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深冷,来者需诚

文/陶子树下

文字对我来说,是穿越千年来到现世的宝物,隐藏着人类最高的智慧和本质的经验。

自古文章憎命达。文字需要孤独,写字人需要边缘化,如果整日生活在云端,体会不到人世间最底层的人性、悲伤和苦痛,如果整日处在喧嚣繁杂处,容易被搅成一团浑水,很难保持清醒和独立。

冯唐讲过文学有一条“金线”理论:“文学的标准的确很难量化,但是文学的确有一条金线,一部作品达到了就是达到了,没达到就是没达到,对于门外人,若隐若现,对于明眼人,一清二楚,洞若观火。”

有时候写作,我迟迟不下笔,就是不想无病呻吟,不想娇柔做作,不为了写而写,不为取悦别人而写。而是想写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写出来,我觉得真诚的文字在读者看来是能感受到的。所以我也不什么热点都追,什么字都写。很多事情也没有必要写。另外,本来也是业余写作,不为财,不为官,不吃文字饭。

想写也主要是两方面,一方面是为了情感输出,一方面是为了文字沉淀。

很多朋友在看了我的文章,听了我的音乐后,给我留言或者私信,说我的文字很细腻很真诚。说我音乐很清澈很干净。我觉得很大一方面也是你珍惜这个东西,所以不胡乱使用,不投机取巧。

就像你真心喜欢一个姑娘,在远方看一看她开怀大笑的样子,长发飞舞的样子,就也跟她一样开心了,至于牵不牵手,亲不亲吻,看不看她的胴体,滚不滚床单,基本上也就抛在脑后了。

我觉得大致感觉就是如此。

其实,作家就是“人性的矿工”,挖掘人性无尽的光明与黑暗。那些好看的、人人都能看到的东西,写的人很多,而且大家都写的很好,那就让大家去写,我想写一些不同的东西。我觉得作为一个创作者,要展现自己精神裸体的一面给大家,挖掘一些大家看不到的东西。但有两点我觉得对于写作的人来说必不可少。

第一,写作的人需要你心思细腻,思维缜密,对美得事物敏感。我经常跟朋友开玩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无财无势无貌无干爹,脸不厚心不黑手不辣,不偷不抢不贪不傍大款,唯一有的就是一双清澈的眼睛,和一颗简简单单的心,不太可能一夜暴富声名大振云霄九万里,就剩下一点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和笨拙认真做事的优点。

我天生对美的人或物敏感有洞察力,所以我一生下来,就知道往美女身上扑,任由她们把我抱在怀里宠溺,换个满脸胡茬的男人抱立马高声啼哭眼泪流成河。但我对此又比较专一,所以后来我在我妈怀里度过了一个童年。

长大以后,我妈逢人就说,小时候逢年过节出远门也不让其他人抱可没少让她受累。我心里乐呵想,谁让您年轻时候长得最美呢。

第二,写作除了脑力,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体力活,首先你需要能坐得住,这就意味着你要有一个古朴憨厚沉得住气的屁股。我觉得像毛姆《人性的枷锁》一本书写60多万字,刘震云《故乡面和花朵》一本书200多万字,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一本书写240万字,这些作家的制胜法门主要就是他们的颈椎强又壮,屁股大又沉。

我天生有一个性格随我的脾气温和但顽强坚毅的屁股,有时候写诗写文章,我可以从早晨坐到晚上凌晨,它没有半点怨言,它天生就明白“夫天下之事,其不如人意者固十常八九,总在能坚忍耐烦、劳怨不避,乃能期于有成。”的道理。

笔尖与纸张摩挲中,乾坤颠倒,杂草丛生,我眼里有鬼火,我手里有神明。我觉得我将来老了之后,我的屁股一定又黑又厚,又大又沉,但一定纯洁憨厚又可爱。如果以后我写的书有幸畅销,我觉得有一半是它的功劳,在它年迈时,我要给它颁一个终身成就奖。

我生下来看到墙上的结婚照就能嘴里咿咿呀呀蹦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诗句,生下来就知道“爸爸的妈妈是奶奶”“爸爸的爸爸是爷爷”“妈妈的爸爸是外公”“妈妈的妈妈是外婆”……

我知道我以后能做的事就是在商业和艺术。

在商业中,我的思维逻辑尤其清晰,能把复杂的问题想清楚,能把看似无关联的事物整合在一起,并作出企业长远的战略规划。这跟在生活和社交中笨拙的我完全相反。

事情的本质是什么?背后逻辑和规律是什么?是打仗还是和平谈判?如何“未战而庙算”?如何“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优先取得主动权抢占市场?是用文臣还是武将?谁有什么优点谁有什么缺点?洞若观火。

在艺术中,我对美有种独特的感受力和自己的理解。无论是诗歌,还是摄影、音乐、书法、设计、空间装饰等。

知道什么字儿跟什么词放在一起更加优雅浪漫动人,知道即使不用专业的技术也能明白怎样构图什么角度拍出好看的照片,知道什么主题用什么颜色做出来最舒服即使没学过什么色彩搭配,知道写书法时怎么写间架结构合适且比例协调好看即使没怎么临摹过名家字帖。

但我还是用最苦最笨的方式理解和记录这个世界。

我前段时间跟朋友说,我其实特别想住在僻静一点的类似四合院或者那种中式的小院,认真沉淀点东西出来。但我又还有欲望,我还年轻。

要去保持和这个现实社会的若即若离,不能过于中心化,但又不能过于边缘化。保持对目标的追求和欲望,但是又不能过于贪婪。这个就需要去平衡,就像平衡商业和艺术一样,平衡工作和生活一样,相对比较考验人的问题。

当下给我最大的一个感受就是时间飞快,不知而立之年将至,不知父母老之将至。然后跟朋友聊到,我说虽然有压力,但是反而现在内心越来越踏实,没有以前的茫然和焦虑感。

我觉得这种内心的踏实感给我力量。唯一就是发现时间不够用,还有那么多想去的地方没去,还有那么多要读的书没读,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人没见,还有那么多姑娘的手没牵,还有那么多好听的曲子没写。

每当夜深人静时,我会想:

中国未来每个小镇小乡当地会不会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图书馆?中国未来的教育什么样?AI会不会完全取代人类写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每当眺望远方,只觉山河烂漫,阳光温柔”等这样的诗句?人类说得清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说得清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未来能不能说得清为什么柳柳不绿,云云不白?为什么爱情这把烈火会把心儿烧焦?我的诗集在将来无数个夜晚会不会被每个柔情似水的姑娘抱在怀里入眠?

山水迢遥,行时要稳,门庭深冷,来者需诚。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大地颤抖。想到这里,我诚心正意,满心期待,手持火把,一去不返。

——END——


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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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陶子树下,被称为“90后浪漫主义诗人”,写字作曲者,连续创业者,陶陶科技创始人。喜文学诗歌,好读书写作,钟爱“琴棋书画诗花茶”等传统文化,古器物和手工艺爱好者。

公众号 :陶子树下(杂文、记事、写诗、读书,谈情、音乐、电影、创业、思维、认知...),部分作品收录于简书「散文」、「教育」、「诗集」、「生活家」等专题。

微信号 : TAOZI_SX

微博:@陶子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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