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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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风土人情,萧红式笔触,牧歌一样展现;童谣、村花,为啥美丽葬送,鲜活的小生命夭折——大大的柴草垛变成一座黑坟……
三
有一天,我和铁蛋爬进生产队的瓜地,偷了几个香瓜,神神秘秘地跑到招弟儿家柴草垛上吃。
正吃着,看见草垛下面一个女的和一个大个子男知青亲热。
那场面,臊得我都不好意思看了,当时我虽然用手捂上双眼,可是,目光通过手指缝,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大个子知青抱着一个女的在亲嘴……
铁蛋看傻眼了,他突然小声问我:“那女的不是招弟儿她老姨吗!”
不想,这话让招弟儿她老姨听到了,她一下推开压在身上的大个子知青,慌张整理凌乱的衣服:“有人看见了!”
大个子知青抬头看到了我和铁蛋,向我俩投来恶狠狠的目光。
我心“咯噔”一下,顺嘴而出:“要挨揍哇!”
铁蛋听罢,一下跳下草垛,撒腿就跑。我紧随其后。
我和铁蛋呼哧带喘跑了好一会儿,扭头一看,大个子知青并没有追我们,真有劫后余生感觉。
如果大个子知青追的话,我们非得被逮住不可,那样就离倒霉不远了。
我和铁蛋在柴草垛玩得好好的,突然让一对激情男女给搅合了!
我俩不甘心,为了夺回我们阵地,我和铁蛋费尽脑筋编了一个顺口溜,并当招弟儿面嚷嚷:“柴草垛,西瓜皮,里头猫着你老姨。你老姨,稀罕人,知青搂着啃嘴唇。”
可能招弟儿早已知晓她老姨和大个子知青的秘密,臊得小脸通红,她硬撑干巴强回击我们:“你俩老姨,你俩姨花肚皮,酱杆儿肚子蹿稀泥。”
一看招弟儿这么强硬,我和铁蛋放出狠话:“你等着,我们非得把你老姨和大个子知情亲嘴的事儿,当外人说,看谁磕碜!”
那个特殊年代,男女青年几乎没有自由恋爱的,婚姻大事一般都要由媒人介绍。即便介绍成了,男女交往也要偷偷摸摸地进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就是处成了,俩人走在大街上,也不能在一块,或者前一个后一个,或者道这边一个,道那边一个。
如果没等结婚就在一起,会遭人笑话。舌头长的村妇会说男方耍流氓,女方不正经。作为男方,让人说耍流氓了都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一个黄花大姑娘让人说三道四。
假如一个大姑娘沾上了不正经的名声,后果是非常可怕的,不仅自己的名声受损,就连家人也跟着“吃锅烙”。
招弟儿想了半天,十分认真地问我和铁蛋:“你们想败坏我老姨的名声,是真的吗?”
铁蛋一仰脖抢先回答:“那还有假,我们说到做到。反正我也不上学了,老师也管不着我。”
招弟儿气得小脸通红,她说:“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霸占我家柴草垛,还要败坏我老姨名声,你们想让我咋办?”
铁蛋小脖挺挺着说:“咋办?那当然有办法。”
经过反复“交涉”,我俩和招弟儿达成了协议,还伸手“拉了勾”。
协议大体有两条:一、让招弟儿偷着告诉她老姨换个地方儿与大个子知青亲热;二、如果她老姨和大个子男知青换地方了,我俩再也不提亲嘴的事。
过了两天,我和铁蛋试探着去了两次招弟儿家的柴草垛,果真没见到招弟儿她老姨的影儿,也没看见那个大个子知青。
我和铁蛋又成了招弟儿家柴草垛的常客,并且把招弟儿也拉进了我们玩耍的行列。
我表扬招弟儿说话算数,招弟儿一副开心的样子。我们围着柴草垛玩过家家,玩藏猫猫,过着特别开心的日子。
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我看一眼招弟儿沾满灰尘的小脸蛋,想起了她老姨的长相,我说:“你老姨的脸蛋真漂亮,比你好看多了。眼睛比你大,还水灵灵的,怪不得大个子男知青看上了,都怨她太招风。”
招弟儿“呼”地一下站起来,她用小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是个大骗子,不遵守协议!不能再提我老姨的事儿,说她漂亮也不行,更不能与那大个子知青一起提。”
我疑惑地问招弟儿:“咱们‘拉勾’定的协议是说,以后不再提你老姨亲嘴的事儿,也没规定不许说你老姨漂亮呀?”
招弟儿一跺脚:“就是不许提了,凡是与我老姨沾边的都不许提。”
一看招弟儿真急眼了,我假装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向招弟儿道歉:“我这个猪脑袋,违反了协议,下次一定长记性。”
未完待续,请看《柴草垛》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