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余,出来走走,恰逢一阵小雪。掌心里,触手可得的冰凉,转瞬即逝,也足矣让人欢喜。
此刻,有点李白说的,“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的感觉,如果真是这样,那真该三五友人围炉而坐,把酒言欢,别问我,“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不善酒,但一杯暖茶也可以渐入微醺……
想想,半夜浅梦初醒,睡意未褪,偶觉帘动有声,隔窗与雪影对视,会说什么?半夜萧萧窗外响,多在梅边竹上?还是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雪小而窸窣,灯光下恍如扑面而来的流星,没有“天山碧玉琼瑶,点点杨花,片片鹅毛。”说的那种杨花的风姿和鹅毛的形质,但依然不耽误去拥有“访戴归来,寻梅懒去,独钓无聊”的那种淡然如水的心境。
还是冷。窗前不能久立,手脚冰凉,书是读不下去了,刚刚读过的林语堂写苏轼的文字,还有记忆。那个在黄州凄冷之地漂泊的人,还能写出“更须携被留僧榻,待听催檐泻竹声。”这样的佳句,可见,体面不在他人如何相待,而在自己怎样认为。苏轼这种心境,了不得,想想就觉得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