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明月神清气爽的出现在包厢里的时候,就见沈晗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旁边的谢子瑜亦是一脸了然的神色,石墨轩则是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你干的?为什么?”沈晗成迎头就给了熙明月一暴粟。
熙明月挥开沈晗成的手,捂着额头道:“奴婢干什么啦?出个恭而己嘛。”
沈晗成再接再励甩手又是一钢崩,弹得熙明月泪花一闪,直接退后三步以保证安全。
“臭丫头还不服气,你看看你的脚尖,鞋面上都是泥巴,还记得两年前你得了十文钱,用罐子装着偷偷在你家墙角挖了个洞,我到你家找你,你正是用你那脚尖使劲踩紧泥巴,当时我还挺奇怪,为什么不用脚跟呢。还不打算老实交待么?”
熙明月朝谢子瑜抬抬下巴示意,谢子瑜笑着指了指她的手,当她一脸奇怪地低头瞧自己的手时,不由也笑了,一手脏兮兮的,特别是指甲缝里还有泥巴。
最后,把目光又转向了石墨轩。她就不信一个小萝卜头也能这么细致入微。
石墨轩指了指自己的脸,很是认真地道:“一般小爷在做了坏事得逞后,就是你这副表情。”
熙明月不由有些挫败,古人都是这么早慧的么?反观自己倒更显得孩子气,是不是装孩子久了智商倒退的缘故?刚整完人心情极爽的某人一下变得极端郁闷了。
“不过是把茅房里的踏板移了一截,头上接着用泥巴盖着当掩护而已。奴婢在茅房蹲久了一点,谁叫那死丫头在外骂得那么难听?嘴巴太脏,去粪坑喷粪正合适。”
眼神有些控诉地瞅瞅始作俑者,要不是那杯茶水,她会做出这么幼稚的行为吗?
沈晗成接收到她眼神的含义,忍不住哈哈一笑:“臭丫头,茶水里什么都没放,你太多疑了。”
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他故意瞟茶杯,故意让她生疑,再等着看她笑话,后招在这里等着呢。是谁说的给沈二公子当奴婢最轻松的?好像是福生吧,有机会定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守在门外的福生感觉身上突然一冷,像是被什么猎物盯上了。他摸摸头,有些不明所以。
寒喧一阵后,谢子瑜起身告辞,几人约好改天再聚,石墨轩塞给熙明月一副自家父亲准备好的月亮形耳坠,谢子瑜一方石砚,沈晗成的则是一块造型奇特可以把玩的扇坠。
“家父给预备的见面礼,小小意思,请笑纳。”件件看着简单,皆是市面上少有的精品,一看就价值不菲。
短短时间,就预备得这么充足,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熙明月拿着耳坠正入神,沈晗成一把抢过塞自己怀里,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没得被你弄丢了,还是我来保管好。”
“少爷,您说什么都是对的。”熙明月从善如流的赶紧答应,沈晗成黑了的脸这才好看点,她只是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拧得过沈少爷这条大腿。
她的月例银子从两年前那次藏银子,被要到他身边后就没见过,还美其名曰帮忙保管,天知道什么时候有得还。
石墨轩倒也没置可否,谢子瑜诧异地看了一眼明显情绪不高的熙明月一眼,才拿着礼物匆匆退出包厢。
从春满楼回沈府分给她们娘俩的一个小院子后,熙明月难得自省了一番,联系到前身肥胖至今的原因,除了自身好吃把胃吃开了之外,她那在厨房帮厨的娘亲似乎乐见其成,呃……可疑。
正想着,她的娘亲就来了,手里端着一盅汤:“来,快趁热喝,这可是上好的银丝燕窝,夫人赐给娘喝的,娘闻不惯这个味道,这么好的东西,你可别浪费了。”
熙明月暗暗叹了口气,挺了挺小肚子,苦着脸道:“娘,我跟少爷在春满楼吃了不少甜点,实在吃不下了,您自己就免为其难喝掉吧,您都说了别浪费。”
胡菲把汤盅往桌上一放,开始抹眼泪,“我个娘呦,我的个命可真苦啊,家里也没个男人帮衬,有个女儿也不管不顾我哪,哪天在外面被拍花子的拍走了,我这个命也别要了,还不如我现在就死了省心,我个娘呦……”
熙明月傻眼了,还没怎么样,不过随少爷出府了一趟就哭天抹泪的,至于这样吗?难道娘亲是怕仇家找上自己?先前对娘亲的一丝疑心不觉被放大,越来越觉得娘亲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她一边小心地安抚着眼泪说来就来的娘亲,保证听娘亲的话再不出府,一边打算有机会打探一下娘亲的口风,如果换个形象出府呢?看来,还得瘦下来再说,这胖得太明显了,只要认识她的都能认出来,心里盘算着,愈发不肯喝那盅汤了。
等胡菲不哭了,熙明月小心地捧着汤盅举到她面前,软糯着声音道:“娘,承蒙夫人看得起您还是喝了汤吧,免得有那嘴碎的说您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赏的汤都嫌弃不喝。”
胡菲见她如此小心害怕的模样,倒也不忍心再逼迫她,只得依言把汤都喝了。
“横竖都是你有理,自已不想喝,偏要找由头,夫人才不会为这个对我怎么样,夫人……”胡菲突然意识到自已似乎说多了,猛地打住了话头,熙明月熊熊的八卦之火刚刚点着,就被无情地灭了。
“我先去厨房看有什么好吃的给你预备着,你先别急着去二少爷那里当差,夫人和我说了给你换个差事,等我晚点得空再带你去夫人那里。”一个小小的厨娘,在府里凭什么得夫人另眼相看,还例外赐了单独的院子?
胡菲一走,熙明月赶紧翻箱倒柜找证据,这古代实在是太闷太无聊了,不找点事娱乐下自己,这下午怎么过。
不得不说,沈晗成的恶趣味跟熙明月是不谋而合,一个喜欢整人,一个因为本能而想办法见招拆招乐在其中,这没人整吧倒还不适应,干脆自己拆腾自己了。
两人行李并不多,除了被褥行头,就两个大柜子衣物而己,一人一柜倒是泾渭分明。熙明月当然越过自已的,直接在胡菲的衣柜里找了起来。
不多时,就被她找出一个寸长左右的小剑来,小剑被一条洗得发白的旧手娟包得严严实实,剑身似是银子铸造,熙明月忍不住脑洞大开,这太像一句脏话了有木有?
送的人脑袋有问题,这收的人也不怎么聪明,这么仔细小心地包了一层又一层,不会是因为这个物品是银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