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绿荫道边的茶肆。
偶有路人,停下歇脚,喝碗凉茶。
茶肆很简陋,更像一个大棚,棚外随意摆放着四五张桌子。
老板不在柜台里。
柜台上放着一个碗,里面有几文钱,写着“随意”二字。柜台边放着一摞碗和一口大缸。缸上横着一柄长勺。
一切都随客人自便。
所以,似乎没有老板。
有一张桌子。
桌旁坐着一个男人,面前放着一碗茶,背后放着两口棺材。
路过的一对旅人夫妇看着发怵,远远躲着他歇脚。不仅因为那口棺材,还以为这个人穿着白色粗布制的深衣,长发盖住了脸。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诛”字。
而且他一动不动。
又有偶有路过的几个痞子,胆大的冲他唾骂几句,想找他茬儿。他一概不理。
一个痞子走过去想抓他衣领。其余的在后面准备看笑话。
那个痞子把手申到他肩膀上,就停那儿不动了。剩下的痞子们先是说那之前的是废物,然后发现不对劲。一窝蜂围上去后,也在那里不动了。
那对旅人看着怪异,忽然间那男子站起身来,带着剑和茶换了一桌坐下。那几个痞子依旧站那儿不动。
“天色不早了,到前面镇上还有几个时辰,走时别忘了给茶钱。”男子自顾自的说道。
那对旅人听闻,也不敢答话,赶紧收拾好,投了几文钱在柜台的钱碗里,匆忙赶路去了。
“你们几位,这是命。认了吧”。这个男子又对那几个一动不动的痞子说道。
那几个痞子的脖子上开了一条口子,开始不停的滴血下来。
一队人马从不远处走来。走得很急。
中间有一个轿子,官轿。
前后各十个官兵,轿子旁有两个骑马的武人。
他们不打算在茶肆歇脚,准备直接走过去。
“停下”,男子刚劲有力的声音吸引了武人的注意。
“继续走,不要停”,一个武人道。同时他又示意了另一个武人,让他继续赶路,自己则下马朝男子走去。
“谁”,武人问道。佩剑已拔了出来。
男子没有回答,起身,迎向武人,快步,张开身子,像一扇移动的屏障。
武人一愣,下意识用剑护身。
男子手里有什么东西划向武人脖子。
阳光照到那个东西上,有些许反光。
武人身手还算敏捷,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男子已经逼了过来。
武人用剑挡了一下。听到了金属划痕声音。又赶忙转了一大圈,绕道了男子身后。
武人本能一剑挥下去,只为可以让男子避开,拉开点距离,给自己一点思考时间。
但,看到了一个“诛”,心里一惊。下手顿时慢了几分。
男子已转过身来,剑就在自己面前。
没有躲,没有退。
而是用手捏住了剑,牢牢捏住。
僵持住了。
“你是天珠”,武人喊道,面部尽是惊愕,剑又从他手中挣脱。
“天意诛之,一剑一人两命”。男子回道。
武人面前闪过一道光,全身像被定住似的,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脖子上往下流,然后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了。
那对人马还在赶路,剩下的那个武人叫大家加快脚步。
他心中一直带着不安,不停回头看。
突然前面有人骚乱。武人抬头,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深衣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个男子不久是刚才茶肆那个嘛。同时也就意味着同伴已经失败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们怎么也跑了小几百步。
他居然已经追上来,并赶在了他们前面。
快速想到这里,武人已抽出随身佩剑。
男子几个晃动,已穿过了好几名官兵。
官兵没来得及反应,就定在了那里。
武人又是一惊,直接从马背上跃起。
跃起瞬间,男子已迎面从自己身边滑过。
太快,武人反应不过来。
落地时,只能愣愣站在那里。
他觉得他动不了了。
男子慢慢打开轿子的帘,里面摊着瑟瑟发抖的一个中年男子。
打扮上看,应该是高官。
男子并不意外,就是为他而来。
“你...你是谁...”,官员颤抖的说道。
“天珠,天意诛之,一剑一人两命”,男子异常平静的继续说道,“杀人犯法,杀了你,我也会自裁”。
“我与你有何仇怨?”,官员面已如土色。
“作奸犯科,欺压人民,罪恶滔天,所以他们派我来了”,男子道。
夏天,绿荫道边的茶肆。
偶有路人,停下歇脚,喝碗凉茶。
茶肆很简陋,更像一个大棚,棚外随意摆放着四五张桌子。
老板不在柜台里。
柜台上放着一个碗,里面有几文钱,写着“随意”二字。柜台边放着一摞碗和一口大缸。缸上横着一柄长勺。
一切都随客人自便。
所以,似乎没有老板。
有一张桌子。
桌旁坐着一个男人,面前放着一碗茶,背后放着两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