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身在小城市的缘故,我接触新信息和新媒体总是晚一点。我个人不觉得有什么,生活的主旋律没有大的变化,依然每天上班,下班,在家时听歌,看书,写字,有假期就出外摄影,旅行。自从手机里有了微信之后,那是2013年,眼界好像又打开了一些,那样的惊喜兴奋,不亚于1998年公司开通了互联网。
通过微信和今年才开始用的简书,我看到了很多跟传统媒体不一样的文章,这些文章表达更直接,对我生活观念的冲击更大。我加了几个关注,有了一些订阅号,耳濡目染,我知道自己这两年发生了一些变化。
比如,我更珍惜时间了,因为知道时间流逝将让一个人得到或失去什么,它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比如,我更愿意为好的东西付价钱了,因为知道那里面是对手工的敬意和对时间的爱惜;
比如,我更谨慎地挑选我的交友圈,因为知道少而精放之四海而皆准,无效社交害人害己---你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消磨;
比如,我购物更挑剔了,对生活用品更珍惜了,我不想让我的空间充斥着冗余和“将就”,我想要精简而通透的居室,空而灵的心;
我一点点地明晰自己对于生活品质的理解,完全听从我的内心:
我要过思想浓度高的生活
像我这样的女人,在一个小城市生活工作20多年,要和不要的,和这个世界已基本达成了一致。我可以忍受没有多少钱,却不能忍受无趣;每天像螺丝钉或砣螺一样机械式地从早到晚做单一而重复的工作,肯定是我无法接受的----也正是为此,从大学毕业至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了赚大钱而离开文字工作,别人眼中枯燥压抑的案头工作,看书,写字,策划,审稿,改稿却是我认定的安身立命之本,当沉浸在文字的海洋里,我可以一整天不说话,这样的生活从毕业到现在有20多年了,感谢老天,我依然保持着这种状态,通过阅读和写作,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现在几乎就要达到了,我无法想像没有书、没有音乐、没有写作的生活。
我要过居家有闲瑕的生活
虽然在一家大公司工作,这20多年来,却保持着与职场的距离:从来没有哪一天认为我可以靠着公司一辈子,也不相信世间有不死的公司。一直都希望做个离开公司仍然有自我的人。这20多年的职场生涯,无意于卷入办公室政治,有时甚至是木衲而无感地,游离于所谓的权力场之外,很是鄙视另一个需要看别人眼色说话做事的自己----不得不如此之时,努力地把这种场景从脑中删除,并不以此作为对几个工作伙伴的要求,公司里,每个人都有上级的,同时也做着别人的下级,我只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在5年内逐渐离开体制,过另一种真正想过的生活,居家有闲暇,每天时间都属于自己,不需要看人脸色,也不需要根据公司的要求而调整我的时间,在往后的生命里,过上自己真正想过的生活。
我要过从容自由的生活
现在理解的从容自由,的确跟年轻时的不一样了----不只是心态的问题,也不止是修养的问题,还关乎钱。35岁之后,我开始认真地考虑钱的事情。可笑的,我并没有如某篇网络红文那样,在工作的头5年就攒够100万,说出了“工作头5年决定一生会不会有钱”这样的话。我工作12年之后,才开始攒钱买房,有一点投资,如今也有了一点小积蓄,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财务自由----是的,现在想的从容自由,前提似乎就是财务自由。现在我仍然在为此而准备着。因此对于网络上有的朋友急于实现财务自由而定下的3年、5年目标,我是不胜仰慕的,却还是想说,慢慢来,稳一点,这样积累下来的,才真正是你的。云南人对钱财有一句俗语,“洞有多大,蛇有多大”,就是说的欲望和金钱的关系,不想被一条巨蛇所吓倒,最好还是不要挖太大的洞口。所谓的从容自由,就是对钱的态度已经达成谅解,多一点固然好,少一点也无妨,生活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不需要为生计而奔波,这就是我理解的从容自由了。为此,我很谨慎地对待金钱,并不将它作为生活的全部---虽然,它确实是很重要的。
我不愿失去生活的真趣味
现在的我,发现了很大的生活趣味。每天早晨步行上班,听着音乐经过的那片荒地,原先应是农田,后来被政府征下来,拍卖用做了商业用地,又因为后续资金跟不上,成了一块荒地。在我开始步行的头几个月,地还是荒的,枯草长得有人高。后来,不知从哪里开始,附近的农户有的就回到这块土地上重操了旧业,开荒种地,一小块一小块的地被自发地分割出来,先到者先得,种出了一片片的蔬菜。等附近的人们醒悟过来时,就是这段时间了,每天早上7点多,就看得见一些中年人,荷锄提桶,前脚赶后脚地奔赴“他家”的土地。才一个多月,这些土地就成为人们的菜园子,点种了豌豆,玉米,土豆,韭菜和小南瓜。为了养出好菜,这些男人女人们,在田边蓄起了粪池,晴天时候,还有人掏粪,原本清新的土地,充满了屎尿味,让人捂鼻疾行。老实说,我无法理解这些中年男女,大好的清晨时光,难道不能做点其它更有益于提高生命质量的事情,而要兴冲冲地来经营这一点点不足挂齿的小利益?
有人说,种菜也是一种乐趣。我却想起了王小波的一段话:很不幸的是,任何一种负面的生活都能产生很多乱七八糟的细节,使它变得蛮有趣的。人就在这种趣味中沉沦了下去,从根本上忘记了这种生活需要改进。萧伯纳的《英国佬的另一个岛》里,有一个年轻人这么说他的穷父亲:“一辈子都在弄他的那片土,那只猪,结果自己也变成了一片土,一只猪。”要是一辈子都这么兴冲冲地摆弄一片土地,捣腾一个粪池,最后自己的生活也变得只剩下这片土,这池粪。
对于我来说,一生很短,只希望努力地去做最想做的事,见最想见的人,说最可心的话,走最有趣味的路-----一大清早就起来兴冲冲地赶到菜地除草、浇粪,这样的生活对我还太远了,也是我极力要避免的一种低效乏味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