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些曾经在你心目中至关重要的人,却在你生命中的某一时期完全缺席,这是让人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约翰·欧文《苹果酒屋的规则》
1、缅因州王子和新英格兰国王
韦尔伯·拉奇医生创立的圣克劳兹孤儿院,在缅因州是个特殊的存在。这家孤儿院,不仅替人接生、收养孤儿,也会为不愿要孩子的人,提供社会不允许的堕胎手术。
这是上帝的工作,也是魔鬼的工作。
荷马·威尔士则是圣克劳兹的一名普通孤儿。几次不成功的收养经历,荷马成为了孤儿院里最大的孤儿,而拉奇医生则让荷马成为自己的助手,并传授他医学知识,把他培养成一名没有职业资格但医术高超的妇产科医生。
由于自己是孤儿,荷马不赞成堕胎的做法,但也认为自己将在圣克劳兹度过一生,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来圣克劳兹堕胎的华力和坎蒂。
两个年轻人带着荷马回到了“观海果园”,在这里,荷马迎来人生的转折,见到了大千世界,也见到了人生百态。
二战爆发期间,华力参军成为一名飞行员,而拉奇医生伪造的心脏病病历,则保护荷马避免战火的洗礼。后来,荷马与坎蒂日渐生情,在华力的飞机失踪后,他们回到圣克劳兹,生下了安琪尔。直到华力生还但终身瘫痪的消息确认了,他们又返回观海果园。
四人在观海果园里生活了15年。对外,华力和坎蒂是夫妻,安琪尔是荷马的养子。
当得知九十多岁的拉奇医生去世后,荷马告诉安琪尔一切,结束了自己混乱的关系。本性善良的他意识到,在当时的环境下,没有了拉奇医生,很多妇女将失去庇护。于是,荷马回到圣克劳兹,接受了拉奇医生生前为他虚构的富兹·史东医生的形象——圣克劳兹的孤儿、名校毕业、经验丰富、坚决反对堕胎……开始了上帝的工作,以及魔鬼的工作。
对在乎的人来说,“史东医生”和拉奇医生,就是他们心中的缅因州王子和新英格兰国王。
2、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当荷马跟着华力和坎蒂第一次来到海边,吹着海风,他在想:我的将来会是怎样的……
在荷马看来,海鸥和乌鸦虽同为鸟类的孤儿,海鸥却比乌鸦优越。他认为这并非体现在它们的智慧或性格上,而是它们拥有和珍惜自由的程度不一样。正是在注视着翩翩飞翔的海鸥时,荷马·威尔士才恍然悟到自己自由了。
没错,在圣克劳兹,孤儿们的人生轨迹也似乎都是被规划好了的。
而荷马离开了圣克劳兹,体验到了不一样的人生——看到了大海,知道汽车影院是怎么回事,在观海果园工作,因介于老板和工人之间的身份而经历了各种生离死别……
不由得想到了在路上的我们。
从小到大,上大学、毕业、工作……我觉得对我来说,每一个新的阶段,都是一个新的机遇或者说新的转折。
按照一开始的设定,长大后我应该会在老家坐办公室,然后度过一生,就像很多人小时候回答“长大了想干什么”的标准答案,一定是“科学家”。
但上了大学后,我脑海中一直有个“见世面”的念头挥之不去。于是,这些年我一直在“折腾”,去做一切从没尝试过的事,去没有到过的地方留下足迹。
趁着年轻,不断试错,尝试一切,尽情疯狂。
我曾想过,当我老了以后,坐在家里,倒一壶酒,回望这几年经历的种种事情,一定不会后悔。
我想打破某些规则。我希望自己像个孩童一样相信奇迹。
就像华力对安琪尔说过的那样——
“有些规则是好规则……不过,还有些却只是形式而已,你得小心翼翼地打破它们。”
3、肯尼斯角的费里斯转轮和游乐场的灯火
“他坐在那儿,淋着雨,希望能欣赏美丽的海景,但因为雨大风急,他连远处的果园都看不清楚,更别提大海了。于是,他只好凭空想象着月明星稀的晚上,肯尼斯角的费里斯转轮和游乐场的灯火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每次读到人们爬到屋顶,远远望着肯尼斯角的费里斯转轮和游乐场的灯火时,都感觉特别有画面感,特别感同身受。
大学的时候,我有两个习惯,一个是听雨,一个是眺望远方。
它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可以让我静下心来思考问题。赏绚丽的晚霞,听窸窣的雨声,甚至看没有星辰的夜空,心中念念不忘着一些事,我会想——未来,我会在哪里……
我不知道荷马他们在想什么,或是在幻想未来的美好场景,或是回忆过去的人和事,又或者仅仅是他们工作后的一种休息方式罢了……总之,这是一件特别有仪式感的事情。
就像后面写的那样温馨而美好——
这年夏末,沿海一带实施灯火管制,所以,夜里再也看不见肯尼斯角的费里斯转轮或其他游乐设施的灯火,可工人们依然喜欢爬上屋顶。他们常常坐在黑暗中,凝视着漆黑的夜空。这时,罗斯先生就会说:“那玩意儿以前就在那边,比我们这屋顶还要高很多,而且比天上的星星全部加起来还要亮。它总是不停地转呀转的。”那高大的女人依偎着他,大伙儿都频频点头。
4、终此一生,成为你渴望成为的那个人
兜兜转转,荷马似乎又回到了人生的起点。
一开始,他想要离开圣克劳兹。而这次,他是心甘情愿回来的。
其实,这就像“毕业后去大城市还是小城市”,或者“爸妈让你考公务员”的问题一样。
我们不禁发问:我们这一生,到底应该怎么个活法?
或许,现在的我没法回答。
于是,我选择来到一座向往的城市,来寻找答案。
也许有一天,巨大的生活压力会使我喘不过来气;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回归起点。
但此时的我,有书读、有酒喝、有戏看。
上次一个朋友跟我聊天,告诉我说:“……即使飘,你也要飘得帅气。”
就算平凡地度过一生,我也要把每一天过好。
此外,我的愿望是终此一生,成为我渴望成为的那个人。
就像荷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