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祭古龙(2)

古龙一生沉迷于酒

一场酒喝出了民族气节和任侠豪情,相信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古龙做得到,一是因为情势所激,二是因为他本来就好酒。林清玄就在文章里讲过,想做古龙的访谈,但一直没有好的机缘,后来遇到了,古龙说访谈可以但要陪我喝酒。结果林清玄被灌得酩酊大醉,一篇关于古龙的好文章也顺势出来,成就一段佳话。

古龙的妙手文章灵感于酒,他的短暂人生也因酒止歇。他本人就像他自己笔下的李寻欢一样,终日手不释杯,醉心佳酿。贪饮的背后是内心的孤寂,更多的时候他是在借酒浇愁,以酒解寂寥。古龙说:自古多情空遗恨,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在世,该当痛快,如不痛快,活到一百岁又有何趣?所以在《陆小凤之绣花大盗》里有这样的对话:

古松居士笑了,道:“所以我常说你若不喝酒,一定能活到三百岁。”

木道人道:“若是没有酒喝,我为什么要活到三百岁?”

我以为这是古龙内心的独白。

古龙年少成名、事业显赫、佳朋如云、快活潇洒,在外人看来他应该每天都生活得开心自在。然而,在他的心灵深处却弥漫着不可救治的悲观和苦闷。这大概是所有大作家,所有心思细腻感情敏锐者的通病。

他生前最爱他的小说改编电视剧《小李飞刀》的主题歌,其中有两句:“人生几许失意,何必偏偏选中我?”

古龙不爱音乐,更不喜欢听歌,可是,每当酒酣耳热之际,他却常常要人唱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不知生焉梦焉、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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