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豪气如天,被敌人挑断手脚,宁死没喊过一句痛。血染万里沙场,一处与敌人厮杀的某个小士兵杀红了眼,他想奔赴到女将军身边,用红血衣包裹住将军正在朝外冒血的手脚。将军笑着看他,她的眼神如出水芙蓉温柔缱绻,敌人没放过这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他们把带毒的金针刺入她的眼中,顿时将军的双眼流下血泪来。
小士兵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刺了多少刀,一边爬嘴里大喊“将军,你说过流血比流泪值得,将军做到了。”
敌人围着女将军叫嚣他们的士气,而将军在漫天烟火中听到小士兵的话,她嘴角微笑,当了这么多年将军,她其实很讨厌流血,讨厌自己流血,也讨厌手下士兵流血,她喜欢流泪,当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有一回被同村的恶小孩欺负,他们骂父亲是逃兵,那些人把碎石头扔到她身上每个地方,父亲看见她身上伤疤,什么话都没说,用力抱紧她娇弱的身子,吃饭的时候父亲说“来父亲怀里哭一会,宝贝已经很久没流泪了,会憋坏身子的。”父亲的话就是催泪弹,她抱着父亲脖颈,嚎啕大哭,发泄着那些孩子对她的伤害。
几年后,父亲病倒了,为了给父亲治病,她跟当地的杂技团,他们找不到真正的狼,就把她放入深山荒野,用来诱狼,狼闻着她的味来了,那群杂技团的人把狼跟她关在一起,夜晚狼在嚎叫,第二天她睡醒了,狼身边睡着一只小小的狼宝,原来是一头母狼,母狼害怕她,她也怕母狼。但狼宝会主动亲近她,头狼看着自己孩子对一个人类如此亲昵,赶忙把孩子叼到另一边。从那天开始,母狼和孩子跟她日夜待在一起,她逐渐生出从来没感受过的母爱,一头刚生下崽崽的狼妈给了她本应是来自母亲的关爱。它会在她练习受伤后舔舐她的伤口,也会在杂技团那群野蛮人用皮带抽她身上时拼命嚎着着,似乎是让那群人别打她。
她是懂得谁对她好,谁又在伤害她。
在杂技团的第二年冬天,她用双手挖的土坑埋葬了父亲。蜷缩在父亲坟头一整晚,第二天大雪覆盖她整个身躯。那时候母狼被杂技团的人搞死了,留下狼宝还在受折磨。
她第一次生出想法,既然她已经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她想让狼宝拥有它自己的人生。于是她跟一个卖包子的大汉睡了一觉,半夜用刀抵住那人脖子,告诉他,帮助他救出小狼。
两个人合力救出小狼,大汉确实想娶她做媳妇,可她告诉大汉“别为我这样的人毁了你一辈子”。
她带着小狼回到那片深山,一人一狼就在深山搭建屋舍生活了八年。
这八年小狼已经长成比自己母亲还要健硕的狼王。
本想这一辈子就这样聊此残生,却没料到这片深山来了不速之客。
年轻的少将军途径此地,对她一见倾心。少将军不在乎她之前的人生,反而心疼这个女孩遭遇的一切。
她不爱任何男人,包括少将军。只是这少将军爱她极深,十天半个月打一场仗后总要来深山找她,而她也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一年后,少将军八抬大轿迎她进将军府,将军府中已经有一位正房,她不过是侧房。这些东西她本就不在乎,谁正谁侧又对她没什么影响。正房已经给少将军生下一个儿子,那孩子偶尔见到她会朝她吐口水,说她勾引父亲,害得父亲不爱母亲,只爱她。她也从不辩解,只是眼神冷漠得走掉。
晚上少将军亲吻她的后颈,在她耳边说“给我生个孩子吧”。她转过身子,用自己的肚兜给少将军擦汗,咬着少将军耳垂轻声道“我永远不会有孩子,孩子会讨厌有我这个母亲”。
少将军叹了一声气,“今天她们教你大家闺秀的走路,学得怎样?”她故意捏着少将军腰上肉,呼出的气喷在少将军耳边“学了这样走路,我就是大家闺秀了吗,真是笑话。她们说泥垢里出来的,永远都有臭味。你闻我臭吗?”第二日少将军把前日教她的那些人都杀了,就因为她们说她臭。
除却那孩子,她在将军府已经算是无人敢惹的人物。
她从来不在少将军面前说小孩朝她吐口水,扔石子,骂她的事情。
嫁给少将军第四年,她意外怀孕了。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她没有任何准备,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打掉他,似乎她没打掉就算是在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少将军开心极了,抱着她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