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半夜在梦里笑醒,回忆起高中生活时,总是能够激起内心深处的柔软,感动和幸福,也许是那个时候所拥有的单纯却深厚的友情,负责任,把我们视为自己的孩子的班主任,幽默风趣性格鲜明的老师。
也或者是那时候生活的单纯却不单调,年轻时的我们虽然身陷三点一线的路线,但是我们总会想方设法的走出许多岔路来,这些岔路让单调的学习生活之余增加了许多的色彩甚至还有一些小冒险,小忐忑。
梦里,我回到了语文课堂上,坐在最后一排,语文老师在台上讲一篇课文,我深知此刻我的身份不再是学生,于是装作和大家融入一起,认真听课学习,语文老师对着我说,8年多了,你以为我就认不出你吗?梦里的我惊了一下,竟有8年多了吗?随之内心还有一些欣喜,原来8年多了,老师还记得我。
除此之外,这个梦就结束了。
这个梦似乎在提醒我,时间流逝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快,毕竟梦醒了发现原来我高中毕业已经有9年多了,而梦中的老师也不是高中而是初中的语文老师,距离那个时候早已过了12年。
我念念不忘的语文老师,却实际上连姓名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永远的短头发,瘦瘦的,矮矮的,望向我们的眼神里总是充满了忧愁和无奈。到初三的时候我们班已经没有老师能管了,语文课上永远是闹哄哄的,她总是被气走,然而第二天依然会出现在课堂上。
那个时候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对她很是心疼,对我们班的不争气感到愤怒。
有一次有位女同学在课堂上公然和老师吵架,老师又被气走了,我都为老师感到难堪。于是在那次作文本子的后面附了一张纸条,安慰老师说,是那个女生的错,不要伤心。后来作文发下来,老师回了个谢谢,第二天上课时我发现她的心情明显好得多。于是我明白原来老师也很脆弱,也需要同盟者,也需要理解和支持。
02
初中的生活回忆起来应该是满是苦涩才对,寄人篱下,吃不饱,穿不暖,朋友也不多。可是如今想起却有一种怀念,小幸福的感觉。
初中时无数个想家,挨饿,被逼迫,被嘲笑的日夜里,是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一直支撑着我,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如今一切早已过去,我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只是当我面对自己回忆时,那些伤心,那些难堪,那些无奈,那些痛苦却几乎要将我淹没……尊严,是在人有一定的条件时才能够拥有的东西。
03
但事情也不总是那么坏,那时候也有一些对我好的人,好朋友丹看我饿的难受把馒头分一半给我吃,静把她的衣服送给我穿,我的班主任悄悄的为我争取到帮助。
在我初二下学期,自己终于可以出去住,自由了,我的生活一下子就明亮起来。
于是充分放飞自我:下河抓鱼,摸田螺,舀蝌蚪,回来炸鱼,加各种调料煮田螺,引得一个院子的小伙伴们都跑来围观和品尝,一个个直说是人间美味,整个院子里都洋溢着青春快乐的气息。
初三时不用学习新课程,时间更加的自由和随意,于是我在课堂上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那个冬日里的一天,我在凳子旁边吊了个半截小瓶子,上面装上水,下面点个蜡烛开始煮菜汤,没煮一会儿火熄了,于是我划根火柴准备重新点亮,冬天的教室里,门窗紧闭,于是火柴的硫磺气没一会就传遍了整个教室,引起了语文老师的警觉,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还好老师没有追究下去,后来坐在我旁边的娜娜毕业时给我留言说,当时觉得我在做生化试验,她一直期待着会不会砰地一声炸开,看到她这样说,把我乐坏了。
同住的女孩舒早恋,我总是充当电灯泡,和他男友的情绪垃圾桶,那时候我不太明白她男友的忧愁,似乎是满肚子的担心,后来明白了,他那个时候就知道,舒大他一届,倘若她考不上高中,自己以后就不能跟她在一起了。
舒过生日时,是我和梅子及她男友陪他一起过的,下午我们一起吃蛋糕,嘻嘻哈哈的,抹得大家头上脸上沾满了奶油,晚上,我们一起在麦田里放烟花,一起谈天说地,那天我还遇见了一直刺猬呢,密密麻麻的刺里面露出小小的鼻子和晶晶亮的小眼睛,面相有点像小老鼠,它很喜欢把自己裹成一团,萌萌的,非常的可爱。
舒最终没有考上高中,她离开了学校,离开了我们,如今竟然也回忆不起我们是怎样离别的,也许太过难过吧,就忘了。
院子里另一个女生暗恋隔壁的男生,她也总是找我到河边倾诉,她喜欢唱歌给我听,现在每次听到光良的《第一次》,《孤单北半球》我就会想起她,从她身上我明白了什么叫苦涩的甜蜜。
舒也常常唱歌给我听,她喜欢徐怀钰的《纷飞》,刘德华的《练习》,快毕业的那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经常跑到操场上去玩,夏天的风一阵一阵的吹来,身心灵都凉爽透了。
如今这些歌曲也代表了我的整个初中的生活。音乐真的很神奇,它可以承载很多很多的东西,那时的情绪,感情,色彩,味道,甚至可以直接代表时光。
整个初三点亮了我初中余下的生活,也是那时的朋友们教会了我享受快乐。而现在看来,能够感受到快乐,并且安心的享受快乐真的是无价的。
我在想就算舒是因为早恋而没有考上高中,可是那时候给她带来的幸福和快乐可能是她错过就再也不会拥有的,那样美好单纯的初恋,也是很多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难忘和幸福。
在患难中给予我帮助的人,我会一直提醒自己铭记于心,
而带给我快乐的人,无需用力却也永远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