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的形象,最早来自于电影《画皮》,香港电影导演鲍方执导,八十年代,十岁左右时,在小城城镇队的露台操场观看的,据说是中国大陆放映的第一部恐怖片,散场后,好长一段时间,都觉周围有“鬼”存在,常常是在背后,尤其在晚上,开始害怕起了黑夜。
从此,独自走夜道,成了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冬天下学回家,天色渐晚的路上,一路狂奔,待到进入家门,才能稍稍喘口气!不过,不久就在院门附近,喜戏很晚才回家,只不过仍不敢独自走入偏僻的黑黝黝的小路罢了。
对黑夜的恐惧,想来还有四五岁的一次经历,独自一人住在亲戚家,叔伯长辈可能是为了——让我停止想回家的啼哭,说,走出家门,进入黑漆漆的院中,会被鬼或猪吃掉的。这种交流方式带来的结果,好长时间面对黑夜的恐惧和自此再无独自留宿别人家的经历。
直到有一次驱车八十里,看电影《画皮Ⅱ》,对鬼才有了不同的认识,爱可以穿越人鬼的界限,纯粹的爱情可以消融丑陋的邪恶,爱被赋予了伟大的力量!
不过在蒲松林的《聊斋志异》里,《画皮》是可数几篇描写“坏”鬼的,并且是被灭的!被收走的!其他,不论是“人仙”、“人妖”还是“人鬼”,大团圆结局的也不少,符合中国人的阅读心理预期。在反映鞭挞现实生活的同时,作者把对美好生活的理想愿望深深嵌入到故事中,描绘出了一个诡异奇幻的世界!
《聊斋志异》是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书名”的意思是在书房里记录奇异的故事,“聊斋”是作者的书斋名称,“志”是指记述的意思,“异”是指奇异的故事。
据说,为了搜集素材,蒲松龄在家门口开了一家茶馆,来喝茶的人可以用一个故事代替茶钱。借助这个方法,蒲松龄搜集了大量离奇的故事,经过整理、加工过后,他都将其收录到了书中。
不论是揭露黑暗的封建统治,或者抨击腐朽的科举制度,或者反抗束缚的封建礼教,书中每一篇都具有丰富深刻的思想内容,甚至现实意义,值得细细把味。
尤其对于短篇小说限于篇幅,作者却表现出的丰富词汇、富于变化句式和精练语言,我有一种,起身,向远方的东北、向远古遥拜的冲动!
《婴宁》中,写婴宁爱笑,就用了“笑容可掬”、“嗤嗤笑不已”、“笑不可遏”、“复笑不可仰视”、“大笑”、“笑声始纵”、“狂笑欲堕”、“且下且笑”、“微笑而止”、“室中吃吃皆婴宁笑声”、“浓笑不顾”、“孜孜憨笑”、“笑处嫣然”、“笑极不能俯仰”、“放声大笑,满室妇女为之粲然”,总共不下二十余处,但无一处相同,各有特色,且符合不同的情境。
而在描写人物出场时,籍贯姓名特点,聊聊数语介绍清楚,感觉“神韵”到了眼前,就是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