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香喷喷的臊子面端给男人,看着他三口五口一碗,吸得滋滋溜溜响,女人心里别提多舒坦!”——雷抒雁《麦天》
还没到清明,春天就绿意盎然好起来了。刚好遇上周五下班的傍晚,身着薄衫带着耳机,信步走在路上,春风拂面而自适。
兴致所至,所以总不能再吃千篇一律的食堂,总要在周五晚上用食物慰藉下自己。家附近好像新开一家“白鹿原”,虽说我自小在江南长大,却对西北面食情有独钟。十一年前的春天,也是2008年的春天,在离高考还有百天的日子里,时间就像凝滞一样,我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子上发呆,语文老师老邢让我们做阅读理解,我拿到名字一看,叫《麦天》。越读越有味,仿佛看到麦场上的汗水,听到倒床就睡的呼噜声,闻到西北面食中的酸辣口。这已经不是应试教育里面的一篇阅读理解了,而是让我心猿意马无限羡慕的一篇好文章。
下课后,我愣头愣脑地找到急匆匆回办公室的老邢,
“老邢老邢,我觉得《麦天》写得太好了,口中生津的感觉。”
“老邢老邢,我觉得高考作文要这样写就好了,没有必要发空无新意的抒情,要有这种润物无声的细节,含蓄表达作者的情绪,才是好文章。”老邢一边上楼梯,一边笑笑。
此刻,想起雷抒雁的那篇《麦天》,得嘞,油泼面,肉夹馍,实实在在地诱惑着我,于是决定把一周之内最愉快的晚餐奉献给它。我给自己点了一个老陕潼关肉夹馍,一个肉臊油泼面,再加一瓶冰峰汽水;给薇薇点了个麻酱鸡丝米皮。西北的面食,面香叠加着肉香,简单有序又透着粗旷,尤其是油泼面,划拉划拉,吃得滋溜响,仿佛自己是《麦天》里面辛勤劳动一周的“麦客”。
我一直是对油泼面情有独钟的,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南京珠江路地铁口附近有家“西北面食”,有次跟隔壁宿舍的老高逛完先锋书店,就在这里吃了顿印象深刻的油泼面,挖上一勺油辣子,拌匀,十年前的我们年轻气壮,吃得谈笑风生。
后来毕业在新街口工作,公司后面小巷有家“杨家裤带面”,经常来此惠顾,浆水面,裤带面,油泼面换着口味吃。也在此招待过腼腆的哲学家飞飞,好基友王小帅……离开家乡多年,甚是想念。6年前去过的西安,也成回忆。
2013年的春天,连夜坐着15小时的硬座,穿山越岭,西北向长安。途中想起辛弃疾的“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而此时此刻,正是“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