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在陌生的黑暗中行走,总是期盼阳光会穿透时光,抵达至最敏锐的心灵之窗。热衷孤独,如一种信仰般坚不可摧。若是可以,我宁愿是沙漠中的一粒沙,随风而起落,不需要有牵引,纵然有一天沦落天涯,也无所畏惧。
长情与告白,在这凄冷的异域,我仿佛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声。时远、时近,放弃执着的等待,只是那触手可及的未必就隐藏着幸福的密码。用长路做筹码,沉重却又那么的“深情”!张开双臂,将世上的一切拥抱入怀。不再去计较什么,生命中所有的出现都将会是一种美好。
从若羌到且末,280公里,沿着塔克拉玛干沙漠前行,一路上荒芜人烟。茫茫戈壁,沙海连着天际,靠近公路边有千年胡杨,那么巍然立着,千年如一日,不畏风沙,不畏艰难。
玉都且末,估计大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名,更不知道和田玉大多出自且末。且末的玉石交易市场虽极不上和田,也值得一逛,毋庸置疑那些玉的真假,只论它的品质好与坏的区分。毕竟玉都,能在这里遇见自己喜欢的玉器,想来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且末,沙漠边缘的一座小县城,维族人相当多。到了这里才开始真正有了异域的味道,城市的风格与内地也大有区别,人们的服饰、语言也各有不同。行走在有着浓浓异域风情的环境中,心中的感触颇多。街道上有卖酸奶的维族人,我虽是有些牙疼,还是忍不住要了一小碗。加了冰的酸奶,需要慢慢的饮用,等喝完酸奶,发觉牙齿疼的更厉害了。晚餐不想再吃,那就买个奶囊充饥吧,这奶囊也是第一次吃呢。
在且末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向塔中而去。走一趟沙漠公路,了一程渴望已久的梦。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是世界最长的贯穿流动沙漠的等级公路,也是中国最早的沙漠公路。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古丝绸之路的中心,如今已是石油勘探开发的主战场。
奔驰在中国最大的沙漠腹地,尘烟咆哮,心情却是那么的新奇。公路如一条直线,贯穿塔克拉玛干沙漠,黑色的柏油公路紧挨着柔黄色的沙漠,像似一副极美的画。绿色长廊,蔚然奇观。低矮的灌木丛,红柳的花儿攀上了枝头,梭梭草有白色和红色的花朵,将荒凉的沙漠装扮的花枝招展,引人侧目。
到了塔中后,直接进入更深的沙漠之地。那里没有人烟,没有半点生机,眼前只是一片沙海,绵延起伏。选了一座沙丘的低洼处,搭了帐篷,夜宿沙漠。备了足够的水、食物,还有啤酒,在沙漠中狂饮高歌,那是多么狂放的一件事啊!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沙漠是有生命的,更是有情感的。夜深处,将耳朵贴着沙漠,可以清晰的听见沙漠的喘息声,还有它被日光炙烤后的呻吟。这个时候,沙漠是温驯的。若是某一日,触怒了沙漠,定是风沙走石,尘烟蔽日。疯狂时,沙尘暴可以吞噬一切,毁日月无光。
沙漠的一夜,兴奋盖过了寒冷。夜里三点,走出帐篷,星光铺满了天际,幽幽暗暗,反复着天地之变化。一轮即将满圆的月亮,清辉如水,洒在熟睡中的沙漠上,一切显得安逸而澄净。这个时候的沙漠,无风,无惊骇,像沉睡中的孩子,让人生出无限喜爱。
没进入沙漠之前,种种的担忧,在这平静的一夜中显得那么的多余。那些夸大的想象,难以抑制的恐惧,最终还是被强烈的渴望征服。这一夜,风平浪静,没有惊涛,亦没有浪漫,却永远烙在了心中,突破了一种自我禁锢。虽不必赞美宣扬,却也算是刷新了生命的新篇章。
清晨的太阳缓缓升起,起伏的沙丘沐浴在新生的阳光中,洁净的沙漠反射出一种淡黄的光晕,细微而柔和。收起帐篷,光着脚往更深的沙漠走去,细沙在脚下微微滑动,让人倍觉舒服。
突然间,心中闪过无数念头。曲膝跪倒,用双手在沙漠中挖了大大的一个坑。也就在这一刻,俗世中所有的坚强,虚伪的面纱,毫无保留的卸下,深深的埋在了沙坑中。泪水倾泻而出,划过心头的冰凉,在这漫天风沙的世界边缘,落下、渗入,沙漠的心脉。
离开时,依旧是沙漠公路。只是这一程用了好久的时间,无所谓不舍。在时,沙漠留下了一串串印记,一阵风过后,一切恢复如初,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人在大自然面前,渺小如一粒尘埃。不用去骄傲,留住记忆,行走的路上才会日新月异。
追逐的脚步
穿过你的荒凉
抵达更深的沧桑
长长的路啊
心儿贴着你朝拜
这世上所有的苦
总有可以被搁置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