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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单曲循环莫文蔚和Mika的这首《Stardust》,我沉醉在歌声里,感觉眼前一片轻柔靓丽的绸缎上写着他们细水长流的友谊,又仿佛看到了星辰,看到那些和我一起度过快乐时光的朋友,下次我们相见,双眸是否清澈明亮如昨?
Mika和Karen于今年5月20号发布这首歌,在这之前其实他们刚刚认识一个多月,都有英国背景的他们,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见如故,看着新闻照片上他们合影时候灿烂的笑脸,透着屏幕也能感受他们的快乐,他们说很庆幸遇到对方,Karen形容Mika是“一见如故的音乐才子”,Mika也称赞Karen是“Wonderful lady and superstar”!
我们听到这这首歌,其实是分开录音,两个工作满档的人,通过电话网络交流对歌曲的想法,当Mika提出要在歌曲中加入一句中文歌词时,Karen立刻想到自己的专辑《不散,不见》,这正好与《Stardust》中的“When will I see you again?”意境相似,就像很久以前专辑为了今日的合作铺垫,当Karen唱“我们不散不见”这句时,我真想暂停,反复多听几遍。
他们之间的故事,不止于以前音乐会上的合作,也不止于这首歌。
刚听到这首歌就很想写点文字,写点那些能让我们敞开心扉的人和事,这些人这些事,或许你已经遇到了,她是,知己。
人们常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古来酒局很多,但是喝酒的人最不缺少就是孤独,比如李白,一个人登山,吟诗,心事却无从道也。“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鸟和云都悠然飞走了,只有敬亭山和他相望。又如“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寥,“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落寞……
他诗文磅礴浪漫,但是他却是那个时代的孤独的者。
如今的我们,虽然没有李白的才华,或许也没有李白的酒量,但是也会有和李白一样的孤独,没有知己的空虚落寞。
知己不是树上随便一摘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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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知己,我们都想起俞伯牙和钟子期高山流水,在武汉的古琴台,依旧写着“志在高山,志在流水;一客荷樵,一客抚琴”的动人传说。相传当年二人在此相遇,伯牙抚琴,子期听音,在《列子·汤问》记载:伯牙鼓琴,志在登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
那次我一个人到了古琴台,读者那些刻在石头上的文字,拿着相机拍牌匾、琴台、刻在石头上的文字,想象当年伯牙重回旧地得知子期已经病故的消息,他的伤心他的痛苦,从此伯牙不复鼓琴,史称伯牙绝弦。我为之触动。
看金庸的《笑傲江湖里》也有一对琴瑟和鸣知己。在那个江湖里,人被划分为正和邪,正教的刘正风和魔教的曲洋,偏偏因为音乐成了知音,如同俞伯牙和钟子期之间纯粹的友谊,可是世人不解,认为曲洋蛊惑了刘正风,刘正风则认为“言语文字可以撒谎作伪,琴瑟之音却是心声,万万装不得假”,曲洋的音乐传递他的正和善。但所谓的正教,哪能容下这越轨的思想,正教人士用自己想当然的“正义”害得刘正风和曲洋没了立足之地,二人在山水间合奏《笑傲江湖》后,哈哈大笑,把酒抛向空中,走进悬崖深处。
那些正教人士可能知道俞伯牙的钟子期的故事,可是也不能容忍刘正风和曲洋的情谊,好在有令狐冲和任盈盈,让《笑傲江湖》之音,不绝于世。
当知己出现的那一刻,只有知己自己懂,他们之间的感情,外人无法参与,甚至拒绝理解,选择阻挠。
知己之间,只会轻轻呵出,噢,原来你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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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一段《雅词经典》上看到的文字:《太平御览》卷970引南朝宋盛弘之《荆州记》事:陆凯与范晔相善,自江南寄梅花一枝,诣长安,与晔。并赠晔诗曰: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梅。
从江南到西北,给你捎去一直梅花,让你看看江南的春天,这等诗意和情怀,因为范晔能懂,陆凯才会做。他们没有想到人们是否会诟病他们矫情,一枝梅花,千山万水之后,是否已经凋残,我们不管,至少在风云残卷的历史故事里,我们因为以枝江南的梅花,看到一对深情的友谊,他们有着令人艳羡交往故事,他们是对方的知己。
广西的春天比北方来的早些,每年春节看着粉红桃花在微风细雨中开在枝头,我也想过,假如我也给远方的故人捎去春天的气息,远方ta是否会理解这份情?这份浪漫的秘密,一直埋在我心底,看见花开,就回想陆凯的诗句,一解心中泛滥的情怀。
不过我也听过身边人说过关于知己的动人往事呢。朋友和我分享她和知己的小事,知己是个男生,他们都钟情文字,以前不像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男生看到好的句子就抄下来或者记录到手机里,不管等待我朋友这段时间有多久,直到这些文字给朋友看了,男生才会松口气,删掉记录,。
我好喜欢这个故事。
一些事情,只能和你说,只有你懂,只有你理解。这一刻我们放下所有世俗的偏见,只有我们,能感触这些小事里的温馨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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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不一定是人与人之间情感。
比如,以前看过刘震云的文章里写到,他是村子里的中年男人,与一头牛相伴,后来那头牛死了,他沉默着,不说话,凌晨三点去敲开亲戚家窗户,说,他要走了,不要找他。从此,他没再回村里。
又如,我朋友告诉一个男孩的故事,说他有一天一个人去河边边玩,回来时候抱着一块石头,大人们很是不解,他和大人们说,他要留着石头,留着石头陪他聊天,他已经在河边和石头聊一个下午了。
也如在梁鸿的《出梁庄记》里,写了一个去北京打工的农民,他每天回到逼仄胡同里的小屋,简单的家具和孤独的他,梁鸿问,你平时有朋友一起聊天吗?他抬头,指着门外说,这里有一棵树。
……
类似的故事很多,每当我看到心里就揪着。一个人类,可能找不到另一个人类来做伙伴,也许也不用找,人和人之间沟通比人和物之间更难,人会给你回应也会给你不确定感不踏实感,也许,当你以为你和另一个人在聊天,其实,你们不过是各说各话,掩盖安静的尴尬。
也合了我们常说的那句话,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去。我也是如此,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我宁愿一个人,带上一本书一支笔,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快乐。
如果有一样东西,它能让我摆脱孤独,让我在这飘渺世间有个吐露心声的出口,它会静静听着我,不会打断也不会反对,但我仍能感受到它的回应,它是懂我的,它就是我的知己。
其实,我现在想念一个远方的朋友,可能这一生我们不再见面,也可能明天们又相遇,我们都在这里或那里,我们不散不见。
明天的事情,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