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棒打落水狗!”
这是冯娇常说的 话,她说,人生不过百年,总有人爱河边垂钓,垂钓者不会游泳不要紧,但落了水也就怨不得别人。落水者别指望看客搭救,在水里扑腾的时候也别怪鱼竿和鱼虾, 特别是别和看客发怨气,越是折腾,越是没人救你!最重要的是落了水上了岸,衣服得晾干,别害得家人也担惊受怕。
冯娇每每大酒之后说到这些李晚风就拍案叫绝。
“冯娇,你说你一张软妹子的脸哪来那么多毒蛇怨妇的哲理?”
“那必须的,我上知天下政客明星绯闻八卦,下知隔壁老王酒后有没有回家,精通星座命格,受过义务教育,看过婚姻法,吃过变态辣,这点心得还是有的。”
“那你的意思是此生不嫁了?”
“那倒不是,做到知己知彼,方能可进可退,一眼望去,百里之内,妖魔鬼怪不得近身。目及之处不得有鱼虾作祟!”
“问题是,鱼虾总有跳出水面透气的时候,男人总爱尝鲜贪嘴,你能保证他不垂钓?”
“老娘折了他钓鱼的竿!”
晚风笑而不语再敬一杯酒。
“晚风,你老实交代,你除了我这一枚异性知己,还有没有其他花花草草?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婆娘的事儿!”
“我当真不敢,鱼竿实属珍贵,一人一生也就这么一个玩意儿,折了不值当!”
“你想多了!”
“你喝多了!”
“其实也都是玩笑话,垂钓者也有把鱼放生的,真爱吃鱼虾的,早就在市场里买了,偷腥后洗脸又刷牙,都是熟练工。”
“你这意思是,偷腥者只要保密工作做得到位,你就放他一马,闭眼作罢?”
“我说的主要是卫生工作要到位,别腥气冲天,细菌肆虐,连累家人,弄臭祖坟!”
“好见解!”
“但,还是难谅解”
晚风突然搂过冯娇的肩膀在脸颊上亲了一口,冯娇醉眼看了看晚风,笑而不语。
“怎么样,冯娇,偶尔偷腥一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吧!”
“偷腥算什么本事,有种偷心试试!”
“什么偷心偷腥的,别玩文字游戏”
“看招,女流氓偷桃!”
冯娇在晚风裆下虚晃一招,晚风连忙跳上椅子。
此时酒馆老板娘走了过来“呦,你们小夫妻俩又在这儿把酒论千秋啊,每每到我这儿一坐就是两箱酒,弄得跟要偷情似的!”
“偷情,偷情,要偷就偷自家婆娘的,好不容易娶到手,多偷点好,多多益善,不然白费了那么多年青春羞涩阳光灿烂的日子!”
“李晚风,老板娘是我朋友,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酒馆老板娘是冯娇的老同学,长得珠圆玉润。言语和气。
“冯娇,男人有点主见好,不能总被你打压在裙底啊!”老板娘解围道。
“主见?说得好,但他得明白谁是主,谁是贱!”冯娇吐字成刀,刀刀致命。
“得得得,你们这属于一个传球一个射门,抡着膀子玩我一个人,我撤先。”
一整晚大家闹成了一团。
回去的路上冯娇踮着脚勾着李晚风的脖子说“你说婚后爱情到底离我们远了还是近了?”
李晚风吐了口烟“那时候我们十九岁,你住在南城,我住在北城,那么远又那么近,现在你睡左边我睡右边那么近又那么远。”
冯娇一掌拍在晚风脑门上“什么这么远那么近,这么近那么远的!这离河边挺近的,你想第二天变浮尸吗!”
晚风一把搂过冯娇“我说不清爱情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们离青春年少是远了,但我们离相守到老越来越近了。”
冯娇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红了樱桃。
“冯娇,你相信永恒吗?”
“我不相信什么永恒,我只相信你”
两人大酒之后摇摇晃晃踉踉跄跄,
但我知道他们会走得很远,很远。
离永恒,越来越近。
后记:本来想在结尾处留段后话 说一段冯娇蒙在鼓里 晚风和老板娘的地下情,但当写道 冯娇说的那句“我不相信什么永恒 我只相信你”的时候心里突然被什么填满了,心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