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成刚走,方芷蓉的表情马上变的凝重起来:“师傅,我找你有事。”陈名佳看到方芷蓉的脸色,也变的紧张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怎么,发生什…什么大…大事儿?”“关于蒋明予的,她的妈妈无缘无故病倒了。”陈名佳听到此时,就急匆匆地拉着方芷蓉往蒋明予家赶:“我们先去看看她妈妈的病情,你好好给我讲讲事情的始末缘由。”
跑到了蒋明予家边的小花园,她俩看见一个与自己同岁的小乞丐在要饭,衣服又黑又脏,脸上有几道红印,水汪汪的眼睛,胖嘟嘟的脸蛋,竟然是蒋明予!一块木板上写着:父亲改嫁,母亲一病不起,舅舅关牢……陈名佳第一次觉得蒋明予那么可怜,他的母亲本是校长的秘书却忽然一病不起了,陈名佳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举动:我为何这么残忍对待一个无父病母的孩子。蒋名予怎么没回家?他在哭,陈名佳跑过来,蒋明予一把抓住她,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能借我点钱吗?她用发颤的声音说道,陈名佳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那是她得冠军的奖金,3000元。陈名佳把钱放到蒋明予手里,语重心长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蒋明予拉着陈名佳往家赶。
陈名佳看到床上的女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奄奄一息。蒋明予用颤抖的声音说:“医院说治不了,我想带她去北京治。还是我该怎么办?”
陈名佳拿起明予妈妈的手腕,用食指中指放在她脉搏上,诊脉。突然她眼神一闪,“断肠草,服用断肠草可解此毒。”蒋明予大怒,“你想毒死我妈妈吗?” “我长得像个坏人吗?以毒攻毒你没听说过吗?”陈名佳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妈妈的脉象急促而凌乱无序,其脉率竟达到了180次以上,另外你母亲呼吸急促,瞳孔缩小,嘴唇发紫,指甲青黑,我确定你妈妈是中毒了,而且下毒之人及其狠毒,是想致你妈妈于死地。你妈妈在中毒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接触过哪些人?干过什么事?”蒋明予用双手使劲儿的敲着自己的脑袋,用发颤的声音痛苦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想不出来,我真笨·······。”陈名佳目光凝重,她知道这毒已侵入骨髓,中毒者情况是多么危急,她虽然心急如焚,她紧紧握住蒋明予颤抖的双手,用尽量缓和平静地语气安慰蒋明予,“你要相信我,你放心,我们一起想办法,定能使你妈妈康复。”得到陈名佳手间温暖的蒋明予,感觉陈名佳的手就像是两轮小太阳,逐渐微暖着她的手,身体,心脏,大脑,她慢慢变得平静,清醒起来。她痛苦的回忆,大脑里缓缓呈现出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刚刚发生的事情,可她却不肯承认事实的存在。
“昨天晚上,蒋明予在房间,听见妈妈在摔东西,她声嘶力竭嚷着:“我对你这么好,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你竟然出轨?”她气急败坏,又悲痛欲绝,骂他爸是个渣男,没出息,要去告派出所,去法院起诉他,要把家产都不给她爸,让他穷的叮当响……最后把自己都骂哭了,“咚!”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蒋明予吓得赶紧把妈妈扶起来,搀扶到了床上,晚上,蒋明予的爸爸递给蒋明予一杯牛奶,叫她送去给妈妈喝了,让她息息怒,好好睡,蒋明予以为爸爸内疚了,后悔了。就把牛奶端给了妈妈,妈妈见是明予拿来的,没有生戒备之心,便喝了,结果还没有喝完,妈妈就吐血而晕了过去。蒋明予说到这里,还在拼命摇头,不会的,不可能的……
陈名佳看到床头柜上的牛奶杯,问:“是这杯吗?”蒋明予点点头。陈名佳戴上塑胶手套,用手指玼了一些牛奶杯里遗留的残液。放鼻前闻了闻,接着拿出一张透明塑料薄膜,又提取了一些。她稳住蒋明予:“我要去证实一些东西,马上回来,你照顾好你妈妈,有事给我电话。”说完,陈名佳急匆匆地跑去王教授的实验室。陈名佳一走,蒋明予突然觉的心都被掏走了,空空的,她无助地呆坐在床边,双眼呆滞,就这样看着妈妈······
王教授看到满头大汗的陈名佳,知道深夜来此必有重要的事,他什么都没问,只是配合她拿出显微镜研究手上的牛奶残渣。“百草枯!”陈名佳惊叫起来,怎么又是百草枯。
王教授问道:“百草枯是剧毒,怎么混在牛奶里?谁中毒了?”陈名佳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王教授叹息道:“唉,百草枯无药可救,你们好好照顾蒋明予,多开解她,可怜的孩子呀。”
“不。”陈名佳坚定的说:“百草枯有解药。她亲人的心头血+断肠草就是药引。我曾经中过此毒,一位神医告知我们解法。我记得我吃了断肠草后,肚子剧痛,全身一会发烫,一会冰凉,接着吐了一口血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时,体内毒竟全清了。”陈名佳说着,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咽哽道:“我妈妈也因此而丧命。如果那时我知道全身体内的血液性质都是一样,妈妈不提取自己的心头血,我还有我的妈妈。”说到这里,她已满脸泪痕。
王教授安慰道:“妈妈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能好好活着,是她最开心的事。”
陈名佳擦干眼泪,严肃的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王教授我走了。”
回到蒋明予的家里,蒋明予见到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使劲摇着陈名佳的手:“你终于回来了啦名佳姐姐,怎么样?”“我知道解药了。”陈名佳一字一顿地说,“什么?”“要用亲人的心头血+断肠草就是药引。”“行,那咱们去找断,肠,草!”蒋明予顿时满面红光, “喂,断肠草是什么样子的?我可没见过。”蒋明予又皱起了眉。“嗯——就是一种挺漂亮的花,有点儿像菊花,周围的花是白色的,里面的花是紫红色的,一般在情花丛中,不过情花有剧毒,碰到它的人必死无疑。”陈名佳说完,看见旁边的桂树,眼睛咕噜一下转,哧溜一声,爬了上去折了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
“用这个够。”陈名佳将树枝递给蒋明予,“谢啦!”蒋明予拿过树枝,“不过,这儿情花丛都没有,这东西也没有什么用处啊!”“有道理,情花不会在我们小区,我知道在哪里。“武夷山”
陈名佳蒋明予二人马不停蹄坐车来到武夷山山脚下,陈名佳见这里地势险要,周围都是水,树木十分茂盛,又是旅游景点,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忽见旁边有座荒凉的小山,上面有几棵小树,早已没有了叶子,也没有花草陪伴,显得十分凄凉孤寂。
陈名佳眼睛一亮:“就是这里了,断肠草吸食养分,周围没有植物不为之遭殃。”“什么!这里…这里连…连石梯都没有,这怎么上去?”蒋明予瞪大了眼睛,眉毛翘得老高。“我们试试看吧,可能能上去。”于是,陈明家背上蒋明予,右脚一蹬,一个筋斗飞了过去…
陈名佳虽然懂轻功,但毕竟载了一人,石壁又陡,没有花草树木,就没有攀抓之处,更为艰难,二人飞出十几丈,就直线向下坠去,“啊!”蒋明予吓得惊叫起来,陈名佳心中骇然,百急之中又是一个筋斗,两脚快步如飞,在空中却不落下,正是成得臣所授的“轻功飞空”。
只见陈名佳左脚轻轻一点,已立在树杈上,二人加起来的体重虽然沉重,但陈名佳默运内力,使两人站在杈上树枝却不折断,接着腾出一只手,抓住树干,头往后一仰,前脚往前一踢,后脚一蹬,手松开,朝后翻了过去,蒋明予害怕极了,张大嘴差点叫出声来,手紧紧地抓住陈名佳的脖子。看来要上此山必须爬上去了,“名家姐姐,我看还是别上去了,我们辛辛苦苦爬上山,山上也不一定有情花丛啊,即便是有也不一定有断肠草啊。”蒋明予望着那阴森森的山,摇摇头,“这山虽然地势险要,爬不上去,但我认为也许有高人爬上去过,这可能是一座奇山,也许有机关可以上去。”陈名佳不死心,拉着蒋明予绕着山转……果然在山脚处有一个隐秘的小山洞人刚好可以爬进去,陈名佳禁不住好奇心爬了进去,蒋明予只好跟在后面,打着颤咬着牙,里面凉飕飕黑黝黝的,有许多水洼,有些是黄色的里面全是沙土,有些水十分浑浊,但却有一个小水洼十分明亮清澈见底。神奇之极,有时瀑流打在岩石上,激起一大片樱花似的水花,显得格外美丽,清波漾漾,人影绰绰,格外让人着迷,陈名佳用手轻轻点一点水面,水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行字:桃花源。“什么难道是世外桃源?桃花源记难道是真的?”蒋明予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我们跳进去就是世外桃源了?”“对呀,咱们赶快进去看看吧!”陈名佳的眼睛也是一亮,“算了吧,”蒋明予摇摇头,“妈妈的病要紧。”陈名佳想了想,道:“那我们还是走吧。”说着向那小小的亮光处走去,二人爬过山洞,继续奋力寻找断肠草,……(他们能找着吗?)“名家姐姐,我们上不去山,那去哪儿找断肠草啊?”蒋明予东看看西望望边走边问。“那我就不知道了,”陈名佳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我妈妈也没告诉我是在哪儿找到的。”忽然她眼睛一亮,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眼前的这棵大榕树,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用手比划了比划,“嗯,是了,就是它。”
回头转向蒋明予:“你敢不敢自己上去?”“上哪儿,上山?”蒋明予摸了摸大榕树的树干,“跟这有什么关系?”“当然有,”陈名佳胸有成竹地说,“咱们去找些草绳。”他们到树丛边捡了五六根2米长的草绳,陈名佳将它们打结在一起,拿着草绳的一头,肩膀一晃手一抖。那草绳被震的嗡嗡作响,中间先是隆起,接着尾巴也飞了起来,往上弹的直到树梢那里,尾巴一弯,不偏不倚架树梢上,陈名佳又是手往上一甩,尾巴往下一撮流,两边刚好同样长,正好可以拽到,陈名佳抓住两边绳子奋力往下拉,他身子虽然不重,但是力气可大得很,不过多时,就扯弯了树枝,树冠已和蒋明予同样高了,看到这里蒋明予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要用树枝的弹力把我弹上去,这…这…”“害怕吗?我抱你上去。”陈名佳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呃,我会不会飞过头啊,然后掉下来摔个半死。”蒋明予胆战心惊的问。“不会不会的,我刚刚测量好了,树和山的距离差不多是五六米,而树枝弯下来的角度差不多是80几度,你应该七十多斤吧,应该会到中间偏前一点的位置,绝对不会对过头。”陈名佳冲她挤了挤眼睛,自信满满的说。“那…那…”蒋明予还是不放心。“唉,你还想不想救你妈妈了。”蒋明予沉默不语,“快点快点,我快抓不住了。”陈名佳奋力抓紧草绳,蒋明予只得提心吊胆地爬了上去,“抓紧树干呀,我要松了,三—二—一—!”树枝直线往前冲,蒋明予惊道:“啊——”
陈名佳在山下大喊:“甩到山上时就松手,别犹豫,慢一点你就掉下来了!”山虽然高,但陈名佳使足了内力,风把陈名佳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山上,“下来之后,抓住绳子把它勾在一个结实的树桩上,然后赶紧去找断肠草!如果草绳断了你就下不来了!”
蒋明予一听绳子断了,自己就下不来了,吓个半死不活,东张西望,跑来跑去,跑步速度已达到了自己的最高纪录,只听陈名佳又喊道:“2分钟之内找不着就下来,如果绳子断了,我也上不去救你。”听到这样子的话,蒋明予更着急了,皱着眉头,欲哭无泪。
如果找不到,妈妈就会去世,如果不在两分钟下去,自己就会永远困在这里了。蒋明予摇摇头,别想了,快点找吧!但是山上荒凉凉的,寸草不生,除了一些石头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蒋明予看了看表,还有半分钟,正在她走投无路、悲痛欲绝,明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头望向天空,老天为什么这么对妈妈?算了,我和她一起去天堂……
这时,蒋明予忽然觉得脚下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什么!?蒋明予心下一惊,赶忙抬起脚来,转过身,只见一朵漂亮的小花,有点儿像菊花,周围的花瓣是白色的,里面的花瓣是紫红色的,亮晶晶,紫莹莹的,有点儿像是…有点像是…断—肠—草——,什么竟然是断肠草,蒋明予惊奇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小心翼翼地把那一株小花摘了下来,叠的整整齐齐地放入口袋里,又跑到钩子挂着的地方,使劲抓住草绳,……
草绳忽然受力太大,先是往上弹高一丈,又向下直线坠落,“啪啦!”一声,草绳断了大半截,又是“斯”的一声,绳子全部断裂,蒋明予拽着半截绳子,从空中坠落下来,但她现在反而不害怕了,却是镇定自若,也许这就是阎王爷的安排,让我和妈妈今天在一起死,但妈妈没做过坏事……
可以上天堂,而我……和舅舅做过很多坏事,可能不能和妈妈相会了……
这边蒋明予对自己的性命一点儿都不重视,那边陈名佳却吓得慌了神,怎么办啊,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忽然一拍脑袋,“对,对,就是这样!”
陈名佳屏住呼吸,左手在腋下画了一个圈,手指呈爪形,正是一招伏虎九爪中第三招:大虫猛扑,右手先呈拳,瞬间张开,掌向上打去,两手一左一上,正好形成一个半圆,刚好此时蒋明予已经很接近他了,蒋明予也不知陈名佳在下面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想助自己一臂之力,让我死的早一点,死的不会太惨?或者怕自己砸到她,在下面守着,等我下来把我弹飞出去?反正,我都是一死。蒋明予径直向下坠去,陈名佳十只手指微微颤抖,眼睛一睁一闭,像是瞄准目标,想鹰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蒋明予……
蒋明予要降落了,陈名佳也准备好了,就在她坠落的一瞬间……蒋明予正闭目待死,咦,好像没有什么动静,这可奇怪了?她睁开双眼,妈妈呀!他居然悬在半空中,感到后面充足了气,转头往后一看,陈名佳两只手离自己有一尺的距离……
陈名佳的手指颤抖着,她露出淡淡的微笑,蒋明予在上面飞着,正自言自语:“小时候,我学过很多东西:舞蹈,钢琴,竹笛,跳绳…,就是没学过飞,这下我怎么没学就会了呢?我真聪明啊!”她把手忽高忽低的摆动,好像在飞…
没多久,陈名佳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颗,两颗,蒋明予也发现她不摆动手臂也悬在半空中,而且她根本没办法下去,“诶,名佳姐姐,我…我怎么下去啊?”蒋明予在浓厚的内力中拼命挣扎着,却怎么样都下不来,“我就像趴在一个巨大的氢气球上,怎样反抗都没有用。”
“没关系,我知道你该怎么下去,闭上眼睛,别乱动,不能说话。”陈名佳肯定地说道,“三——二——一——!”蒋明予被抛向高空,想叫救命,又没敢叫,使劲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她在空中连翻了两个跟头,“扑通!”一声…
蒋明予掉进了一条河里,陈名佳吓得手足无措,她也不会游泳,河上没有一丝波纹,她急得卒手不及,一分钟过后,河里终于露出一个小脑袋,正在慢慢的慢慢的向河边靠近,游到了河边,缓缓的缓缓的爬上来,“呃——对不起啊,可能是我测量的不太精准,本来我是按抛物线来算的,但好像多了三度…”陈名佳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儿没事儿,就算是我洗了个澡,对了,你说什么多了三度,抛物线又是什么,你本来是要把我扔哪儿去?”蒋明予拧干身上的水分。“你看到了吗?那儿边的草地又松又软,躺上去可舒服了!”陈名佳指着旁边绿油油的草地
“对了!”陈名佳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儿,轻轻地闻了闻地上的青草,皱着眉头仔细地想了想,就开始努力地拔草。“名佳姐姐,你在干什么呀?糟蹋草地,对大自然不好的!”蒋明予蹲下身子,认真的看着陈名佳的一举一动,陈名佳愣了一下,说:这种草附近应该就有断肠草,我拿来研究下。”而蒋明予却说,不用研究了,我找到了,说着取出了口袋里的断肠草。
蒋明予小心翼翼地拿着断肠草。她们坐上火车直奔家中。这时的妈妈已经奄奄一息,陈名佳取出取血针,快速扎了蒋明予的中指,拿出一个碗把血滴出。断肠草碾碎,和着鲜血给董佳韵服下。全程蒋明予都呆呆地站在那里,直瞪瞪的看着妈妈。心里祈祷着:“妈妈,你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只见妈妈灌入药后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还是那样安静的躺着。陈名佳怕蒋明予担心,安慰道:“药效还需要等几个小时,没有那么快的。”就这样她就陪着蒋明予一直到半夜,蒋明予还是那样呆呆的看着妈妈,没有吃一点东西,也没有说话,她就这样等着。
半夜三点,始终“滴答,滴答”不停息地运转。蒋明予握着的妈妈的手突然一动。蒋明宇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妈妈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苏醒了,只见妈妈吃力的微微张开了她的唇,说了声:“明予”蒋明予激动的抱着妈妈的头:“妈妈,你醒了,妈妈。”眼泪也止不住的滴了下来。她太开心了,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妈妈道了声口渴,蒋明予赶紧帮妈妈倒水。水送去唇边,妈妈刚喝下一口,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她一张嘴吐出一口黑血,又昏死过去了。蒋明予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大喊:“陈名佳!”陈名佳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听蒋明予叫她,一刻弹坐起来,她看到蒋妈妈嘴角边的黑血,忙把手搭在蒋妈妈手腕把脉,蒋明予咬着下唇,看着陈明佳。只见陈名佳松了一口气,说道:“体内余毒已全部清除,你妈妈已经没事了,放心,她只是太累,睡着了”
蒋明予听了,反复确认,真的只是睡着了?“是的,你妈妈好了”陈名佳握着蒋明予的手高兴地说。
第二天早上,阳光洒在蒋妈妈的脸上,暖暖的。蒋明予帮妈妈用热毛巾擦擦手脸,看到妈妈的脸色由黑变红,果然气色好多了。蒋明予心情也很愉悦,为妈妈唱起歌来。突然蒋明予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陌生的女孩说道:“你是谁?”女孩急了,:“我是你女儿,蒋明予啊!”“你认错人了,我还没有结婚,但我有男朋友”蒋妈妈一脸幸福的说。蒋明予则一脸懵,“男,男朋友?”蒋明予叫来陈名佳和其他来过她家的同学,一个个给妈妈辨认,可妈妈脸上写满了“我不认识你!”陈名佳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毒全清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她不解的去找王教授。王教授深思片刻,说道:“也许是心病,我认识一位很资深地心里学科专家,李大夫,我约他去蒋明予家。
“你好,我是李医生,我来给你做检查哦!”心里学家一到,就直进主题,和蒋妈妈聊起来。“大夫,你好,我最近是觉得有点虚弱,你帮我好好看看。”蒋妈妈像看到了救星,和李医生诉说自己的各种不适。李医生帮她听诊了一下说道:“没事,我给你开些养气血的方子,两个星期保你活蹦乱跳。蒋妈妈听完医生的话,心里舒服多了。李医生趁机聊了下她的家长里短,包括她的男朋友。蒋妈妈一说起男朋友就眼里放光,说个没完:“我男朋友可帅了,而且他对我特别好。我感冒的话,他班都不上了,就在我床边守着我。他还很会做饭,而且都是我爱吃的。我说过的话,他都会记在心里。时不时就会给我个小惊喜。。。。”
李医生足足陪蒋妈妈聊了两个小时,她们约了两周后复查。这边,李医生单独在王教授实验室里和蒋明予,陈名佳探讨蒋妈妈的情况。“蒋妈妈是因为老公出轨又下毒害她的事情,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是她深爱了十几年的人,因为不敢相信,所以逃避,她内心抵触,所以封闭了这些年的记忆。”李医生语重深长地说。
“那我妈妈还会恢复记忆,记得我吗?”蒋明予急着问。“你要多做一些以前和妈妈在一起开心的事情,让她能回忆到你,把你看的比你爸爸重要,让她想恢复自己的记忆,所以你妈妈将来是否能好全靠你了去,,你的责任重大呀!”李医生语重深长地说。“可是,可是”她想说,“妈妈一直把我放在舅舅家里,我对妈妈也不是很了解。”但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蒋明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每日都去和妈妈聊天,可是妈妈的心始终不在她身上,她总会问,“你见到我男朋友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他都不来找我?我打他电话还停机了,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几天她身体稍微好点了,她竟起床出门了。她去了她“男朋友”家里。而这个“男朋友”家里竟还有个女人,在她面前还一点不避讳,依然手牵手。女人伤心欲绝,光着脚在马路上东倒西歪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走一边说:“他不能这样, 不能。”蒋明予,陈名佳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倒在马路边,是有好心人报了警。
蒋明予心疼地看着妈妈,她的妈妈当初是多么光鲜靓丽,大方迷人,现在却完全找不到自己了。她发誓,一定要让妈妈重新振作起来。李医生说过,让她见见她的渣男老爸也好,釜底抽薪才能重新做人。
回到家,她给妈妈洗了脸,梳了头发,她放了一些她小时候的视频给妈妈看,每个视频她都讲述着发生的时间,地点,希望妈妈可以记起来。妈妈刚开始对这个陌生的女孩很排斥。但后来发现,她对她是那么温柔,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想对她好,不图回报的对她。她也觉得女孩亲切多了。可视频里的一切,她却还是陌生的很。蒋明予看到的妈妈还是一眼深不见底的茫然,失望,虽然活着,却失去了生气。
她又去找了李医生想办法,李医生沉思半响,“你给妈妈看一些关于儿女感情的电视剧或电影,像”世上只有妈妈好”另外你也好好的照顾你的妈妈,用你的心去温暖你妈妈的心。你还要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和妈妈之间最开心的事,没有爸爸参与的。用妈妈最开心的事去刺激你妈妈的神经,会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蒋明予回家就按照李医生的话,每天给妈妈梳头,洗脸,做饭。和妈妈看电视剧。也在回想她和妈妈之间快乐的事,记得三年级期末考试,她考了年级第一,还拿回了奖状。妈妈高兴坏了,将她抱起,兴奋地转了好几圈,感慨道:“我女儿好棒,我太开心了!我要给你个大大的赞!”说着在名予脸上亲了一口。第二天年级第一作为升旗手登上讲台,她的妈妈因为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还流下了眼泪。那一次,她在妈妈眼里看到的全是自己,满眼都是自己。妈妈那几天出门都哼着小曲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记得那个周末,妈妈还陪着她去看了电影,一边吃爆米花,一边手舞足蹈的评论电影情节。妈妈当时是多么快乐啊!如果现在还能考全班第一,妈妈肯定能恢复记忆,蒋明予确信。
但是现在她成绩直线下降,考全班第一名简直是痴人说梦,她打开书,她想学习,可是这段时间她对学习太懈怠,很多东西她都不理解,学习了一天,她的脑子里像塞进去了很多浆糊,反而什么也记不起来。
第二天上学,她依然混混沌沌的,像听天书一样在上课。下课了,方芷蓉从她身边经过,她下意识地拉住她,因为老师上课一直在夸她进步大,确实,她的成绩本来是全班倒数第一,现在跟陈名佳学了半个月,就到了前10名了。她问方芷蓉:“现在陈名佳还在辅导你吗?”“是呀!”方芷蓉听到这个话题可激动了,干脆坐到蒋明予对面,神秘地说道:“陈名佳可神奇了,她教我学校知识,我理解特别快,还有她有办法让我集中注意力,背诵一遍过。我就是有点懒,不然全班第一我都可以顺手拈来......”一说起陈名佳,方芷蓉那真是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蒋明予明白,靠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拿到全班第一,为了她妈妈可以早日清醒,只有一条路,找陈名佳帮忙。于是她硬着头皮登门拜访,陈名佳出来迎接,问:“想到好办法了吗?”“我想拜你为师,做你徒弟。”蒋明予尴尬地红了脸,“啊?”陈名佳的表情甚是惊讶……
“你拜我为师之后…想学武功?”陈名佳问,“我…我…想考试考全班第一️,可以吗?”蒋明予小心翼翼地问,他怕陈名佳不答应,“那是你妈妈最开心的事情吗?”“嗯。”“好,我会全力以赴帮你的”“嗯,弟子不会辜负师傅对我的信任的。”说着就拜了下去
陈名佳将手一摆,道:“不必……”心下忽想:“无威不足以服众。如待人太过仁善,弟子们可能非真心服从我。”当下将“多礼”二字缩住了不说,待得蒋明予拜了十下,将她扶起,道:“好了好了,现在你是我徒弟了,我一定全心帮你学习,辅导作业,加油!”
“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我先教你如何聚气凝神。简单来说就是抛开杂念,你沉浸在自己的小宇宙中,你的心中,脑中,眼中只有你这一方桌面,一书,一笔,一本也。学会聚气凝神,你的记忆力会提升3到5倍,另外各科有不理解的问题随时联系我,我24小时开机答疑解难。”陈名佳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书本开始教蒋明予。蒋明予对这位陈老师充满了感激,也因此她更加有信心了,像是正要沉入海底的时候,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是一株苍天大树。有了这棵大树,她更加有安全感,有方向感,她知道她要什么,并如何得到。
蒋明予悟性强,又勤学好问,这些天陈名佳不需要特意去督促蒋明予,蒋明予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前,无时无刻都在学习,念书,不懂就来请教陈名佳,陈名佳也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地帮助她。蒋明予有了明确的目标,对于学习,她有使不完的劲儿,她背书的时候感觉字幕源源不断地装满她的大脑🧠,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富足。她想到《劝学诗》中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果真妙不可言!蒋明予对学习已经如痴如醉,早上认真上课,专心致志;中午一边吃饭,一边看书;晚上努力写作业,奋笔疾书。但蒋明予无时无刻都惦记着妈妈,希望期末考试早日到来,测一测他自己的水平,早点考到全班第一,妈妈的病就能早点好了。
光阴似箭,转眼两个月过后,一年一度的期末考试模拟考就要到了。虽然只是模拟考,但如果模拟能考第一,期末考试也就十拿九稳了。考试前一天,蒋明予的心中很复杂:七上八下,真是又激动,又高兴,又期待,又害怕,整整一夜,她都在胡思乱想,她害怕漏题,害怕审题不仔细,害怕自己没考到第一名妈妈会失望,陈名佳会怪她,她还做了一个噩梦,竟梦见自己考了零分,大家都在嘲笑她,陈名佳对她失望透顶。
“丁铃铃,上课铃响了。”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进教室。轻描淡写地说道:“这次只是模拟考,同学们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想了解你们这学期的学习还有什么地方需要着重复习,还有那些知识点不够扎实。为期末考试考出好成绩考出好成绩做准备。而这时的蒋明予满脑子都是满分,第一,老师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卷子发下来了,蒋明予赶紧写好班级姓名,一秒钟的时间也不肯浪费,她锁紧双眉查看试卷的大体情况,这时教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听得“唰唰”的动笔写字的声音,蒋明予也想全神贯注地做题,但是也许是她昨晚没睡好,或者是想的太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定要考好,一定要拿到全班第一,一定要治好妈妈的病……给自己造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脑子一片混沌,似浆糊似的,以前背的知识点在脑子里蹦来蹦去,揉成一团,蒋明予内心开始抓狂,眉头越发皱得紧了,额头上急得冒出豆大的汗珠…手心里的汗渗透了试卷。却还是一道题都想不出来,蒋明予急得全身发慌,心里暗想:这个明明前几天复习过,陈名佳还夸我可以倒背如流了,怎么现在竟一点想不起来了?飞流直下三千尺,下一句是什么?是什么?怎么全忘了?蒋名予眼睛紧闭,嘴巴下扁,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了,使劲儿回想着之前复习的内容,可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差点就要哭出来,就在神经恍惚间,她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紧紧盯着同桌申万元的试卷,将他试卷上的答案全部抄在自己的试卷上,在心中暗暗冷笑: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下一句是疑是银河落九天。
正当她忘我的抄答案时,忽然一个黑影闪了过来,一把抓住蒋明予的试卷,蒋明予下意识的抢过试卷不放手,便听得一声大喝:“蒋明予,你在干什么?”蒋明予一听,顿时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喘一口,眼睛忍不住往上一瞟,语文老师正气呼呼的看着她……
见蒋明予没跟她说话,语文老师又说一遍:“蒋明予,你在干什么?”“我…我…我…”蒋明予连说了三个“我”却说不出话来,“蒋明予,你竟然在考试上作弊,你不知道徐老师最讨厌这样的同学吗?”徐老师接着说,“你做不出来考的差,我不会说你,而你竟然敢在考试上作弊!”
自考试开始的那一刻,陈名佳也为蒋明予捏一把汗,她还在为蒋明予的状态担心,想来想去,现在也不能帮她了,只有自己考差一点,蒋明予就会前进一名,说不定就第一了,正想着,就听见徐老师一声大喝,如晴天里打了个霹雳,如雷贯耳,把陈名佳吓了一大跳,心下暗道:“难道蒋明予压力山大想不出来答案,就用了作弊这种行为?唉!她太急于求成了,这可怎么办呀?”她转念又一想:不会的,题目并不难,我们之前都有复习到,蒋明予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她决对不会的。但她又听徐老师严厉地说道:“今日语文试卷零分处理。”陈名佳皱紧眉头,想:蒋…蒋…明…明予,真的作弊了?
考完试,陈名佳就即刻找到了徐老师,来到她的办公室,道:“报告,徐老师您好,我,我想跟你谈件事。”她走到老师面前,说:“蒋明予……”“又是蒋明予!!”徐老师愤愤地怒道,“你是为她求情的?作弊就是作弊,这种行为必须马上制止,不然将来会酿成大祸的。”陈名佳打开书包,拿出厚厚的一沓笔记本和一本练习试卷给徐老师看:“徐老师,这是蒋明予这两个月的复习练习本。”徐老师翻开:“二十几个本子,被她写满了练习。书上的知识点她都有几十遍的在过。整整一厚本试卷她从头到尾全部写完并批改批注过了。徐老师看了这些也为之震撼:“这孩子是付出了多少精力在学习呀!她应该都没什么时间睡觉了。可是明明复习了这么多,️又为何会作弊?题目并不难呀?”陈名佳只得全盘托出,把蒋明予的妈妈有为什么失忆,还有治疗失忆的方法竟然是让她考全班第一都告诉了徐老师。“会有这种事?”徐老师听完,眼神恍惚了一下,眼中泛起了晶莹的泪花,说:“徐老师知道了,这孩子真不容易,为了她的孝心,作弊这件事我先压下来。我不会惩罚她,也先不下发她的试卷。另外蒋明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来找我,我们共同想办法,希望她妈妈的病早日康复。”陈名佳诚恳的向徐老师举了一个躬,“徐老师,我们谢谢您!”
接下来的两天,每天放学后陈名佳没有带蒋明予去学习,第一天陈名佳带蒋明予去了游乐场,她们玩了最刺激的过山车,空中飞人,疯狂老鼠,蒋明予全程吓得不停地尖叫,大喊。陈名佳在一旁窃喜,徐老师说压力一定要释放出来才能放轻松。
第二天放学她们一起去吃了大餐,还吃了很多甜食,冰淇淋。听说甜食可以让人感到幸福,陈名佳希望蒋忘却烦恼,让她觉得她的人生是充满憧憬的,美好的。晚上,陈名佳陪蒋明予一同入眠,让蒋有安全感,可以睡个好觉,迎来清清爽爽的第三天,也就是期末考试的日子。考试当天早晨,陈名佳神神秘秘地找到蒋明予,从兜里拿出一个布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一粒黑色药丸。陈名佳说:“这颗药丸可提高你的大脑运转速度,帮助你考试达到最佳状态,有这药丸相助,你不想考第一都难!”蒋明予激动的问:“真的吗?”“当然!你吃下去后会觉得七窍全开了,定能考得好成绩!”蒋明予小心翼翼地把药丸接过来,仔细地端详了一遍,发现这个药丸黑里透着淡淡的深蓝色,颇有仙丹的气息。蒋明予将药丸轻轻地送入口中,便觉得一股薄荷的香味流入喉中,顿时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精神气爽,刚才还苦苦思索的问题忽然从脑海里闪过,一下子全部迎刃而解,她感觉她的整个脑回路都通畅了。就连她的眼前,她所见所感的事物都变的清晰了。
蒋明予肯定地点点头,握紧拳头,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加油,我现在已经满血复活,师傅的药丸真绝了,所有试卷,考题统统来吧,我已经迫不及待要释放我大脑的能量了。”而陈名佳却在一旁为蒋明予捏了一把汗,毕竟这药丸不是真的能让人变聪明的仙丹,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薄荷糖而已。这是她和徐老师之间的秘密,有了这颗“仙丹”,既能让她神清气爽,而且压力会变小自信心变强。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有了前几天的前车之鉴,陈名佳还是心里没底,就怕蒋明予又考砸,就彻底对自己失去自信心了。所以,这次考试,陈名佳比蒋明予还要紧张三分。
真正的期末考试在紧张的环境中开始,而蒋明予却没有一丝怯意。她仔细阅读每一道题,用她清晰的大脑胸有成竹的写下答案,不慌不乱。因为之前都复习过数遍,所以这些题目都不陌生,她完美的完成每一张试卷。她每每检查试卷时她都会感叹,陈名佳的药丸太神奇了,整个卷面干净工整,没有任何错漏。
全部科目考试结束了,陈名佳终于忍不住来问蒋明予考的如何?只见蒋明予叹着气,垂着头,一副又没考好的样子,陈名佳心中一击,哭丧着脸,想着:“完了!”结果蒋明予突然从身后搂住陈名佳的脖子,打了个OK的手势道:“哈哈哈,是不是被我骗到了。我这次考的非常好,试卷都检查过了,满分没问题。”“啊?”陈名佳有点儿惊讶,“你…你这么确定,真的!?数学有两道题我们班同学很多都做不出来呢!还有语文也有两题我错了,同学们都说这次考试题目偏难的”“嗯,一定!”蒋明予非常肯定,“我相信你!”陈名佳把手搭在蒋明予的肩上,身子靠在她身上,“那么我们就静候佳音。”
在考完试之后的那一夜里,蒋明予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有时会像妈妈看见自己考了一百分之后会有多么高兴,多么惊讶,有时会想自己如果考不到全班第一,那可能自己的妈妈就会永远不在了,想到这里心像小鱼儿一样,在水中扑腾扑腾。
第二天一早老师就满脸笑意地走上了讲台,开口就说:“昨天我们的考试考得非常好!”接着就把一张一张的试卷摊开,“现在我来报分数:刘闰洲98分,金三顺97分,申万元93分,陈名佳90分,方芷柔87分……”看到同学们一张一张地把试卷拿走,老师那个厚厚的试卷越来越少,蒋明予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吃了陈名佳做的药丸,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等一下 ,”蒋明予忽然发现了一个规律,“这次报分数是从高到低的说的,都报到80多了还没有我,第一名没戏了!”转念一想:“只要我考的好,也不错。”又听老师说到:“高长燕78分,吴真雨71分,滕馨苑65分,周羽桐59分……”蒋明予头上都见汗了,难道我还没考到60分?我不会是倒数吧!
蒋明予看到同学们一个个从讲台上走下来,兴高采烈坐在椅子上,和同桌谈分数,想: 不会我考了倒数第一吧,还是我没写名字,老师说过,如果不写名字,就算考零分的。就在蒋明予胡乱猜想的时候,老师喊到:“ 蒋明予,”蒋明予的心都快蹦到嗓子眼儿去了,“100分!”蒋明予坏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她迫不及待要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可是眼前这个妈妈只是对她考第一的事情而高兴,是为她高兴而已,但去学校作为家长她还是不情愿的,她退却道:“周一我就不过去了,我还有事情。”蒋明予一听,急了,她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周一可以唤醒妈妈。她央求道:“妈妈,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过去。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给你听。你如果去了,我以后就不回缠着你了。还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糕。”最后,在蒋明予的软磨硬泡下,妈妈总算同意了。蒋明予担心情况有变,特意叫了陈名佳和妈妈一起,到时不管怎样,绑着也要让妈妈听完演讲。
总算到了周一那天,董佳韵被陈名佳拉拉扯扯来到学校操场上,她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两千多排成整整齐齐的方阵,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五星红旗下——升旗手蒋明予的身上,只见他一手敬礼,一手转动着手摇把手,全神贯注地望着高高升起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脸上流露出灿烂的微笑。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湿润了,但谁也没有看见,那是因为很快就能找回自己原来的妈妈,她激动地哭了,“起来,起来,起来!”同学们高声歌唱,蒋明予的心沸腾起来,加油!
奏唱了国歌,接着同学发言,蒋明予看着通向主席台的台阶,就像通往成功的路上,蒋明予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604班的蒋明予,今天,我很荣幸能够走上主席台上讲话,今天,我演讲的主题是,母爱。在前几天以前,我把自己的妈妈弄丢了,而这几天,我一直寻找妈妈……”同学们都十分惊奇——蒋明予的妈妈就站在主席台下,蒋明予却说她妈妈丢了。
主席台下传来一声“咦?”的声音,蒋明予不慌不忙,继续往下讲:“而这次在主席台上演讲,是找妈妈的一个很大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希望,最后的希望,而且我还需要你们的帮助,大帮助。”蒋明予说着说着,眼睛有些红了,她使劲忍住,尽量让自己不把眼泪流下来。
这时演讲台的大屏幕打开,呈现出蒋明予哇哇坠地的视频,“这时我出生当日妈妈拍的,她说看到这个小宝贝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只求她一辈子健康快乐。”接着第二个视频,是蒋明予蹒跚的向妈妈走来。“这是我刚学会走路,妈妈伸开双臂,迎接我的拥抱。她说她看到女儿走向她时,她满满的全是幸福,小明予太能干了。第三个视频,是蒋明予叫妈妈。“妈妈记录了我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场景,她说听到这一声妈妈,她的心都化了,她发誓她要永远守护好她的宝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这时蒋明予已经泣不成声,她对着台下妈妈的位置喊了一声:“妈妈,妈妈,你听见了吗?你看见我了吗?”
蒋明予的妈妈呆呆地望着主席台,情不自禁地眨巴眨巴眼睛,眼角的泪顺着睫毛慢慢流下,但她的眼睛始终是无神的,周围的环境对她来说始终是陌生的,她四处张望着,最后目光停在了她唯一认识的——蒋明予身上。惶恐地望着,希望她能够多说几句。
蒋明予又播放下一个视频,是蒋明予拿着成绩单交给妈妈的时候,妈妈抱着她转了好多圈:“我的明予是最棒的!”“这是我第一次考全年级第一的时候,妈妈是最开心的,她带我去了肯德基——那是我最喜欢的餐厅。妈妈给我买了全家桶,妈妈妈妈,你还记得吗?”
听到这里,蒋明予的妈妈脑袋悬昏,与蒋明予在一起的事一件又一件出现在她的眼前,杂乱无章,只看得见,摸不着,忽然她的脚底下也不稳了,摇摇头,晕头转向,眼也睁不开了,她使劲的抓着一件件杂乱的事,却还是站不住,仰天而倒。
蒋明予吓了一大跳,直接从主席台上跳了下来,一摸妈妈的身体:全身瘫软在地,嘴半张开着,呼吸微弱,蒋明予赶紧叫120,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蒋明予的妈妈在病床上昏睡了三天三夜,蒋明予也在妈妈身边守候了三天三夜,眯着红肿的眼睛。
第三天凌晨,蒋明予忽然被握着妈妈手指的微动惊醒,蒋明予揉了揉眼睛,看到妈妈的手指果然在动,她兴奋的喊道:“妈妈,你快醒醒,我是明予,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只求你能醒过来。”这时,妈妈微弱地睁开眼睛:“明予, 不哭”这句“明予,不哭”让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停不下来。她分明的看到妈妈的眼神里是熟悉的妈妈的爱,她知道妈妈记得她了。她激动的问道:“妈妈,你认得我吗?”
“傻孩子,你是我的明予呀!”妈妈慈祥的抚摸着蒋明予的头发。蒋明予把妈妈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峽上,感受着这份真实。她心里暗暗发誓:妈妈,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不会再弄丢你了!
陈名佳第二天去医院给蒋明予送饭,顺便恭喜蒋妈妈“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