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老油条，老江湖（下）
李进李忠两兄弟开在西门火车站和纱厂附近的旅店和饭店里，就揽了一大批女孩儿，有时这些女孩儿除了卖Y还兼当起服务员。李忠为了生意好，据说还下了很多功夫，比如他后来就想出让在店里所有的女孩儿统统穿超短裙，并且在给客人上菜时要刻意的走光。再有就是不忙的时候，要轮流去店外站街，招览生意，反正净是些下三滥的主意。
不过，李忠的这些下三滥主意，虽然有伤风化但是效果出其的好。没多长时间，他们开在南城的那家“小静饭店”就门庭若市，旅店里更是夜夜暴满。
那时，走在南城一带，经常听见有人对话：
“兄弟，去哪儿啊？”
“当然是小静饭店！”
“呵呵，又去吃饭？”
“瞎J巴话！那是吃饭的地儿？”
“哈哈哈......”
李进李忠两兄弟手下那帮混子里猛将也很多，比如打手中就有老鬼、黄伟等人，而最有名的一位职业混子当数黄老三，也是他们的头号战将。
黄老三，为人心狠手辣，最早因组织流氓团伙到处敲诈勒索，被抓了进去。等他从监狱里出来以后，没有再自己组织流氓团伙了，而是跟了南城的李进和李忠两兄弟。不过，黄老三还自己干起了另外一档业务，那就是“砸杠子”。砸杠子，其实就是截道诈钱。黄老三做的就是勒索从市区到各个县以及各个县到下面乡镇的大巴和货车司机，诈他们的钱。
黄老三砸杠子的方法很有一套，就是在大巴车或货车必然要经过的土路上挖沟，他一般会雇几个当地农民，要是找不到当地农民的话，他就会找跟着他混过的混混或者是狱友来充当临时的农民。他们挖的沟不深不浅不宽不窄刚刚好，大巴或货车开到黄老三挖的这条沟前一看没法通过，必然停下。这时，黄老三就出现在大巴或货车前，等司机提出要他们填沟，这时黄老三就和司机议价，填一次沟从二十元至五十元不等。每天，他们在路上反反复复挖沟，又反反复复填沟，每天从司机手里挣个千儿八百的不在话下。那时，黄老三除了李进李忠兄弟需要他帮手外，其它时间里，他就专心干起这档子业务
李进当天就找到了黄老三，黄老三回来后迅速集结了十几个人，其中领头的就是在音乐酒吧和丁圆、王健打过架的冬生。后来丁圆和王健听到黄老三喊冬生的名字，才知道了和他俩死战了数次的那个混混，名叫冬生。
黄老三第二天就带着冬生一伙人去了龙君的批发市场，但黄老三并没有直接出面，就在不远处看着。他指使冬生带着他的那帮混混，在龙君的批发场开始找麻烦。
“喂，你这酒多少钱发啊？”冬生故意拿起一瓶酒问。
丁圆一看这不是一直和他在音乐酒吧打架的那人吗，心里立即就猜到了他是来找碴的。
这时，丁圆没好气地回他：“怎么，不到酒吧喝酒，跑这儿买酒了？”
“妈的废什么话啊，不做我生意？”冬生语气也不好。
“一元五，最少十件，要就拿，不要赶紧走！”丁圆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住没发火。
“一元五？市场上可没这价啊，你们这是他妈的坐地起价啊！是不是啊，兄弟们！”冬生说着还朝他那帮混混喊了声。那帮混混一听就都跟着起哄，吵得本来在丁圆这里买酒的客人，一看这阵势都被吓跑了。
“草，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啊？不买滚！”丁圆冲冬生发怒了。
“买，没说不买啊，来十件！”冬生朝丁圆说。
丁圆一看不知他是真买还是假买，但也不好不做他生意，于是他对冬生说：“好，给你十件，一元五一分不能少！”
“好呢，兄弟们，搬酒！”冬生说完，那帮混混就一窝峰过来搬起酒来。
“先给钱！”丁圆赶紧朝冬生喊，他知道冬生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草，怕老子不给钱啊，欺负老子没钱是吧！”冬生说完又朝那帮混混喊，“兄弟们，老板说我们没钱，这酒不要了！”
“噢，走喽！”那帮混混一边嚷嚷一边将手里的酒顺手就扔在了地上，酒瓶摔破不少，酒水也流了一地。
丁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气得满腔怒火，他朝冬生吼道：“草你妈的，捣乱来了是吧！”
冬生转过头，满不在乎地说：“捣乱怎么了，不服气啊！”
“草你妈，老子打死你！”丁圆说着就冲过来给了冬生一拳。
冬生被这一闷拳打得眼冒金星，他捂着脸，随手招呼了一声：“上！”那帮混混随即就和丁圆打了起来。
正好这时王健刚从蔬菜批发场子回来，他一看丁圆和别人打起来了，想都没想赶紧冲过去帮忙。王健冲进人群一把抓住了冬生，用刀直顶在他的肚子上，大声喊：“停手，再动老子捅死你！”
冬生和丁圆、王健打过很多次架，知道王健有捅人的胆子，他被这一刀顶得有点儿胆怯，但还是不丢面子。
“有种你就往里捅！”冬生喊道。
“别他妈激我！以为我不敢是吧！”王键被冬生这一激，手有点儿抖，正犹豫刀要不要捅进他肚子。
就在这最关键的一刻，没想到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黄老三，突然一下就冲到了王健身边，动作相当迅速。丁圆和王健都没怎么反应过来，黄老三手里的那把卡簧就顶在了王健的腹部。
“小子，最好别动，动下老子做了你！”黄老三恶狠狠的说。
“你想怎么样！今天你要不捅死我，改天我一定捅死你！”王健也没有害怕。
“嘿嘿，还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出来混那会儿，你他妈还没出生呢！”黄老三冷冷地说完，手持卡簧用力地捅在了王健腹部上，然后又顺势踢了王健一脚。
王健被黄老三这重重的一脚，踢得当场倒地不起，血流了一身。他双手紧按在腹部上，表情十分痛苦，这一刀扎得不轻。丁圆这时赶紧跑到王健身边，扶着他的身子。
“冬生，我们走！”黄老三轻视地扫了丁圆和王键一眼，认为已经起到了警告作用，他朝冬生喊了一声，然后带着那一帮混混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等黄老三一帮人走后，丁圆望着血流不止的王键，急得快掉泪了。
丁圆担心地问：“王健，你怎么样？”
王健一脸难受地对丁圆说：“丁圆，快送我去医院，真他妈的疼！”
“好，这就去！忍着啊兄弟！丁圆说着费劲地扶起王健，打车去了医院。
龙君那会儿正在大排档，此时根本不知道丁圆、王健已经和李进李忠的人打起来了，更不知道王健受伤的事。徐力当时则回了K市，据说又有一档子生意要他亲自去办。
当时，龙君在君燕大排档里，高玲正和他说着话。
高玲说：“龙君，于燕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龙君听了，随口问了声：“是吗！”
高玲说：“喂，龙君，你就不想知道我们说什么了？”
龙君苦笑一下，说：“呵呵，你们女孩子间说的话，我也不好打听是吧！”
高玲白了他一眼，说：“那，别说我没告诉你啊，于燕前段时间回来了！”
龙君听了这话，心微微一震，但他还是平静地问：“她回来就回来啊，怎么了？”
高玲想了想，结结巴巴地说：“她回来是因为......唉，那个追过于燕的张正明，现在可当上刑警了......”
“这我知道，就砸我脑袋的那小子嘛。”龙君望着高玲吞吞吐吐的样子，接着说，“你想说什么啊，他当不当刑警跟于燕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呀，于燕回来......”高玲有些欲言又止，她停了停才继续说，“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有话就说，没事儿我可出去了！”龙君听高玲这有一半没一半地说话，有些急了，准备转身走。
“龙君，你等等！”高玲慌乱中喊了声，接着几乎脱口而出，“于燕和张正明订婚了！”
龙君一听当即就愣住了，他迈开的步子停在半空，就像是机器人突然断了电。
大排档里的气氛陡然凝固了一般，饭店里吃饭的客人们吵吵闹闹的声音，在龙君看来就像是不存在一样。沉默了许久，他才面无表情地对高玲说：“订婚......好事儿啊！”
高玲看着龙君落漠的神情，小心地问：“龙君，你没事儿吧？”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儿！”龙君苦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说话，接着他一脸神情忧郁地走出了大排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