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秋月

    一个晴和日丽的早晨,秋月看到自己的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显示,那是她以前房东叶春花的电话号码。

    秋月现在己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业务的闲人,她的电话号码再也不是她店铺门帘上那个有事请拔打的号码,也不再是名片上那个希望他人有事请联系的号码了。

    秋月再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因错过一个电话而错过一个客户,这类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她己经退了房子,关了店铺,不但不用操心客户的事情,也不用操心有关房租的事情,秋月的房东叶春花想涨房租是她自己的事情,已经与秋月没人有任何相干了。

    要不要回拨这个未接来电呢?秋月为此思考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随后就决定不去理它了。她已经退了那个房子两年多了,还能有什么事情呢?如果真有什么事,依照叶春花的性格,必会继续拨打电话才是,这个未接来电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想来是没什么大事,或许是叶春花拔错了呢?

    哦,已经三月份了,在以往,一般到了二月份,叶春花就已经到秋月的店里,提前来催收房租费了。

    三月的风吹进窗口,带着早春的凉意,秋月望了望窗外空荡寂廖的街巷,这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自已经营小店的那些日子。倘若现在还在继续经营那个小店,此时此刻,秋月就又该担心这淡季月份的入不敷出是否支撑得住那连年增长的房租了。

    那些交房租费的日子啊,回想起来,还真让秋月头疼不已,每年春天她总是像一个沾染了病毒,却没法植入疫苗的流感患者一样,需得苦苦煎熬几日,直至年复一年,强迫自已体内生出抗体来。

    往事随风摇曳,三月的风虽然依旧寒冷,但应该是有花香的,岁月流转中,秋月不时会想起她的那位老房东叶春花,她们是如此不同的两个人,在各自的世界里死守自己的那点蝇头小利,在共同的世界里惶惶度日……

    每年三月份是秋月交付房租费的日子。和叶春花打了十几年交涉,每年都败于她手下,秋月觉得那都是一些啼笑皆非的囧事。

    叶春花是一位个子矮小,瘦弱而又精明的老妇人,秋月初次租她的房子时,已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秋月所找的那片商业区刚刚开发不久,市场营销不景气。商业区的房子大多闲置。

    当时,那一片区,都是成排空置的房子,真可谓供大干求,对秋月来说,租到便宜而又满意的房子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也许是老天注定吧,让秋月遇上叶春花,并且一相处就是整整十六年。

    那时的秋月年轻气盛,精力充沛,早已经营着自己的一个小店,可是为了接送上幼儿园的儿子上下学方便,她不得不迁移原来的店铺。

    那一年开春,秋月托了朋友四处寻找新的店面,事情很顺利,不多久就打听到sz有许多空置的门面房,房租非常便宜,以至大多数房子被经营餐饮业的商户们低价租来甪作职工宿舍和库房。

    sz商业区不像街道上的门店那样门庭若市,人流繁华,相对比较僻静,正是秋月需要的用做工作间的类型。

    秋月第一次去见她的房东叶春花,是在一个春日的早晨。暧阳透过玻璃门窗洒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像摇拽后落地的花的影子,静静地,把人也清润住了,一刹那,在新鲜的环境中,秋月生出无以名状地美好的错觉来。

    第一次见面,叶春花是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年人形象。红色毛呢短上衣搭一条黑色羽绒裤子,小巧的身材,立在秋月对面,使秋月想起了自己家茶几上的一枚精致的火柴匣子。

    叶春花告诉秋月,自己年轻时在国营百货公司站柜台,是人人羡慕的售货员;退休后,逢迎改革开放政策,她开始摆地摊卖布料,十来年攒了许多钱,置下十多间商铺;儿子女儿都有正式工作,没人帮忙打理,她一人忙前跑后,还有腿疼的病,正筹划着近日去北京的大医院做治疗;现在银行房贷一年还几十万,做这个事,她后悔死了,赔得一踏糊涂。

    秋月一边听她诉说,一边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年轻小妇人忙前跑后的画面。秋月觉得叶春花真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她有点佩服她的坚韧和聪慧。

    叶春花的话总是多到别人无法插嘴,除非听她说话的人对她喊声叫停,否则那絮絮叨叨如切滚刀肉的两片唇就滚动不停。

    叶春花急于租出自已的房子, 说话时,她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闪烁出聪明一世的光芒。由于个子矮小,站在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秋月面前,更显身高差距的悬殊,但这并未影响叶春花自以为是的自信力地爆蓬。

    叶春花用手轻轻拍着秋月揽着背包的双臂,说她巳把秋月当做自已亲戚家的娃娃了,房租都便宜到家了。并且大谈慈爱之心,说,她的房子以前租金才叫贵,现在钱不好挣,生意又难做,她权当扶持下岗工人。

    从此以后,扶持下岗工人这句话,成了叶春花至此以后每年给秋月涨房租时,讨亏欠的必不可少的"官方语言"的一部分。

    秋月是一个脑壳构造简单的人,这是秋月老公说的,秋月哪里能竟得住叶春花这么多招,在当时她认为还可接受,其实巳高出那一片区的价格租了下来。

    高于其他人的房租费是秋月过后才知道的,没有预料到的是,从此以后,直至歇业关店,秋月成了sz商业区房租最高的租户,并且至此以后她就踏上了一条年年涨房租,年年和她的房东叶春花计价还价的不归之路。

    第一年交付房租费,叶春花约秋月去她的家里,一面交付一年的房租,一面签订合同。叶春花和颜悦色地对秋月说,有缘千里来相逢,从此以后,她和她就是亲戚,让秋月顺便上她家认认门。

    秋月本是一个标准的直性子,心里虽不喜欢叶春花把简单的事情如此复杂化。但碍于她的诚恳。那次她还是顺了她的心思。

    签合同那一天,秋月给叶春花打电话时,她电话里的声音抑郁低沉,传递给秋月一种病兮兮地赢弱的信息。敲开叶春花家的门,她脸上显出只有弱者才会有的使人怜悯的面容,说自己腿疼病犯得厉害,正在四处找寻保姆。一幅老弱病残的感觉。

    当秋月开始阅读叶春花递过来的合约时,她又显出客气地神气来,大约怕秋月以此让自己有什么让步吧,完全不是电话中对秋月的态度,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其实秋月是一个不喜较真的较真人,叶春花这样的人,秋月也见是也过的,心想,不就签个合同嘛,不去迎合她,让她自演自赏去吧。

    秋月发现叶春花在合同里加了一条押金的条款,并且数额不小,一个空房子,有什么可损坏的,并且合同条款里己有关于房于门窗损坏的有关赔偿,怎么又交这么多押金,秋月马上不悦起来,要求叶春花降低押金数,毕竟sz的房子百分之七八十都空置着。

    大约叶春花看出秋月这个表面上不善言辞的人的倔强来,在押金上做了让步,第一年秋月签了叶春花没有押金的租房合同。

    等秋月拿出现金给她叶春花时,令秋月没想到的事发生了。叶春花看也不看手里的钞票,摸也不摸,顺手拿起沙发上的包,穿上大衣,说她从来钱不过手,让秋月跟她去附近的银行把钱直接存到她的存款折子上,秋月想,她也许是担心有假钞吧!

    那天,正是倒春寒,头一天下了雪,路上很滑,走在去银行的路上,秋月还需不时扶着叶春花走路,心里想自已大约交了柿子运,才摊上这么个柿(事)儿多的房东。

    秋月一生最讨厌那种玩花样不真诚的人,签一个合同被叶春花搞得这样复杂,强按着心里的不悦,有点儿后悔跟一个这么有心计的老妇人打交道。

    因为装裱是技术活,手艺人靠手艺口饭,一双手长在自已身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门店的迁移,并没有影响秋月原来拥有的老顾客,当秋月一切准备就绪,也就又开始了按按稳稳每天在工作台上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机械式操作,新的店铺也随之按步就班地运作起来。

    大约一个月以后,有一天,快下班时,叶春花推开秋月的店门走了进去,她先打开店门,仰着头望了望门口的招牌,又摸摸门框上的玻璃,左顾右盼,在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边转悠一边赞叹房子的好处:釆光好、位置好、上一位租户把房子保养的好,等等各种好。然后说了好多词不达意的话,大约说秋月生意这么好,房租又那么低,并且又说这一行业多赚钱之类的话。

    最后,她拿出胳膊肘里夹的一卷字画来,说让秋月帮忙看一看,她的新居的墙壁上白光光的,不好看。等秋月闲的时候,或者没事干的时候把这几副字画装裱一下。还不忘说这房子的前租户以前是做羊毛衫的,她扶持了好多年,那前租户免费给她做了多少羊毛衫等等……

    听她自言自语式的唠叨,秋月简直无语到无话可说,显而易见,叶春花是想一分钱也不肯掏得了。自古以来,都是别人给她付钞票,哪里有她叶春花从口袋里掏钱给她人的份儿,并且还是这么阳春白雪似的事情。

    秋月那时虽然开了装框店已有好多年,但所幸遇到的人大多良善,像叶春花这样明目张胆地自己替他人拿主意的,她还真不会应付。

    无奈之下,秋月只好从叶春花那一大堆的字画里挑了两副让她留下来,其余的让她收起来,收藏好,告诉她字画装裱了又不用,对字画只有损伤没有好处,除非你是个专业收藏家,懂得如何爱惜它们。

    见秋月这样说,叶春花黄黄的脸庞上,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得溜圆,望着秋月,显出半信半疑地神情,叶春花在思维停顿时,总会表现出这副神态,仿佛这个出乎意料的结局带给她思维上的停顿。表明她叶春花把别人什么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其实世界上自以为是的人,并不难对付,以不变应万变是秋月自以为最聪明的一招。叶春花无奈之下,留下两副字画,其余的又卷好装在手里提的布包里走了。

    过了几天,叶春花的两副字画,秋月已裱好,却并不见她来取,她拔了她的电话,告诉她来取成品,电话里叶春花那弱凄凄的声调又显现起来了。

    秋月是了解叶春花她那样的人,怎么会舍得化钱来做装裱字画这样浪费钱的事,所以等她到了店里,秋月先主动告诉叶春花两副成品的价格,她立刻现出惊讶而又似被人骗了一样似的神情来,瞪着眼睛,说怎么那么贵,谁谁谁裱了两副画才10块钱,絮絮叨叨不休,仿佛秋月是她家吃了饭没洗碗的儿媳妇,一点也入不了她叶春花的法眼。

    叶春花如此颠三倒四地䋈叨,却没有一句有关她要付钱的字眼,秋月知道,在叶春花的逻辑电路上秋月应该像这房子的前任那样,不收她一毛钱才是,于是在秋月的默许里,叶春花就拿着两副卷轴飘然而去了。

    不过,叶春花也是精明过头之人,做为坐拥十来间门面房的房东,她也懂得适可而止,直此以后,在以后十几年里,这样的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第二年房租费问题上,叶春花的难缠和精明,可真不得不让秋月刮目相看。

    这一年,按合约,秋月需提前一个月付给叶春花一年的房租 。一个大晴早,她准时,不,超时来了店里,因为距提前一个月还有十多天的日子。

    叶春花一进门,又抛出拒人于千里之外地距离感,在秋月的店里慢腾腾转悠了几圈,然后抛出一串串话来,说什么她这房子当初化了她多少钱,如今房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房租收那么点儿,真把她愁死了,埋怨牢骚发了半天,才提到要涨房租的事。

    秋月说她的房租已经是这一片最高了,可叶春花说少涨一点也是涨,不能让她一个老婆子话已出口伤了脸,好在她涨得真不多,秋月实在说不过她,再者,那时候秋月生意的确不错,每月也就是多出几副活的事儿,就按叶春花的愿望答应了。叶春花的硧没敢狮子大开口,因为那时秋月的店两旁的门面都还空置着,叶春花是懂得见好就收的。

    可是等秋月又一次帮叶春花把房租费递进银行柜台窗口后,看着叶春花签了银行单据,然后把存款折子放进手里提得布袋里,让叶春花给她写收据时,秋月不得不承认,在叶春花面前,秋月不是栽跟头,而是载了跟头还需再滚几下。

    她们定的合同日期是每年三月二十八为期一年,然后每年再续签,当秋月接过叶春花递给她的收据时,发现上面的日期被叶春花写成了三月二十七日。秋月指出叶春花写错了日期,不料叶春花义正严词地说,去年三月二十八,今年就是三月二十七,明年是三月二十六,后年就是三月二十五,依次类推,每年如此。

    叶春花管这叫满打满年,她鉴好收据,连笑带堆地硬塞进秋月的怀里,说她一个老婆子还会骗你一个小姑娘不成,叶春花自信地告诉秋月,以前她在单位上管账,错不了。

    秋月不得不自叹自已脑残了!为此,她曾在一页纸上画了许多数字,用铅笔圈了许多圈,终究还是没搞明白,这满打满到底是怎么算岀来的。

    时光转到第三第四或许第五年,随着秋月的生意好转,她的房东老太太叶春花前来收房租时,不但年年要求涨房租,还翻了倍的涨,并且已经要求秋月另外付了押金。

    叶春花一直不忘自己做为教主的使命,她每年都不忘告诉秋月,她扶持了秋月这么多年,是她的心眼好,把秋月当自已的亲戚娃娃一样对待。

    她也一直不忘记夸耀她的房子地段好,有人气,原先做羊毛衫的生意就好到不行,现在轮到秋月,生意又这么好,真是多亏这个好地段,一天晒到黑,多吉庆。她说到她的房子,像说她的亲儿子,又争气又运气好,沾沾自喜不已。

    最后,必不可少的一条,情绪在喜庆之后必将回落,叶春花在低落中说她为买房子,欠了那许多钱,贷了那许多款,何年何月才能还完,一轮又一轮的滚动式絮叨,只至秋月实在听到脑袋都要炸裂,叶春花才意由未尽地翩翩而去。

    秋月的房租费自然年年涨,一年都没有停歇,每一年都有新的理由。她收据上的日期也一年年变化着,虽然这提前的一日,对整个租期没有多大改变,但多多少少增加着秋月对叶春花的无理要求的叛逆心理,还真有点像一个青春期少年和家长的对抗。

    随着sz市场的回暖,那些空闲的房间一年年都有了新主人,秋月店铺两边也来了新邻居,左边临街的房子是一家酒吧,酒吧不但吵闹,还招惹来许多好事的酒徒。

    一个寒冷的夜晚,如许多家庭一样,秋月正准备洗漱入睡,一个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电话是sz市场管理处打来的,说她的店铺门玻璃被酒吧醉鬼打破,

    秋月在黑夜里披着星星赶到sz商业区,发现她的店铺玻璃门被人打了一个大洞,玻璃渣子飞溅了一地,呼呼的风直往店内吹,那场景,真是惨到寒冬腊月冷风吹地境地了。

    这件事之后秋月准备给她的店铺装防盗门,她打电话征求房东叶春花的见议,叶春花接了电话,唯唯诺诺,她的语言又开始毫无逻辑,思维混乱了起来,说什么,别人家都没装,咱交了物业费,应该叫物管来赔;酒巴就不该开在sz商业区等等,反正就是不知所云的改话题。

    只至秋月说出自掏腰包,无需房东掏钱只需点头同意,叶春花才吱吱唔唔说,让小心别把墙打太多洞,别碰坏了她房子的玻璃门,她房子的玻璃门可是又亮又结实,碰坏了就可惜了,等等。好像有人会在她的房子上扎针一样,让她心疼不已。

    装房盗门那一天,午后的阳光在寒冬里懒洋洋晒着,叶春花操着两只手,手里提着她的布袋子,来看秋月按装防盗门。

    秋月正蹲在地上,给做工的师傅做帮手,耳边听到叶春花又在絮絮叨叨说什么这里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安全,怎么会有这事,简直不可思议。

    秋月逆着阳光看过去,叶春花瘦小的身影尤如一片树叶子,把阳光遮挡在另一面,她的脸阴在阴影里,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小月"

    又一个三月的季节,叶春花拉着秋月的手叫着秋月的小名。

    这时的秋月,已经关了店,并且帮叶春花找到新的租户,因为不要一分钱转让费,新的租户要用这房子做库房,所以无需重新装修,秋月也无需按合同让房子恢复如初,叶春花顺理成章扣了秋月的押金。

    又是新的一年,又是叶春花催收房租的日子,房租必定年年涨,多多少少也是个涨是她示弱的话,不过这一年她又多了一条理由,你看,别人的房子都是没有防盗门的,我的房子,既向阳又通风,地段好,人气旺,还带防盗门,我原来的租户"小月",和我处的像亲闺女,这么多年,我可真舍不得她啊!⋯⋯

    秋月任她拉着自已的手,去看叶春花新的租户,那是一个做手工艺品的小女子,满脸的稚气,她看叶春花的神态尤如当年的秋月。

    秋月不得不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春花可真是好运气!"

    一夜春花秋月去,万般风情随风来。套用特总统最近火爆的那句话"也许这就是人生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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