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能等你一辈子-上 恰似少年时

1 乔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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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乔书梅,爸妈给我起名字的初衷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希望我能闻到书香似梅香,反正就是爱读书的意思。可惜,我打小不爱读书,尤其英语,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经常考试不及格,所以同学们后来就给我起绰号叫"瞧书霉",我觉得同学们说得很对,瞧见书我就倒霉。

       不过比起我可怜的读书来,更不幸的是我的家庭。老爸生意失败后就变成了一个酒鬼,经常打骂妈妈,妈妈本来是保养得宜的妇女,后来忍受不了,终于在我中考那年得她闺蜜解救去了美国,听说后来和我爸协议离婚后就嫁人了。不过她还算有良心的老妈,除了花一大笔钱给我开后门进了我们县城那里最好的高中外,还给我开了个银行户头,每个月往里面打1000块钱。刚够我吃喝拉撒读书的。只是从来不留下什么通讯地址,我理解她,徐老半娘的在国外再婚不容易。

       别看我读书不咋样,可是我有一项小小天赋 从小周围的人都夸我画画厉害。画什么像什么。可惜小城没什么艺术院校,不然我肯定不读什么破高中,我有我自己的志向。

        开学第一天,分座位,我就被分到了一个四眼田鸡的旁边,后来这个四眼田鸡还被选举为班长,据说是本校直升免考的那种学生。肯定家教又好学习又好咯!班主任还叫他多辅导我学习(哇塞,老妈指不定又塞了班主任红包吧?美国老娘就是有钱)可是我依然我行我素,因为我成绩不好,是开后门进来的,又不喜欢和那些所谓好学生打交道,所以一般都是独来独往,基本就是和同学们点头之交。除了四眼田鸡,我还经常发现他在偷瞄我。我有点得意,我嘛不同于其他16岁的女同学,我自小画画,有点飘渺文艺气质(自夸的)。而且不喜欢读书,就没有近视,大大的细长的眼睛就还算有神,又留着长发飘飘的样子。不过瞧他那四眼田鸡的样子,有一次我又发现他上课偷瞄我,我就在课本上给他画素描,画完了在旁边写上"四眼田鸡",如何下课时故意把课本翻开,再做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座位。我跑到教室后窗偷看,果然见他瞄到了我的课本,如何脸通红的。嘿嘿,这下我叫你以后还偷瞄我。果然,他不再这么做。

       眨眼就要高二了,本来高一我还勉强跟得上,可是进了高二,我的成绩直线下降,可怜我的英语再也没及格过,老师也知道我家里情况,所以从来没叫我那酒鬼老爸来过学校。我每天百无聊赖地,哦,不,了无生趣地背着书包放学,有时会停在路边椅子上坐着,茫然地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不知道自己未来在何方。有几次我仿佛看到树后面有个人影,可是我不关心。回到家里,又是一地酒瓶子。醉鬼老爸有几次还打了我,当然是他看到我卷子分数后。那几次我捂着伤口上课,四眼田鸡很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告诉你也没用。

       很快就要分班了,大家好像依依不舍的样子,不过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没什么好不舍的,换个班级照样是混。不过我想终于可以和四眼田鸡说拜拜了,我还是给他留个好印象吧!说干就干,我打算送他一幅画,画里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拉着手穿过树林,但是少男和少女只有背影,我实在不想画他那田鸡样,我在画的背面题词:祝你以后找到你的公主,青蛙王子!(哈哈,还是讽刺了他一下田鸡)

       我把画第二天交给他,说"咱们就要分班了,算我送你的临别礼物吧!"田鸡很奇怪,并没有感激我的样子,只是面色复杂地收下了画,随便说了句谢谢。看来他大概还是记恨我在课本上画他肖像的事儿。没关系,以后就见不着咯!

       文理分班 报道第一天,我进教室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四眼田鸡居然也在!可是他明明成绩很好应该进理科班的呀!更妖孽的是,新班主任老师还是安排我和他同桌。他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嘴角一抹微笑,贼贼的。他还是我们班的班长,而且我突然发现他个子窜老高了,我只能到他下巴了。而且啤酒瓶底的眼镜换成了最新款的薄底眼镜,原来他眼睛是那么清亮的。渐渐地也了解了他一些情况,例如他从小寄养在亲戚家,父母搞科研去了国外。还有最大的秘密是我们原来班主任是他妈的闺蜜,所以说特别照顾他。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既然那么有后台,那为什么钻进文科班来。我试探问过他,他说"要你管!"切,我自讨没趣儿。

2  魏晨

       我早就注意到她了,有一次在小城难得举办的一次艺术展里,我看到过她,她一个人站在一幅画前若有所思的样子,大大的眼睛眯起来仿佛在拍照前对焦,反复拿手笔画,好像在假象自己在画那幅画,然后叹口气说"乔书梅,你什么时候也能办次画展呀!"之后和我擦肩而过。她肯定不记得我了。没想到老天爷弄人,我妈和高中班主任老师,所以我还没进高中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是班长,帮老师登记新生信息时我又见到了这个名字,我和班主任齐老师说我要和她做同桌,齐老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她从小认识我,知道我多倔,她答应了我。我啤酒瓶底的眼镜后面闪烁着狡猾的眼神。我终于得偿所愿可以近距离接触她了,乔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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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她很离群索居,对班级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不参与,和别人都客客气气的。我开始偷瞄她,眼神追逐她,不可否认她有一股独特气质,表面看文静的,实际又是另外一种样子,她肯定是个有趣的女孩子。果然,有一次上课我发现她一直偷瞄我,等她离开座位,我无意间看到她翻开的书本,那上面赫然是我的肖像,旁边写着"四眼田鸡",我脸肯定红了,但是我猜得没错,她很有趣。我喜欢有趣的女孩。那之后我不再偷瞄她,不过可是偷偷跟踪她。她有时会很落寞,在回家路上坐马路牙字边看着前方,我知道一点她的家事,是齐老师告诉我的。不过我不也算是一个人在国内嘛?从这一点来说我和她是一样的呀!后来分班,我和齐老师说我要去文科班,齐老师有点生气,说我好好的理科高材生,为什么去文科班,是不是为了她?当然,我就是为了她,我就是喜欢她,我是个从小就倔强的人,一个人在国内,我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主。齐老师和我苦口婆心地聊,说我是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因素,不能拿自己前途开玩笑,她见说服不了我,就打国际长途给我老爸老妈,可惜我老爸老妈忙于自己事业,根本不想管我,说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哈!多谢我开明的父母亲大人。不过齐老师和我父母要求我保证不早恋,要考上最好的文科学校。我如愿进了文科班,而且又拖关系得以和她同桌。她根本不知道我花了多大代价。说给她听她肯定会逃走的。她见到我果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悄悄问我为什么来文科班,我没告诉她原因。怕把她吓到,毕竟没人会相信有人会为此改变专业。其实我本来就没想好学文学理,我觉得学什么都无所谓,专业未必就和职业对口的。她还是学习不怎么样,好几次我想给她补习,她都以各种理由逃走了。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彻底改变了她,也差点改变了我。

       她的爸爸因为长期醉酒,有一次开车撞死了人,又因为没有钱赔偿别人,只好坐牢了,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从那时候开始她成绩更一落千丈,后来经常在自习课逃课,老师也是放弃了她。同学们有意避开她,有好事者还会捉弄她,搞定恶作剧。有时会忍无可忍掉头就走,我握紧拳头想揍恶作剧同学,可惜我从她那种疏离,不关你的事的眼神中又颓然下来。她不知道逃课去了哪里,我已经没有心思上课,成绩也有所滑落。齐老师找我谈话了,她了解情况后沉默了很久,说"我帮你,但是你读书要争气。"我知道我们都得救了。

3 齐老师

       那天和谈魏晨完话我就开始打听乔书梅的事情,后来从一个老师嘴里听说一家裁缝店里看到过她,所以我去了那里。裁缝店老板娘说她也不知道乔书梅是逃课到她那里的,乔书梅是毛遂自荐上她那里说她会设计新款女装,包她畅销,就让她试着做了几个样式,没想到真受欢迎,就雇佣她画衣服款式,每个月给她1500。至于别的就不知道了。我逮到乔书梅下工的时候在巷子里叫住她,她很惊讶看到我。我和她说明来意。没想到她接下来和我说的话让我对她刮目相看,她其实真的很有主见。她说"齐老师,我的家境你也知道,虽然妈妈每个月给我1000,但是我不能永远依靠她。我的成绩我知道,考不上什么好大学的,我打算上个三流学院,现在打工攒点钱以后开个服装店什么的。至于魏晨,我从来就知道和他两个世界的人,我没有非分之想过。"我惊讶于她的通透,她是好孩子,可惜了那样的家庭。不过我是带着使命的,我和她说了魏晨的情况,严肃地告诉她要配合我辅助魏晨平稳心态渡过高三。当我说出要她假意有点喜欢魏晨的时候她惊呆了,我没有办法,为了闺蜜所托要照顾好他儿子,只要他考上名牌大学,渐渐打开视野就好了。我也不是很自私的人,我对乔书梅说"老师也安排好你的事了,你高考过后就去我一个学长开办的艺术院校,我已经和他说了你的情况,你的学费全免,毕业后他还会给你推荐工作,不过你不能告诉魏晨。"她沉思了良久,终于点点头。我们之间是达成了一笔交易嘛?我这样做对吗?


4。 再见,魏晨

        我回到了学校,坐下来的时候递给魏晨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希望你以后学习上多帮助我!"魏晨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然后无声地笑着,弯弯的嘴角上翘。我却有点心虚的不敢看他,毕竟我拿他作为交换我前途的筹码。接下来的日子过的飞快,我非常有演戏天份,让他辅导我功课,有时候晚自习齐老师来看我们,看到我们勤奋地学习,她仿佛好欣慰又复杂的表情。不过成果是显著的,魏晨的成绩很快恢复正常,并且我的成绩都进步到让老师同学惊叹的地步,我考个二流本科是没有问题了。魏晨非常高兴,他现在已经每天放学坚持送我回家,有时候双休还约我出来到图书馆学习。在同学师长眼中我们俨然是一对小情侣。他有一天兴奋地对我说“乔书梅,我已经想好我们考哪个大学了,我去厦大,那里还有一所知名的美术学院,你就考美术学院。这样我们4年大学又在一起了!”我很无耻地点头。我的大学在遥远的大西北呢,魏晨。我一边违心地答应他填写他预设好的志愿,一边齐老师配合偷改好我的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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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榜的那天,我和他撒了个谎说我不敢去看榜,让他一个人去。实际上,我已经坐上西去的列车,送行的只有齐老师,她对我说“乔书梅,那边我都联系好了,你暑假过去就跟着我的学长打工,学费什么学校都减免了。”“老师,谢谢你。”“不,是老师谢谢你。”我挥挥手,列车开了,我要奔向远方,我的新的未来。魏晨对不起了,这样的结局很好。

5。 你等着,乔书梅!

         真的奇怪,明明书梅的成绩已经上来了,为什么会落榜,我该怎么和她说呢?要不要陪她复读一年算了?怀着忐忑的心情我走到乔书梅家门口,可是敲门无人应答。奇怪,她不该在家嘛?我后来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越找越灰心,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不知不觉地走到齐老师那,果然齐老师递给我一封信,又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再见,再也不见!”我一下子明白了所有,算你狠!

我知道问齐老师要地址也问不出来什么。我转身离开,任凭齐老师在背后喊我。我不会轻易放弃的,你等着,乔书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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