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父母之名

朋友老F今年32,结婚四五年了,一直没有要孩子,他父母非常着急。

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两口子和他们两口子一起到我们共同的另外一个朋友家(叫他老E 吧)做客吃饭,我们先到的,他们还没有到,给f 打电话,说有点儿事要晚来一会儿,让我们先吃。正好老e 做饭慢,我们就且聊且等。

快下午一点的时候,老E做完饭了,酒菜摆好,正要开席,老F 两口子来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啊。

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老F 脸色不好,一问,说昨晚上吃坏肚子了,一直在拉肚子……。

老F 的话音刚落,我手机就响了,一看,原来是老F 妈的。那就接吧……。原来啊,是打电话嘱咐我让我提醒老E 给老F 两口子弄点姜汤水喝……!

我想,阿姨真是费心了,操心了。

老F 都32了啊。

顿时让我想起了23的大学同学,那年,秋风萧瑟的一个晚上,喧闹的寝室中,一阵急促的铃声镇定住了吵闹不安的局面,原来是一个同学妈妈的来电,我们都在屏气凝神地听:某某啊,天冷了,记得换毛裤啊……!

这是多么称职的妈妈啊。

话得说回来,老F 两口子之所以这么多年不要孩子,听说他们夫妻经常动手打架,就是那阿姨,经常给我们说,老F 的媳妇好动手,动不动地就抓老F 的脸,女生的手指甲普遍长啊,那可是锋利的武器啊,老F就经常破相。

听阿姨讲,老F 的媳妇脾气非常不好,在她爸爸生病住院期间,也没去过医院几次照顾她亲爹,连她妈一块说着吧,也不照顾自己的老公。而是,她妈妈对这个阿姨讲,你来帮我照顾他吧,我呢,好使劲挣钱啊……。就这样,亲家母伺候了女方的亲家公一段时间。虽然最后,亲家公还是去世了。

想想,这也没谁了,可也真是奇葩事一桩啊。

两口子之间动辄张口对骂,进而动手开战,再不济就是丈母娘掺和进来,一块对付这姑爷。要么冷战一段时间,要么分居一段期间。

所以虽然俩人结婚时间挺长了,但俩人真正能在一起的纯时间估计少之又少,哪里又能挤出时间来计划下一代呢?

当然也许有其他可能,比如,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了,身子是不是需要调理一下了?等等问题。

阿姨给我打电话,让我劝劝老F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啊,为了健康下一代嘛。说的很婉转,听着很闹心。但我得听着不是,谁让她是阿姨呢?!

听阿姨讲,尽管她有自己的一点儿生意要做,但是为了老F 俩人能好好过日子,缓和他们之间的感情。再苦再累,阿姨也豁出去了,给儿媳妇洗衣服,内衣袜子什么的,能洗的都洗。不光洗衣服,他们小两口家里卫生什么的,阿姨也都包办了,一个周去个一次两次的,比钟点工靠谱,比钟点工廉价,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地付出着。

可听阿姨说说来,一个是她儿子也就是老F多么的老实踏实肯干,不计前嫌对待自己的媳妇;再一个就是她本人,为了他们小两口操碎了心,什么都替他们想着,什么都想给他们干了;还有一个是,在她的语言描述中,老F的媳妇就是有些精神病啊,和她娘家妈似的,粗口动手,离家出走等等,就是往不正常人方面去靠。

听她娓娓道来,我不知道,她的一番番宣泄,是抬高了自己,让人觉得自己是多么高大上的好婆婆,称职的好妈妈;还是尽可能地贬低了自己的儿媳妇和亲家母,以自己大度情怀容忍了对方家庭的不堪?从而进一步抬升自己的慈母形象??

其实,她不明白:不管她怎么给儿子辩解,怎么变通地说儿媳妇的不是,越是把儿媳妇说的不通人情,不知好歹……越是拉低了自己儿子的品味、形象、眼光?因为,是他选择了她啊!

其实,阿姨太在乎他们的婚姻了,可以这么说,在他们二人世界中,她没有定好自己的位置,越位太多,导致错位,因为她太想控制他们了,为了他们的婚姻,不管是从男方还是女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这些外围人员入手,做好外围工作,一起做老F二人的工作,为了不离婚,为了将婚姻续存下去……。

还有就是,我们年轻人在一块聚餐时发现,老F的媳妇表现甚是得体,没有丝毫神经病的迹象啊……,倒是老F,张口闭口脏话,对自己媳妇的不客气,喊人不知道礼节,直呼别人大名,不管对方比自己还要大。

当然,我们习惯了,我们适应了,我们麻痹了,我们见怪不怪了,我们也就不愿张口多说什么了,能省点空气唾沫气力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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