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女人个头不高,胖呼呼的显得那么柔软,她大概四十九岁,俺问过她年龄,她不说;听老刘说她有四十九了,出门总挎着个包包,鼓鼓囊囊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东西。她说话大嗓门,东北口音很浓重,俺听她说话就很不习惯,她有点看不起麟城的人和事情,比如她说这边的父母卖闺女似的要一二十万定婚彩礼,她说这里人家死了人还吹吹打打,搭台子唱戏,一点悲伤气氛都没有,她还说这边的人关系很难处,姊妹兄弟之间因为老人财物闹得吵架闹事不得安宁,她说这边农村都比着建楼房,可二楼三楼不住人,鸽子乱飞,麻雀安家,叽叽喳喳!她总夸赞东北人的直爽和豁达,家乡人的勇敢和开拓;她说过去老公陪别人喝酒总喝多,而山东人总劝别人喝,她还说自己能喝一瓶白酒,吃一根腌制的黄瓜也能喝二两,我和她们一样听她嘴巴口水乱飞,波涛不绝,我就看着听着乐呵呵。
东北女人是跟着麟城北边那个偏远乡镇上的打工仔来山东的,她们先后生了二个儿子,大的22岁了,现在在一家饭店学厨师,小的还在读初三,她总夸自己孩子勤奋好学,多么的听话孝顺,嘴里啧啧不绝。可她抱怨老公没能耐,到如今还没给大儿子买套楼房,可她总不理解老公的辛苦,他天天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容易吗?他天天生活得幸福吗?
说真的,我感觉东北女人很懒惰,看她走路那拖沓的样子,身上的穿衣打扮和吃饭时的礼节就知道,她懒至少十多年了;她没有大的追求和人生目标,但还对一些事情指手划脚,她对老公挑三捡四,唠唠叨叨。她也去临近的县城去卖血,总是四点时起来,喝碗水再走,她的半高跟鞋咔咔地敲击着地面,在夜色里显得世界空旷地带的悠远,;当她在古城街十字路口停下,血头的车也就到了。
2013年的夏天,天还没亮,东北女人钻进车子,里面已经12个人了,男人的臭脚味,女人劣质的香水味,还有男人抽烟后飘远的烟雾,车上的女人总催促赶紧开车窗,快点扔掉烟头。人挤满了车厢,大家有几个人趁车子等红灯到绿化带里去方便,女人在大声的叫喊“快点走啊,回来还得上班哩!”
东北女人在车子上总会接到外地男人的号码打来的电话,于是车上男人就嘟囔着“唉哟有相好哩想你哩”,那女人咧着嘴笑:“别胡说八道,家里哥哥打来哩!”没有几个人信她,有人继续打瞌睡,有的再点烟抽出新思想赶走夜里的寂寞。
听大孩说的,东北女人去卖血有四年了,最早她跟着城北那家美容院的女老板,她们都是老乡,她们自己开车去血站,人多时她们到中午才能回来,几个女人简单做二个菜,喝酒聊天;她是懒惰的,家里碗筷在水盆里泡四五天是很正常的事,住的房子里十天半月不打扫不拖地也出了名气,为此她的婆婆没少唠叨她,可她狗儿该不了吃屎,近七八年的习惯了!
她老公埋怨她的懒,有一次她老公跟车去血站,在车上闲聊,她老公说自己媳妇:她懒得都不愿意做爱,她都不知道做他老公的苦……大家哄笑,那男人的脸红红的半天没变回来!
2017年的秋天,就在上星期,听说东北女人病了,俺问老刘,老刘说那女人骂她男人,男人把她打了,脸也肿了,鼻子也流血了,头上多二个大包,躺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