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佩说:山川湖海最为自由,代价却是孤独,厨房与爱才是最甜蜜的束缚。
这是她为房东的猫单曲《等我们老了,就定居在重庆》写的一篇文章,关于定居,她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二十多岁的年纪,我们都向往自由。一毕业就奔着北上广深这样的一线城市去,对于房价的恐惧与对安定的恐惧不相上下。
脑海里对「安定」的看法一直停留在束缚,安逸这样的字眼中,类似地域的束缚,情感的束缚,多少看起来都有些限制。
刚来深圳就很快融入了集体的新环境,接触了一些人,也习惯于某种依赖,不过这种依赖很慢热,时常都是等别人离开我才知晓。
好吧,等别人都走了,我似乎也自由了。后来终于看到自由的代价才发觉有多打脸。
少年佩意识到自由所带来的孤独感是从做音乐开始辗转几次的搬家过程中,而我特别想安定的时候也是在一次搬家离开中。
总是要被彻头彻尾地伤害过,才知道那种强行想要的安定不要也罢。没在下雨天一个人搬家,一定没法体会这个城市会对你残忍到什么程度。
后来我熬过了最难的时期,几乎忘记我在这个城市还有什么朋友。
工作刚稳定,搬到了合租的青旅里,房子里大多都是实习的大学生或者刚毕业的上班族,没多少收入的年轻人,在月租一千多块钱的房间里很快乐。
大家能一起在客厅玩游戏看电影,周末约着逛街宅书店,像是一起生活的一家人一般舒适。
如果说还会不会很孤独,偶尔还是会的,但在大多数很热闹的时刻,这些偶尔冒出来的孤独感还是很舒服的,甚至显得珍贵。
我把那些「恰当的孤独」视为自由,也许,兜兜转转后才知道,从前很想要的安定感消失后,便不会再想要了。
最难熬的时期也都走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在我最残缺不堪的时刻你丢下了我,又在我重新站起来组成完整自我的时候来收获成果,抱歉,我想,我可能更爱此刻完整的自己。
那个曾想过与你相伴于江湖,一同携手走进安定生活的我,被扼杀在江湖的风浪里了。
谁都为这场江湖厮杀努力过,开心过,也沮丧过,但最后都撤退到了安全境界,不敢去期望。
算算又快过年了,来深圳也将近一年,整整一年没回家的我,并没有特别的归心似箭,反而对这份独自打拼来的自由恋恋不舍。
我不知道对家的概念,对城市的归属会在哪个时期变得强烈。
也许是下一次搬家,也许是熟悉的人来了又走不剩一个了,又或许是突然有一天觉得累了,想拥有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的日子了。
那会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现在恰如其分的自由却是明了。
可能还是年轻了一点,对自由的孤独感不明确。
又可能是迷茫了一阵,为安定的奢求痛苦过,才格外清楚眼前的平静是多么难得。
我是顾晴栀,一个愿为喜爱的一切奋不顾身的96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