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潸然》坂元裕二 (最后一幕)

(坂元裕二太厉害了,想找他的剧本,没有找到。想试着把最后一幕,杉原音和曾田练的见面,还原成剧本。不太懂剧本,哈哈见谅)

北海道  冬夜  家庭餐馆

曾田练走进餐馆,他找到熟悉的位置,坐了下来。(环顾四周)

服务员:(微笑)先生,需要点什么?

练:(脱掉灰色的棉袄)我要一杯咖啡,谢谢

服务员:(微笑)好的(离开)

餐馆没什么人,暖黄色的灯照着,练安静地等待着,那个想见到的人。

杉原音进来了,穿着暖黄色的棉袄,手插在衣服口袋里。

音:(坐下来,点头)你好

练:(恭敬地点头)你好

音:(自顾自按了桌角的铃,服务员过来了)我要一杯咖啡(冷冷地)

练:你饿不饿?(看音没有回应)那就一杯咖啡(尴尬地笑)

服务员:(微笑)好的

练:(拿菜单)杉原,我刚刚看了看菜单,有不少甜点之类的呢!(音靠着后面,望向窗外,没有去看他)

练:谢谢你,之前打电话给你,自说自话,没想到你却来了?

音:(摇头)没什么

练:(手放膝盖上,低头鞠躬,看到音也低头鞠躬)这次我深表遗憾…(抬头)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音:她的腿脚不太方便

练:那么是你一直在照顾她吗?(这时候服务员上咖啡,打断了对话)

服务员:(依次放好两杯咖啡,微笑)久等了

音:(鞠躬)谢谢

练:(鞠躬)谢谢

练:(手摸着咖啡杯,低头自言自语)你突然搬家,我吓了一跳...

音:(鞠躬)对不起

练:(微笑地摇头)没什么,只不过那天,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觉得很不安。

音:是吗?

练:(望向音)因为你说过你喜欢那间屋子啊!

音:(手捧着咖啡杯,望着热气)那间屋子真是糟透了,湿气特别重,如果不通风就会发霉。(躲避练的目光)离车站那么远,还没有电梯!

练:(凑近关心地问)你的工作也辞了吧?

音:(往后一靠,望向窗外,冷冷地)总算辞了!

练:(诚恳地)杉原,你一直那么努力!

音:(嘲讽)我确实努力,工作了五年,工资从没涨过!这公司真是太黑了。

练:送别会...(被打断)

音:(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不感兴趣的样子)不要再聊东京的事了,在东京只留下了我讨厌的事。(放下手,捧着咖啡杯,低头地)我不想回想起来,都忘光了!

练:(期待的目光)也有一些好事

音:(转动着咖啡杯)从没有过!我在东京没碰上过好事。(抬头看窗外,不厌烦地)可以走了吗?

练:(笑了笑,翻了两下菜单,抬头望着音)吃点什么吧,我肚子饿了。

音:(往后一靠,不厌烦)你一个人吃不行吗?

练:(不好意思地微笑)我很久没有跟你一起吃饭了。

音:(冷冷地)没必要!

练:(认真地看菜单)简单点几个就好,很快就吃完了 。(抬头笑问)上次来的时候,我们点了什么来着?

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练:(手指戳着菜单)那么,点萝卜泥牛排...和蔬菜肉酱牛排。像上次一样我们分着吃吧!我按铃咯?(伸手按铃,服务员来了)

服务员:(微笑)先生,需要点什么?

练:(微笑)萝卜泥和蔬菜肉酱牛排

音:(低着头,小声嘀咕)番茄

练:(没听清音说什么)哎?

音摇了摇头,抿嘴不说话

练:(望向服务员,微笑)萝卜泥和蔬菜肉酱牛排

服务员:(微笑)好的(转身离开)

练:(合上菜单,放回架子上)像上次一样分着吃吧(十指交叉期待地望着音)

音:(仍低头嘀咕)是番茄的(即使过了六年,音仍旧清晰地记着)

练:什么?

音:(有点生气)上回点的是番茄酱和萝卜泥的

练:哦...(拿菜单,准备重新点)

音:(伸手阻拦)算了

练:(尴尬)我想起来了,是番茄酱,还挺好吃的呢?(微笑)

音:(端起杯子喝咖啡,望向一旁)哦...我不记得了

练:(忸怩)杉原!(低头)你那时候还问我

音:(放下咖啡杯)什么?

练:(突然笑了)当时你说东京的家具店特别大吧,会在里面迷路的吧?

音:(口是心非)我没问。

练:(笑)问了,那你迷路了吗?

音:(手摸了摸发梢,嘀咕)倒没在家具店迷路

练:(凑近,好奇地)那在哪迷路了?

音:(凑近,悄悄话)六本木新城

练:(笑了)哈?

音:(突然笑了)你笑什么啊?

练:(不相信)原来杉原你,也会去六本木啊?

音:(抿嘴)在东京住了六年,总要去几次的。

练:(抬头看着上方,用手指着)到了那会不会像这样?

音:(也抬头看上方)是,好像会这么抬头看

练:(认真的)公司的前辈跟我说,不能这么抬头看高楼,你这么看,人家就知道你是乡下来的了!

音:(笑)照你这么说,狗肚子饿的时候,不就这样看人的吗?

练:哎?肚子饿的狗吗?

音:(笑着喝咖啡,好像想到了什么)佐助也是。

练:(仔细地回想)好像是,佐助饿的时候,就会抬头看我们!

音:(笑)不过人家佐助,可是土生土长的东京狗。

音又拿起咖啡,两个人回想起曾经,都变得安静了

音:佐助还好吗?

练:昨天想给它洗澡来着,结果让它跑了(忍不住自己笑了)

音:(捂着嘴笑)佐助不喜欢弄的满脸湿答答的

练:(笑)它最近越来越像你了

音:(笑)才不是呢,像曾田你才对。

练:(举起手,作狗的样子)不对,它像这样,呜

音:(笑)我只看到,曾田你在扮鬼脸!

练:(放下手,点头微笑)是

音:(喝咖啡,望向一旁)一点也不好笑

练:下次我把佐助带来,(低头看杯子)它一定也很想你!

音:可是,太远了!

练:不远,我们可以坐新干线来,(用手比划盒子的形状)把它装在这样的盒子里。

音:(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它肯进去吗?(笑)

练:(把手放膝盖上,低头诚恳地)我会带它来的,带上佐助一起来找你!杉原你也许...会嫌我麻烦,可我...(被打断)

音:怎么会嫌麻烦!我特别...开心…(扭过头不想让练看见泪水)肯定很开心啊!这还用说吗?(泪水湿润了眼眶)现在看到你来...我也觉得很开心啊!(擦了下泪水,低头摸着咖啡杯)我说...

练:(认真地听)什么?

音:其实阿姨跟我说过,让我不用回来,就待在东京...

练:(点头)嗯

音:(摇头)可我不能这么做,不能留下阿姨一个人生活...

练:嗯(认真地听着)

音:还有就是,井吹在东京...他是个好人,他对我那么好...所以我不能回去,只能在这里生活...

练:是 (只要看到她没事,就心满意足了)

音:(轻声地)搬家的...

练:(对视)是

音:(认真地)我喜欢你...(加重语气)真的很喜欢你...真心的...(忍住泪水)(某天回想起这段恋情,一定会哭泣吧)

周围没什么人,他们没有说话,安静地低着头,看着咖啡杯...

音:(抬头微笑)把佐助的照片发给我吧!我会挂起来,(比划着挂照片的样子)每天睡觉前都会看,你会发照片给我吗?(盯着练)

练:(回过神来)会的

音:(点头)谢谢你,这样我就能安心地回到原点了!(望向窗外,想起就这样回到原点了)

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久等了,这是您点的萝卜泥和番茄酱牛排,(依次放到桌上,微笑)请慢用。(转身离开)

音:(凑近,疑惑地)怎么端上来的是番茄酱?

练:(笑)我们运气真好!

音:(眼睛闪着光)我们俩还挺幸运的,是不是?

练:(拿起刀叉)我来分

音:(点头)好

练:(将番茄酱牛排切成两半)我说,你没有回到原点…(挑起一半放到萝卜泥盘子里,再将萝卜泥牛排切成两半)

音:(期待地)什么?

练:(挑起一半萝卜泥牛排,放到番茄酱盘子里,停下来诚恳地说)杉原,你并不是回到了起点...以前我在这里遇到的那个你,跟和现在的你完全不同!虽然曾历经艰辛,但你跟以前不一样...(眼神坚定)也许表面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握紧刀叉)人只要曾经努力过,曾经为了活下去...拼命奋斗过!即使表面看不出来,内心也会留下痕迹...(音抿着嘴,回想起东京的日子)这些在你的心里,(停顿)在你遇到的那些人心里,(把右手放到心上,诚恳地)还有我的心里!(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想着她)北海道并不遥远,让我来多少次都行!因为有路通向这里,我会沿着这条路奔向你!(音扭过头,忍住泪水)不管是开车、还是乘电车,我们说好一起去会津,这个约定还没实现!(认真地)我还想带你去看猪苗代湖,想让你尝尝用外公种子,栽培出来的萝卜!只要有路,只要我们的约定还在,再多一点好运,我们就还能见面!(真挚地眼神)

音:(轻轻地点头)会,见面的...(望着温柔的他,湿润了眼眶)

练:(认真地)我也...(眼神坚定)喜欢着杉原你!喜欢你!

音:(满含泪水微笑)嗯

练:(点头)嗯!(将盘子递过去,轻轻地举着刀叉,让音接过去)

音:(接过刀叉,双手合十)谢谢,我开动了

练:(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音:(切下一小块,放到嘴里)好吃!(望向练笑)

练也笑了

天空飘起了雪,雪轻轻地落到窗户上...

他们吃完了,推门出来,抬头看着天空...

练:(转头望着音,微笑)雪又下起来了

音:(看着天空)还真是

练轻轻地握住音的手,他们看着对方,温柔地笑了,手拉手一起奔向远方……

(特写)餐馆前的道路上,开着一株蓝白色的花,它等待着...某天会有一个人,将它的美好,分享给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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