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的批发部(初中时代2)
|离家的孩子
“隆金,隆金”,这句话是他们常说的口头禅,话说,八年级的那个暑假了,他觉得不能像父亲一样一辈子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于是,他决定离开家乡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了。
那是他第一次有意识的离开家乡去很远的地方干活,对于城市的一切,他充满了无限的好奇心里,他去了,他打电话给他的汕美的四叔说要去他那里帮忙,他的叔叔也答应了他,还有,之所以会去汕美的四叔那里帮忙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有他的二哥在那里,这兄弟两还真是特么有缘,一树一木。已经是几十年的老树老木了。
|汕美
他去了,坐上了一辆类似庞然大物的客车,初出茅庐的他,有点兴奋,有点美妙,也带着点蒙蒙,一路上路边的树木一直不停的奔跑起来,但却是往后的,家乡越来越远了。经过了一段时间便到了汕美的总客运站——荷包岗。陌生的地方、莫名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车辆更是川流不息……,来接他的是他的二哥,二哥看起来有点嘻,他说,他并不同意阿木的到来,因为他毕竟还是领教过那里艰苦的生活条件了,决不能也让弟弟来受苦。在金钱的作祟下似乎没有亲情可言,也就是单纯的雇佣关系罢了,至于他的二哥为什么不辞职,也许这一切也都是钱在作怪吧,家里收入少,父亲思来想去还是把他交给了他四叔(二哥为人比较爽快,口才特好,嗯,口才特好,对待朋友一直都是以“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态度,很有男人味,很讲义气,人缘也特好,也比较冲,经常因为工厂压工资的缘故跟领导闹矛盾而被炒鱿鱼。除了工资少再加上开销大,寄回家里的钱也就少了,父亲对他既担心又不放心,就把他硬塞到四叔那里去,四叔文化还算高而且事业有成,一来,可以教导教导他压压他到处混的心性,二来可以学做生意,三来嘛当然是增加经济收入,也许还有四来),既然来了(阿木和二哥)那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刻苦正会成祖。之后,二哥便带着阿木来到他四叔的住宅处,初来乍到,四叔的语气倒也很平易,不过,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虽然跟四叔的关系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坏,但是毕竟没什么交流,他的事迹也听奶奶老爸说起过,幸好母亲知礼节特意为阿木张罗了些家乡的绿豆饼之类的手信带过去,也算是略表了些心意。他的四叔只有一个女儿,那个女儿比他小三岁,其实长像也可以啦,不过呢,可能是从小父母对她太过于宠爱,娇生惯养,因此她并不怎么懂事,有点刁蛮,也许还小,也许吧,他对阿木的到来并不热情,但是,能够感觉出的是有点不自在,有点尴尬,生长环境不同,不习惯称呼也就算了,亲情感也疏忽的如此不近人情。还有,给他初次感觉他的四婶也并不是一个好客之人,十足的生意人,会算会除的那种,计算机按的比较溜“0,+,+,+,……”,倒是比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深刻的多哩,话说,阿木也不是来借钱的啊。又有点尴尬了。
|一个唱哼歌的人
每天,阿木跟他的二哥一样,天蒙蒙亮时就早早的爬起床,五点多六点不到那样,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车(那种车头不好左右的那种,如果把控不好就会偏向一边的,技术不好的人是绝对驾驭不了的,起初阿木也不会开,在二哥的帮助下先从手扶的脚踏三轮车开始,慢慢的竟然会了,不过司机还是二哥,二哥向来灵巧,姜还是老的辣哈),去粮油批发部开门做生意,路上二哥有时会对着路上行走的凹凸有致的姿娘仔吹着口哨,倒觉得他有点风流的特色了,那时总能闻到店铺前拉拉杂杂的小贩,有卖肠粉、八宝粥、馒头、豆浆、玉米等等。可能是生意比较忙的缘故,他们竟然经常连早餐都不吃了,一直到中午时分差不多一二点钟才有饭吃,阿木饿透了,可又不好意思开口嚷着要,一些农村人就是这样,内心是带着些自卑的心理的(明明肚子饿又不敢开口说),因此,他经常都是拿批发部里面的一些食物充饥,比如火腿肠、花生米;下午光顾的人越来越少,时常有麻雀飞下来啄东西,那时候,一般店里的掌柜都是四叔的老丈当任,七八十岁的人大腹便便却总爱吟唱红楼梦中的《好了歌》,起初我还不知道,后来才知道的,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懂了还是,,也许是贫富的差距,也许是东家和客人的关系。生意做的比较晚,关门也晚,有人说,“打死也不要做亲戚的工”也是有点道理的啦,迟迟收档的时候,不经意间总能撇到远处高楼大厦中的霓虹灯闪亮着光芒,而这一切,看似很近却又是那么的遥远,每天就这样循环往复,一天一天,一直到过年归家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那时大概也就两百块钱的犒赏,竟然让这个农村小伙乐翻天。
|择日不如撞日
多年以后,春运,恰巧宿舍停水了(忘了是四叔先去看我还是我先去他家的),不纠结了,总之,择日不如撞日,便二话不说的跑去他家占点小便宜——洗个热水澡,但似乎预期的似乎没那么好,便宜没占到倒是被便宜占了,尴尬了好大一会儿,幸好还有个小叔阿信,他性格比较温柔亲和,跟他说话没有代沟倒像个好朋友,唤了个懂事的妹妹,小叔也是做点小生意,经历也是颇为坎坷,他的口头禅就是“隆金”,哈哈,如果不是现在有所成就其实我也不好意思拿出来说,一般都希望看到亲戚朋友有所成就,而不是唏嘘不已。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体会,阿木终于明白他二哥口中的所谓所谓了,在这里除了忙还是忙,就连他崇拜的凤山妈祖都没机会去参观啊没机会,也许这都不是事……
|过渡
在批发部生活的日子,每天都跟着他的哥哥到处去送货,从不断绝,那时是开着三轮车去的,虽然生活是苦了点,但阿木进城愉悦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他可以向人家侃侃侃一下大山:那真是灯红酒绿,条条大路通罗马啊……。这就是阿木八年级暑假的时候进城所经历的一切种种,如人饮水般……。接下来就是他九年级的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