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时候吧,有一阵子读三毛。身边的朋友都在读三毛。美丽的物理老师年轻的时候也在读三毛。三毛好像一场少女的梦,有着撒哈拉的金黄,还有棉麻衣裙的靓丽色彩。再加一点点神秘一点点爱情一点点细腻一点点自由。长发微卷彩色披肩也许踏着麻绳的凉鞋开着大大的越野车喝着点点小酒。在寂寞伟大的夜色中篝火望着鬼影讲着神秘部落的故事。和各色的人交谈微笑。灵魂自由起舞啊。
我曾经是个胆小如鼠的小孩子。每天晚上祈望鬼们千千万万不要来找我。藏在被子里或者紧紧攥着小魔仙的魔法棒。后来竟也读了几篇聊斋为其中的美丽魂魄们黯然或装模作样叹息。胆子渐渐大起来也于是对三毛的魔幻世界有所向往。真假实虚是常常使我迷乱的事情。特别在这种昏昏欲睡地码字的时候。
你不知道我的思路有多跳跃。我也不知道下一秒我的手指将点向什么字母组合出什么样的字什么样的句子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有一个中午阳光明媚的中午。学校的小书店里我在徘徊寻找一个伴侣一个可以在深夜里陪伴我的朋友。真是不巧。如果那本书没有这样温暖明亮的明黄色封面我也许不会抽出她来。然后不会看见他,那个梦一样的诗人。那个能面朝大海看到春暖花开的疯子。那个以梦为马的伟大灵魂。
读不懂的诗句却足以令我亢奋?我一遍遍的朗诵。她们俩嫌弃地笑说真是疯了。水滴中有一匹马儿一命归天。我眯着眼睛为她们朗诵我说这句诗真的是,美啊。也许挑错了书。在快要高考的紧张时候读海子的诗。现在真搞不懂那时候的脑回路。后来得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最为虚幻的一段时间,怎么也想不到我也会坠入黑暗。再次翻开那时的日记那些迷乱消极的语句令我心悸。日记里那个布满了灰尘灰白色的世界,那个昏昏沉沉弥漫睡意的世界,那世界里头发蓬乱两眼无神的我,那想要一直睡到地老天荒到吊兰爬满教室到一切都被荆棘捆绑的我。像睡美人的无力等待某个人或某件事的唤醒。陌生又熟悉的我。这些无奈与疲累我藏在日记里。要脸固执不想承认不想认输不想被同情被安慰。有的时候自己感觉不到。但是遇上别人怜悯的目光,就真的要崩了吧。
很多时候人需要别人的安慰。但最终让自己醒过来的仍是自己。想通了也就好了嘛。傻一点就很容易想通了嘛。还好我傻很多时候就这么傻乎乎地闯过来啦。傻人有傻福,但最怕那种悄迷迷袭过来的大坏蛋。比如压力。
以及压力带来的失眠。夜里的辗转反侧。
持续的失眠。看着一小块光在墙壁上摇摇晃晃。焦灼感慌乱感心脏扑通扑通直跳。闭上眼睛就开始对小物块受力分析?果然只有对妈妈无法坚强抽泣不止。然后干脆偷偷看小说。爱丽丝的 逃离。也是迷乱的文笔看的脑里摇摇晃晃不真切。
后来学着去调整心态,试着减轻那种焦灼。睡不着的时候可以自由的想象啊,做一个自己支配的梦,背一背诗句,想一想明天要怎么安排啊。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里。我很开心的失眠,听着雨点啪啪打在白杨树叶上面,满怀欣喜的找到了自己的梦想。然后一下子好像有一道光绽放在黑色空气里,后来的每一步踏在红砖路上都变得轻盈而且明确。每一次夜不能寐都成为勾勒梦想的时光。
后来好了。一切都好啦。不好的事情好像更有说头但不想说。可以做一个坚强而且勇敢的女生。永远热情永远快乐永远傻乎乎去面对一切。永远笑得没眼睛但不会热泪盈眶。
尽管那个梦想已经被现实打碎。尽管现在时常的睡不着。尽管时过境迁我也回不到六楼的宿舍。回不到两年前甚至一年前也不行啊。甚至三个月前。不过日子连续的过来的。
今天的萧瑟的风啊将我卷入一场梦。那天上完课我走在红砖的小路看着路旁草坪里一朵折腰躺着的红色月季。鲜红色。即使躺着仍然鲜艳。
智商高的人容易做梦哦。我信这句话了。只是梦里花落知多少啊。我一无所知。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刚才的,一个小时里,写了,什么。再看一遍,仍然,不知道。我,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