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失联,她该何去何从

[牛奶洒在地上了,你嚎啕大哭,难道它会因此而回到奶瓶里吗? ——斐蓝]

斐蓝是一个拥有两个孩子的妈妈,虽已为人母,但她仍是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走在街上别人的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她的丈夫是个常年走南闯北的业务经理。目前她的孩子由公婆带着,丈夫却已经不知所踪了好几年。第一年村里曾有个从外面打工回来的妇人告诉她,她亲眼目睹斐蓝的丈夫和一个妖艳的女人在一起,举止亲昵,关系非同一般。这妇人劝她可要看管好自己的丈夫,免得在外面沾染上一些不干不净的野花回家。斐蓝听后,觉得不可思议,以自己对丈夫人品的了解,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这妇人竟说他在外面与别的女人举止亲昵……

1
2009年,斐蓝从家乡陕西南下深圳打工,她在某大型电子厂做一名生产线员工。日子忙碌而辛苦,她每个月都能挣下一笔钱,寄回老家补贴父母的家用,然后留下一千块钱归自己花销。斐蓝的漂亮、知性吸引了大批追求者,而李建豪就是其中的一位佼佼者。

端午节工厂放假一天。斐蓝受室友邀请参加一个饭局,就餐者都是室友们的好友。圆桌对面有位男子,五官俊美如神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男性魅力的美男子。她发现他时,他正好也在看着她。她的妩媚动人使他沉醉,他身上散发的男性荷尔蒙深深吸引着她,两道灼灼的目光在空中瞬间就擦出了爱的火花。

这是一场美丽的邂逅,他叫李建豪,她叫斐蓝,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开始来往,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怦然心动的感觉让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她们甚至私定了终身。他对她关怀备至,她对他温柔体贴,大半年后,两人迎来了属于彼此的爱情结晶。

李建豪兴奋得日日哼歌,带了烟酒等礼物向斐蓝的父母提亲。斐蓝的父亲听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南方人说出“斐蓝有了我们的宝宝。”这话时异常愤怒。他气得当场把他和女儿轰出了大门。

“爸爸为何怒气冲冲?我爱一个人有错吗?豪对我呵护有加,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斐蓝的眼泪吧嗒嗒落下,出了家门就摊坐在路边的大树下。
“亲爱的,别哭,都怪我。”李建豪把受伤的斐蓝搂在柔声怀里安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让你爸爸喜欢我。”

接下来李建豪把自己的三万六千彩礼金取出来,提着厚厚的一叠钱再次敲响了斐蓝的家门。斐蓝的父亲全程黑着脸,忍着怒气听完了李建豪的提亲要求,把桌上的茶杯砸到他身上,怒吼:“走,走啊!我家不欢迎你。”

但,这次斐蓝的母亲用手扯着斐蓝父亲的衣角说:“她爸,别!算了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事已至此,纵然我们不想让蓝儿远嫁,眼下却也只有给她们办婚礼了。李建豪,真是便宜你了,你听好了,你绝不能辜负我女儿对你的一片真情,你必须好好待她。否则我们不会放过你。

岳母的一番话,等同于直接承认了李建豪,他非常激动,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了:“谢谢爸,妈……谢谢您们!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珍惜斐蓝,一辈子对她好。”

一旁的斐蓝感动地热泪盈眶。

2
婚后,斐蓝和公婆住在一起,公婆在深圳做小生意。斐蓝每天带带孩子,做做饭,洗洗衣服。李建豪仍旧每天出差,经常十天半个月回家一趟。刚开始日子挺甜蜜的,小两口怎么都腻歪不够,斐蓝还拍了很多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整日沉浸在爱情的蜜罐里。

但好景不长,画风不知道怎的就不同往日了。李建豪渐渐地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暴躁,竟对她不耐烦了起来。偶尔记起就会给斐蓝留下一笔生活费,但大多时候都不给,斐蓝不知道他是忘记还是故意的。他不再关心她平日所需,更别说礼物之类的东西了。斐蓝打工时就没留下多少钱,一个人带着孩子,经常捉襟见肘。平日里仅靠着公婆的接济过着拮据的日子。斐蓝为这事和李建豪开始吵起来,带孩子又没法上班,无奈至极,情绪低落。

她有时看着孩子熟睡的脸就会莫名流泪:“男人都是这么善变吗?”尝着咸咸的泪水,她有苦难言,以前他每天都会管好她的饮食起居,对她嘘寒问暖,现在呢?恐怕连问候都变得奢侈了吧?

日子开始变得糟糕,但也持续了两年,斐蓝再次孕育了一个小宝宝。她每天都欣慰地摸着肚子,给小儿子开心地讲故事,讲小动物的调皮,讲她和豪的爱情故事。

斐蓝曾一度以为第二个孩子的降生就能唤醒他对她曾经的体贴关心和家庭责任感。但眼下的情况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太残酷了。他依旧很少打电话回家问候她和孩子的近况。即使他回家,也只是两眼盯着手机玩游戏,两个孩子在一旁哭闹也不闻不问,斐蓝想不出他回家与不回家有何区别?

每当这时候,在卫生间洗衣服的斐蓝就会大喊:“豪,逗一下宝宝,他怎么啦?”声音湮没在空气中,李建豪没有做任何回应。她以为他没有听到,又催了一遍,但还是没得到他的回应。怒火立即涌上心头,斐蓝狠狠甩掉衣服,‘腾’地站起身来:“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孩子哭成这样你都不管了?”

“哦!你过来看看嘛!”李建豪轻描淡写地说。
“没看见我在干活吗?你光顾着玩手机,不能过来看看了?”斐蓝怒喝。

旁边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斐蓝气急败坏地过去抱起孩子安慰起来。李建豪没再吭声,斐蓝直接抄起身边的一件衣服砸了过去。李建豪尖叫起来:“你疯了吖?”

斐蓝无视他的尖叫,心里只剩下难过、纠结。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对她信誓旦旦的爱人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陌生而可怕。

类似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好多次了,但,斐蓝都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但是心里的难受有谁能够理解,能够替代?现在唯一的安慰就是公婆似乎也知道她心情不好,有空都会尽量帮她带带孩子,催她出去散散心。

3
时间如白驹过隙,她的两个孩子从嗷嗷待哺长成了满街跑的小子。李建豪这几年业绩很成功,积攒了好多钱,两人商议着过半年再买辆面包车,这样回娘家就方便了。

但更残酷的事情却在后面。2012年的夏天,李建豪的电话突然持续几天打不通,这对于一个业务员来说,是不正常的的事。此刻,电话里传来那冰冷的停机声音狠狠地刺激着斐蓝敏感的神经,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日子又一天天过去,斐蓝的心里越发地着急了起来。她通过朋友圈发布了寻人启事,请求朋友们帮她转发消息,如有看到李建豪立即联系她。她每天都给李建豪打电话,但电话的另一端总是关机状态。斐蓝开始提心吊胆,她曾在多个深夜里做噩梦惊醒了,梦境中若隐若现的豪离他越来越远,她怎么也捉不住渐行渐远的他,她痛苦地哭喊,伤心地流泪,无力抗争。

又是半年过去,没有关于丈夫的任何消息。斐蓝由最初的满怀希望到后来的渐渐失望,再到开始绝望了,她在心中一遍遍问自己:
豪,你在哪里?我们到底怎么了?
我还能怎么办?你管钱,却又何时管过我们母子三人?这几年我们省吃俭用,从不给自己添新衣,不敢随便买零食,就连孩子吵着要买玩具,我也只能狠心拖着哭喊个不停的孩子远离玩具。但现在,你竟连个消息也没有了。孩子们整天吵着要爸爸,我真的很难受。我真的,真的很茫然。

斐蓝把这些不开心的事,压抑的心情通通发泄到了日记本上。她曾经想过让自己的父母来出个主意,又怕他们忧心,所以选择了隐瞒事实。

4
2013年初,失意的婚姻使然,斐蓝立志走出去,自食其力,在一个闺蜜的帮助下,在一个家具公司学了技术难度较高的车位,即缝制布艺沙发布套。厂里没有厂长,其他的车位同事都不愿意教她。

有一次,她拿着一套么术布自己套在沙发架子上,心里无法确定摆对位置与否,等会这样拼接缝合是否正确。她走到一个看似面善的同事旁边,轻声问她:“美女,帮我看看我有没有摆错么术布?可以吗?”

那位叫做美雯的同事旁若无人般车了两分钟,才抬头假装惊讶道:“啊!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哦,我说想让你帮我看看我摆的么术布有没有正确。”本想走掉的斐蓝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可以直接拒绝,为什么要伪装?想让我知难而退吗?她有点难过,但也没想过要退缩。

美雯顺着斐蓝指的地方,走过去看了看大骂:“哎呀!太笨了,这块在这儿,那块在这儿,调换过来就行了。你想想你摆的也不像是吧?”说完,她瞪了眼斐蓝,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傻愣愣的斐蓝。

又有一次,跟单文员给一张订单她,要求她当天必须车成这套沙发,明天出货。斐蓝眼睛直愣愣看着图纸,这竟是套‘U’型欧式沙发,含单位,左贵妃,三人位和转角。这沙发难车,工作量大,那些车位老员工都不愿意车,推来推去只能推给她一个新手做。

说不愤怒是假的,但她又不能当场发作,否则她以后遇到不会车的沙发该找谁问?还是忍忍吧!她弄不明白这沙发的裁片都是哪个部位的,但又不可能拿着一大堆裁片去逐一问遍。厚厚的一沓裁片应该不少于三十片,问完就没时间车了。

想了想,她去裁片师傅那里拿了裁片的模板来一块块对比布块,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她。花了一个半小时了,裁布师傅简直看不下去了,就好心帮她把单位、左贵妃、三人位和转角四个沙发架子的裁片分成了四小堆。

多谢了裁布师傅,她明白了很多沙发的构造了。头枕等难车的地方厚着脸皮再次问美雯,事后她又主动帮她车几个沙发抱枕,以示感谢,尽管她都摆手说不用了。

她只想尽可能地帮助别人,助人为乐,用这些充实去填满内心的空虚,减轻内心的焦躁感,她不想说某沙发有多难车,尽量让自己不去抱怨生活。她在工作不顺的时候总会想起豪,但是豪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久而久之,斐蓝的善良,斐蓝的可爱,得到了同事们的认可。她们不再小瞧这位勇敢而善良的妹子,相反,她们都在心里暗暗佩服她,并且和她友好相处。

斐蓝在厂里上班满一年时,月薪从原来的三千升至七千,终于成功地让老板刮目相看了。

2016年,在厂里上班的第三个年头,斐蓝决定要考驾照,并在两年内买辆属于自己的小汽车。她身边的很多女性朋友都没有考过驾照,她决定带头做第一人。

年底,她带着孩子们回了一趟陕西娘家,带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回到了久违的父母家。面对满桌子她最爱吃的菜,听着父母的嘘寒问暖,斐蓝感慨万分,扒着饭,眼泪流进碗里。

过去那几年,她贫困窘迫,一个女人养着两个孩子,根本没有闲钱回远在陕西的娘家。她想念她的爸爸;想念她的妈妈;想念她的哥哥和姐姐。不知道她们过得如何,她就是想回去看一看她们的笑脸,摸一摸家里的东西,感受温暖的家庭气氛。但这一切对于一个车费都付不起的女人来说,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想想而已。

带孩子那几年,斐蓝曾在无数个夜里痛哭流涕,她痛恨丈夫的冷漠,自问为何命运多舛。她不知道丈夫究竟去了何处,从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又人说他在外面找小三,她不敢相信却又忧心忡忡。有人说他会不会遭遇了意外之事,她就心急如焚,每天都反复拨打他的电话试图确认他的相安无事。这几年她的一颗心全绑在了他的身上,患得患失,整个人都变得神经质了起来。

5
光阴似箭,2017年,孩子们大了些,都很聪明伶俐,健健快乐,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的可爱样子,斐蓝得到了些许安慰。但孩子们最近半年频繁吵着要爸爸,情绪越来越激动了,每到这时候,她都忍不住悄悄落泪,对丈夫更加绝望了。

“豪,我以为我们不要你养了就强大了,我以为孩子们长大了就好了,但是我们为什么还在想你?此生注定我必然情场失意吗?你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带给我的是怎样的一场殇?”

“我究竟要怎么去爱你?孩子他爸?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重新唤回我们的曾经?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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