸黑衣人,一时之间,屋顶上,假山上,池沼里,亭台轩谢处,甚至连出去的路都被他们堵死了。
“早知跟你来没好事,眼下好了,等的明年今日收纸钱吧。”晏桃花恼怒的喝道:“她才是你们要杀的人,我与她无关,我得走了。”她刚喊完,耳边便传来清冽的利器的声响,一把剑朝她而来。
“跟你说了,不要杀我,杀我没有用。”口里接着话,衣袖里银光一闪,一把贴身的软剑便甩了出来“铮------”的一声便荡开了袭来的剑。回身送出一击,那把剑的主人已丢了性命。
才才片刻功夫地上已经七七八八的躺倒了一大片了,原是一群乌合之众。
那晏桃花高声道:“我没有空陪你们玩了。”话音方落,手里的剑却似繁花绽放一般,生生划出来一层一层的剑花,绵延而去,剑势所到之处,蒙脸黑衣人又躺倒了一片。
那宁姑娘使的是一利器状似刀,仅一侧有刃,另一侧是背,上有一窄凹槽。刀身中间印有宽凹槽,长三尺,宽四寸有余,刀状怪异,可在她手里发出的威力却也甚为怪异,那躺倒在地的蒙脸人清一色的是断了经脉,哀号一片。
晏桃花收回软剑,撇了眼不远处的宁姑娘,闷闷的哼了哼,绕过乱七八糟的尸体,离开了“荷院”而去。
那追上来的宁姑娘,喝道“不回客栈,你去何处?”
“回客栈?客栈肯定是回不去,不然我们刚到这里,就中了埋伏,要回你自己去,我还想留着性命交了你的任务,不过。”
晏桃花晲尔一笑又道:“如果上家死了,那么协议自然无效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守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