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那拉提草原驰名已久,四月的杏花沟应当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一片公元14世纪遗留最大的原始野杏林,为了一睹胜景,我和小牛、苗苗(琼库什台村结识的姑娘)乘坐老乡的小面包车,去了新源县吐尔根乡。
杏树遍布山的南坡,从高到低分布于东西两条沟谷之中,东沟的杏林较西沟更加密集,住在科拉奥依村是观景的最佳的选择。我们最终住在西沟下的一个小村子,人口不到500人,凭借着离杏花沟近的优势,不少老乡做起农家乐生意,有的店家干脆站在路边直接招揽过往的游客。四月中旬正值杏花的花期,来此观赏的游客不少,我们来到村口已经是傍晚,路上人不多,偶尔有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正当我们有些手足无措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位姑娘,20多岁,身着红色毛衣,腿上穿着一条黑色健美裤,褐色的脸上深陷着一对有神的眼睛,却略带疲倦,讲着还算标准的普通话,鼓足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她家里住宿,明日一早带我们上山赏花将会十分方便。姑娘名叫古丽,是哈萨克族,为了供弟弟念书,她初中毕业便离开了学校,爸爸是当地小学的校长,个子不算高,只言片语间流露着慈爱的微笑。古丽为我们做的晚餐是新疆大盘鸡,金黄的鸡块表面浸透着浓郁的汁水,汤汁里面是两指宽的面条,既解馋又耐饥。杏花沟最佳的拍摄时机是早晨日出后一到两个小时,可以形成极佳的光影层次效果。
第二天清早我们刚爬到山腰,果然见到一片片的杏林沐浴在晨辉中,在青翠山坡上投下长长短短的影子,淡粉色的杏花被衬托的无比温柔,其间不时走过几头黄牛,身边跟着几头小牛。我向着南方极目远眺,绵延的天山山脉将天地一分为二,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与白云融为一体,身后的青坡将我和杏林一同呈现在天地之间,心胸豁然开朗。赏过杏花,便准备离开吐尔根,苗苗因为工作的原因需要尽快返回广州,不能与我们一同前往南疆,成为她不小的遗憾,临别前的那天晚上,古丽又做了新疆大盘鸡,和我们第一次吃到的大盘鸡一样美味。
一年后,苗苗又独自去了南疆,穿越了塔克拉玛干沙漠公路,弥补了这次的遗憾。多年过去,古丽是否还在杏花沟,如果她离开了,新疆大盘鸡的味道就永远封存在我的记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