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开始看金庸。第一本是笑傲江湖,但翻阅途中每每从对令狐冲长篇大段的描写中联想到李亚鹏那张脸,也就不了了之。而后开始看倚天屠龙,苏有朋那张脸与张无忌的无缝对接,以及贾静雯、高圆圆等一票高颜值对倚天屠龙各人物形象的拔高,让我兴致十足地翻阅了下去。
因为之前看过很多文章讨论张无忌、赵敏、周芷若,我也就斗胆谈谈自己的看法。首先声明,我基本上没看过电视剧版本,而且看的是金庸改版后的三联版。三联版的倚天屠龙,最后的结局也较意味深长,芷若为了心灵救赎,设计迫使张无忌对赵敏说出心理话,也迫使殷离现身,然后迫使张无忌答应她一件事。
于是,最后的最后,张无忌回头向赵敏瞧了一眼,又回头向周芷若瞧了一眼,霎时之间百感交集,也不知是喜是忧,手一颤,一支笔掉在地上。
如果再往下写,指不定又是一段曲折绵延的情感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也不免留给了读者很多想象空间。
首先,张无忌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赵敏。
网上关于为什么张无忌最后选择了赵敏的观点层出不穷,我也是带着这个问题一直在寻找答案。只是后来觉得,张无忌选择赵敏本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根本不存在讨论的空间。就像是一个爱吃辣的人,面对一盘水煮肉片和一盘锅包肉,一开始选择吃锅包肉,只是因为觉得吃水煮肉片上火会长痘,而锅包肉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后来发现吃水煮鱼并不会上火,而且自己始终心心念念的还是水煮肉片,自然最后选择了水煮肉片。而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堂而皇之,能说服自己和他人的理由。
张无忌和周芷若成亲,更多的是无奈下的选择。若赵敏从未出现过,面对这样一个青梅发小,身份地位与之匹配无二,相貌贤德样样举世无双,且与之结合能推动实现民族大义的女子,张无忌一定是会死心塌地愿意与之结成连理的。但偏偏赵敏这样一个与之敌对的“妖女”没有防备的出现了。张无忌和周芷若结合只是为了生存,而张无忌和赵敏结合却是为了生活。
张无忌本来也并没有凌云壮志,学习九阳真经以及乾坤大挪移只是机缘巧合以及自救,担任明教教主也只是推脱不得。他的前半身都是被各种命运安排推动地前进,也想放下那些劳累,自己主宰一次了。而赵敏,似是为了他的新生活打开了崭新的大门。赵敏和张无忌虽然性格互补,但他们的内心追求却是惊人的一致,不在乎富贵权势,而只想追求最平淡的幸福。赵敏会愿意为了爱情飞蛾扑火,放弃家庭和民族,芷若却绝对不可能去牺牲这些仁义。
另一方面,赵敏的性格与张无忌母亲的人物设定如出一辙。前半生强势任性,为了爱情飞蛾扑火,选择了与家族最不相容的人。张无忌对母亲复杂,但更多是爱的情感,在赵敏身上得到了映射。赵敏的出现,注定让周芷若在感情上完败。
当然,张无忌与赵敏的各种命中注定般的巧遇与同生共死般的陪伴,也给了赵敏极大的神助攻。很多时候,不是没有人愿意陪你一起经历这些风雨,而更多的是没有这样的机遇罢。
爱情这种东西,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有些道理都是天数和机缘。张无忌偏生有这样的情感需求,偏生有这样的母亲,也偏生有机会跟赵敏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与共。而这些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
其次,周芷若并没有输。
有一句话,输了你,赢了世界又怎样。这句话让一个铮铮铁汉诵读,自会有一种侠骨柔情。若主角换做一名女子,却不免有一些矫情。在感情上,周芷若输的很彻底,甚至铸就了大错。但从某种角度来解读,她或许并没有输。
虽然手段很不光彩,周芷若最后仍是习得了九阴真经,在“屠狮大会”上力压群雄,为峨眉派长了脸,也让之前不给其颜面的张无忌跪求出师,扬眉吐了口气。说到凶狠阴辣,赵敏也并没有去芷若几分,扫荡少林、在光明顶上劫持六派、甚至收容玄冥二老间接伤害过张无忌。而周芷若的凶狠阴辣本也并非出于内心,师命如山,更有毒誓在前,且之后也悔过自新,努力向善。
周芷若自是知道张无忌心里是更倚重赵敏的,即使她从始到终都只是一个心思如水的弱女子,对张无忌倾尽所有的爱,结局依然是张无忌选择赵敏。周芷若本也不可能像赵敏那样,身为蒙古郡主,身份地位都有了,且具备超强的洞察力和极高的情商,可以不顾一切,且运筹帷幄地去追寻爱情。爱情这种东西本来也强求不来,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而舍“天下”,那周芷若才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正如小昭、殷离,以及杨不悔,谁又没想过要和张无忌长相厮守(杨不悔也是倾心过无忌的),但一个远走波斯出任教主,一个活在童年无忌的幻想中,一个嫁给了六侠。她们都知道自己无力参与这场爱情争夺战,宁可留给无忌最好的回忆。周芷若参与了争取,还好也并非是人财两空。
这让我不禁想到宝玉、宝钗和黛玉。你说,宝钗输了么?并不尽然,她成功进入了贾府,且可以将心力倾注在孩儿身上。黛玉输了么?也并不是,宝玉虏获了一干女子的芳心,却唯独为黛玉疯癫痴狂,这是多少少女的梦寐。
周芷若输的是爱情,但在事业上走向了人生巅峰。她的故事,从另外一个角度解读就是杜拉拉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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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这些,并非是为周芷若圈粉,也并非为她后来的阴狠洗罪,只是觉得网上对于她的批判太多,要为其正一些言。
赵敏当然人人都喜欢,只是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是赵敏,双商具高,而且还是个白富美。做不了赵敏,还能学习借鉴周芷若,在事业上逆袭;要么做个小昭,成全别人,用另一种方式成全自己;要么学习蛛儿,我喜欢的那个你,与你无关。
所以,姑娘,赢不了爱情,你还有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