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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安说,我们分手吧!
虽然,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我几乎哽咽地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一起忘记那些伤痛,我们会幸福的。
维安冷冷地说,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就算重新开始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被伤过的心就如同我手臂上的疤痕一样,尽管我总是用衣服的袖子掩盖它,但只要不小心把袖子一撩就能看到疤痕,疤痕永远都在。
我拉着维安的手,不让她走。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反正我这辈子只认定你了。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我们好聚好散,我不怪你,真的,谁的青春不犯错,我也有错,我没能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受伤了。
最后,维安还是走了,看着她拉皮箱渐行渐远的背影,眼泪不听话了,我哭得一塌糊涂,心窝口一阵阵地疼,那一刻真的好想死,人生中第一次有这个念头,突然觉得人生失去了意义。
从那之后,维安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没有人有她的任何消息,也很少有人提起过她,我几乎找遍了她有可能出现的地方,但还是一无所获。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心里有没有好过些,有没有从伤痛中走了出来,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过得很幸福,如果幸福可以转让,把我那份幸福也转给你!
2
我和维安是大学同学,大一的时候,我们彼此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很快就走在一起了。我们和所有大学情侣一样,一起做过很多浪漫的小事情,一起看书,备战4-6级,QQ空间留言,偶尔发表心情还@对方,吃饭,逛校园,小树林约会,草地上谈心,做兼职,旅游……
大学毕业后,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工作,自然而然地同居了。刚毕业那会,真的特别穷,两个人挤在10多平米的小单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凳子,非常简陋,好在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小厨房,我们可以自己做饭。
每次下班了,维安都会走一段路去菜市场买菜,因为菜市场的青菜比超市的便宜,比如菜市场的生菜3块钱一斤,超市却买到6块钱一斤。我们也吃不了多少青菜,但去菜市场买的话每次能省2块钱左右,维安就是为了省这2块钱左右,每晚来回要走20分钟。我很心疼她,让她以后去超市买就可以了。她说,不要小看省这两块钱,每天省两块,一周就可以买半斤多猪肉来吃了。我确实也很穷,没钱的时候,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吃苦。此时正验证了那句流行的句子“我搬砖的时候就不能抱你,若放下砖我却不能养你!”
她每天早上还起来煮饭,煮好了带去公司,这样又可以多省点钱,外卖都很贵。但是,她不让我带饭去,一来我有时要外出,带饭不方便,二来是她担心同事嘲笑我一男生带饭去公司。我让她一周带三次饭就好了,偶尔吃吃外面的,换换口味,但她坚持每天带饭,理由是省钱,方便,卫生,不用等,点外卖还需要等,吃完还可以多休息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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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总是很省,我从来没看见她过得那么苦过,她为了多省5毛钱和卖菜阿姨讨价还价,为了省点水费把洗衣服的水,洗菜的水都存着冲厕所,为了省点电费到半夜就起来把风扇关了(因为那会我已睡着了,而且下半夜温度会降低些),为了省点钱几个月没买过新衣服了……我看着心疼,但暂时却无法改变这种局面,只能每天拼命工作,多蹭点加班费,期待加薪。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多月,三个月后我转正了,工资5k,维安也转正了,工资3.5k,虽工资还不是很高,但日子至少不会过得那么窘迫了。领到了转正的工资,我给维安买了她最喜欢的蓝色裙子,她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她说因为天空是蓝色,大海也是蓝色的,蓝色是一种最美的颜色。她穿着裙子,好漂亮,如同一个花仙子,她那天很开心,虽然也骂我浪费钱,但是嘴角上扬。
我们依然很省,因为刚来时穷怕了。维安的工资用来交房租和生活费,我的工资存着,一个月也能存4-5千多块,慢慢地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一年后,我的工资还涨了1500块,维安涨了800块。我和维安都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总有一天会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爱情会在,房子会有,车子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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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安说,等我们存够了首付,我们就先领证。等我28岁,我们就结婚,30岁之前生孩子。
你总把一切,都规划得很好。你总说,你是处女座,你要求完美,你的人生必须要这样才完美,不允许有半点差错。
有一次你对我说,这个月你还是戴套吧,总感觉心里不安。
你不是吃避孕药了吗?这一年多来不也没事?你想太多了,况且戴着套套感觉没那么好的。
可偏偏那个月,你的大姨妈迟迟没来报到,你很担心!
我说,明天我请假陪你去医院检查吧。
不用,请假扣工资。我自己就可以,不然两个人都得扣工资,很亏的。
那好吧,明天有什么事你打电话通知我。
第二天的时候,我隐隐感到有种不安,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发微信也不回。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看到你哭红的双眼。你把报告给我看,我也被吓到了,怀孕6周。我不能想象,你一个女孩,第一眼看到这报告时是有多害怕,多无助,该死的我,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这局面。
我抱着维安说,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吧,我会当一个好爸爸。
维安哭着说,我不要生,不要生,不要生,我才毕业一年,我还那么年轻,我还没得好好奋斗,还没得好好享受生活,我不要从此柴米油盐,尿不湿,奶粉,这不是我要的人生。
可是,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吧,生了孩子照样可以有诗和远方的呀!
屎就有了,还会有诗!反正,我不要生。
那我问你,你爱我吗?
爱。
爱我就给生个孩子吧,反正迟早也是要生的呀!
那我也问你,你爱我吗?
很爱,非你不可。
那你为什么不保护我?我都提醒你戴套了,那一次我总感觉不安,可你为什么不戴?那你的爱,也是自私的爱。
你不是吃了避孕药了吗!况且我们一直这样也没事吗?
好了,不讨论这个了。事情都这样了,反正我不要生。
第二天,我和维安去了医院,我跪着求维安,求求你,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我把耳朵贴到你的肚子,我听到他的心跳了,维安,我求求你!
最终你没有妥协,坚决不生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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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以后,我们总是吵架。你说,每次看到我,就让你想起那伤痛,你就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是个狠心的女人。
我说,当初我求你把孩子生下来的,你自己不愿意!
你养得起吗?生了孩子我们住哪里,还住出租屋吗?况且,我还那么年轻,还没得好好过自己的人生,我还觉得自己是一个孩子,怎么去照顾另一个更小的孩子。
买不起房子,就不能生孩子呀,那大半中国人都不用生孩子了。
我们总是因为这件事,大吵小闹,每次都不欢而散。我知道你是个要求理想状态的人,不允许你的人生有半点污点,是我让你的人生留一污点的,你没错,错的是我,受伤害的是你,你心里肯定很委屈,很难受,是我伤透了你的心。
记得,那次陪你去看《匆匆那年》时,你说,心疼方茴,她是个好女孩,陈寻就是一个渣男。
现在我也成了像陈寻一样的渣男!
后来,也许是你不想再吵下去了,或许是累了,或许是伤透了心,或许是不想再爱了,我们就这样分手了,从此天涯两别。
电影里的陈寻最后说了句话,我后悔了。
我也后悔了,后悔没听你的话,没好好保护你,把你伤得千疮百孔,也许这种伤害会伴随你一辈子,你一直是个较真的女孩,不允许你的人生有半点的不完美。
那个较真的女孩,请你放过自己吧,不要一直停留在伤痛里,找个爱你的人吧,我知道这辈子你也许都不想再看到我了,但我却很想抱抱你,这个时候你会不会躲在某个角落偷偷流泪呢?我最爱的女孩,是我把你伤得最深,我真的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