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光景,年华正美,偶尔无病爱呻吟。
三生有幸,得见风起,但说无妨音留梦。
偶有雀起,忽而风来。
夏季的室外,是丰收般躲避不及的热浪、蝉鸣,还有,把人拉长的烈阳。
想走很久,却唯恐操之过急,把一腔半生不熟的怅惘胡乱曝晒,死无全尸。
走了再久,都难免会回到起点。
或是扑棱棱地相遇,或是平仄仄地梦起。
走了这么久,想了这么久,却忘了这很久,把很久变成更久。
像是蝉。
蛰伏于黑暗下,终有一天刨开黄土,匆忙地相遇,匆忙地停留。
情愿或不情愿地,蜕去一身的盔甲,露出丑陋脆弱的肉翅。
谁也不会嘲笑谁,因为是同一般地丑陋与脆弱,同一般地渴望着早一点舒展开翅膀。
直到,冲天而起。
生命,尽管依然脆弱而短暂,却因为可以飞翔,而渐生色彩。
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所有的蝉用相同的声音问着这世界。
哪一只壳,是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