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爽和W相识于一场大学同学组织的聚会。W是小爽大学好友的同事,聚餐的时候刚好坐在相邻的位置。当时小爽刚刚失恋,对身边的事情有些淡淡的,提不起兴趣。而W却一直主动找小爽聊天。聊着聊着,小爽就难得暂时忘却了失恋的事情。
聚会结束时,成双成对的同学们纷纷离席,还有些酒喝得有点多的,小爽和W一起帮忙叫车送走。最后,W要送小爽回家,小爽坚持说不用。刚好有个同学和小爽顺路,小爽便搭了同学的顺风车走了。
之后,W主动联系小爽。两人年级相仿,互相都很喜欢。就这样谈了半年。
这相处的半年时光,小爽已经习惯了有W在身边的日子:他会每天提醒小爽起床,中午会时不时跑到公司送个酸奶惊喜,晚上到小爽公司门口等小爽一起下班。虽然只比小爽大了一岁,W心思比小爽成熟很多,遇到工作上不懂或者想不通的事情,小爽都会和W吐吐槽然后请教。周末虽然W想法不多,但是小爽想去的地方,W都一一答应并安排时间一起去游玩。
就在这半年的时间,小爽自己的to-go-list上的完成的小勾勾越来越多,终于在一个个原本要去却没能成行的地方踏上了自己的足迹。他们一起去香山看红叶,去后海听喜欢的驻场歌手的演出,去798冒充文艺男女青年。看到一副莫名其妙的抽象画作时,W还打趣:“以后养不起你我就来当艺术家。”
和W在一起,之前小爽讨厌的漫漫单冷冬季却过得匆匆而温暖。小爽再也不觉得帝都的寒风冷酷而无情了,因为寒风滑总,总会有W温暖的收紧紧握住自己纤细的小手。
也是因为W,小爽不再纠结于前男友,开始健身、运动、看书。小爽已经爱上了有W的日子。
突然有一天,W一直期待的外派申请被领导批准了。一周后就要出发去往东南亚。W要去外面的世界了。
尽管小爽很不舍得,但这毕竟是W期待已久的事业,便没多说什么,帮W准备海外的用品,收拾行李。
离别的机场,W紧紧抱住小爽,对着小爽说了:“等我一年,一年之后我一定回来”,然后就走向了奔赴东南亚的征程。
可这一去就是一年,然后又一年。这两年内W回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和小爽说不了几句话。
期间,只有每日的电话和微信的联系。
那天,就在小爽因为急性肠胃炎而在家里上吐下泻时,电话那头的W也只能干着急:“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乱吃东西呢?赶紧去医院啊,我不在身边起码要照顾好自己,你这样我很着急你知道吗...”
小爽突然感到很委屈。
她坐在空荡冷清的客厅,电视柜上方的照片墙上,在香山公园的大片红叶中,W抱着小爽,笑得那么开心。小爽慢慢的将耳边还在传来W声音的手机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也没按免提键,任W在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呼喊小爽。
小爽用力按下疼痛的小腹,真奇怪,在自己内心被巨大思念和绝望掏空之下,竟然不感到痛了。小爽脑海中浮现着已经渐渐模糊的在一起时的欢笑,以及无数次无助却又无能为力时黑洞般的思念。
看到落在手上的泪滴时,小爽愣住了。除了送别,这是自己第一次为W落泪。小爽一直都那么努力地让自己忘记距离,忘记W早已不在身边,忘记W曾经的誓言:我在海外只待一年,然后一定回来。
一年。然后又是一年。
小爽擦掉眼泪,拿起桌上的手机,平静地说:“W,你知道我从不奢求你有多么辉煌的成就。一个月,我再等你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你若不回来,那么,后会无期。”
不等W再说什么,小爽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小爽的朋友知道后,都为小爽着急:男人总是要拼事业的,你也太逼W了,要是真这样散了,你这两年多也太亏了…
小爽却默不作声。
一周后的一天,小爽下班在公司门口看到了W。应该是刚回来,行李还在身后,满脸也都是奔波的沧桑和疲惫。小爽摸摸W的脸:“又瘦了。”
W紧紧抱住小爽:“我们回家吧,我再也不乱跑了。”小爽点点头。
如今的小爽回味当时的场景,一点都不后悔,反而庆幸当时自己的决绝。
爱情有时就是一场赌注。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决心,她永远不知道对方把自己看的有多重要。即使当初W没有回来,即使从此永远失去了这个男人,小爽也不后悔。她要的爱情,是把她看做最重要的赌注的在一起,而非浮华宏伟的空头支票。
你也是那个最重要的赌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