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脆弱,生命也有截止日期

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得了癌症,你根本不会想到生命有多么脆弱。如果不是生命有截止日期,你也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1

我们常常吐槽电影和电视剧有多狗血。事实上,生活远比这些还要狗血。

年纪轻轻,热爱运动,无不良嗜好,公司每年体检都正常,可偏偏癌症就是找到了他。闺蜜的妹妹谈了几年的男朋友,毫无征兆地,身体还没有表现出什么不适,就被判为肺癌。最初拿到CT片子的医生都不敢下诊断,谁能相信这样健康的年轻人会得肺癌。医生总是从最坏的结果去排除。等待结果的日子里,家人一面慌了神一面四处求救。直到病理分析出了结果,好友发来信息说,肺癌晚期,已经扩散到胸膜。她正在赶回去的大巴车上,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妹妹。

此时,再多安慰的话语都苍白无力,更何况,你很可能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在医学尚未破解的领域里,生命仍然脆弱到不堪一击。这样的现实只能让人无助到去相信命运吧,否则这一切又怎么能解释通呢?

记得九年前去爬泰山,第二天下山的路上曾遇到一个人,一路磕着等身长头,五体投地向前匍匐,每次起身之后,再次重复匍匐动作,周而复始,虔诚至极。路人无不为她的虔诚而打动。那时,我们还讨论过,这应该是家里真的出了事才如此至诚至信。

科学解释不了现实,信仰还会给人以希望。

2

几年前看过约瑟夫·高登主演的电影《抗癌的我(I’m with Cancer)》。四好青年亚当生活圆满,工作顺利,家庭和睦,没想到,只是偶尔令他困扰的背痛居然被确诊为治愈率50%的癌症。疾病的打击,女友的离去,母亲的悲伤让原本自信面对病魔的亚当渐渐感到沮丧和绝望,只有死党凯尔一直用他特有的方式不离不弃的陪伴在他的身边。

缺乏经验的心理医生凯瑟琳,负责亚当的情绪疏导。表面上专业镇定为人排忧解难的她,生活和感情上却是一团糟。两个失意的人,在疾病这个特殊的环境下相遇,从最初的误会到和解,他们逐渐感觉到,也许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部电影是编剧威尔·里瑟尔的真实经历,而当时站在他身后一直支持他的朋友正是饰演凯尔的塞斯·罗根本人。

记得电影里有一个镜头,是亚当在一个安静的晚上看到凯尔卫生间里一本画满记号、折了页角的书,书名叫做[Face Cancer Together](一起面对癌症)。这部电影会让人哭也会让人笑,但这是最让我动容的片段。

如果用一个词来总结这部电影,我想应该是“真实”,没有太多大起大落的渲染,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他们都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缺点,也都很脆弱。男主角在经历着人生中最艰难的自我救赎,他身边的人也在共同经历着蜕变。

3

四年多以前,采访过一个癌症俱乐部的世界癌症日主题活动。俱乐部成员有着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的抗癌史,在见到他们之前,我脑海里浮现了很多脸色苍白的病人形象。可实际上,他们都是我们身边人的样子,有的头发花白像长辈,有的神采奕奕似同龄人,大家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做游戏,欢声笑语一阵阵。

活动结束后,社工们留下来清理场地。一个小姑娘眼眶泛红地跟我说,从本科到硕士,读了七年的社工专业,自以为会给别人很多帮助,可是,跟癌症俱乐部的成员们打交道两年多了,反而从他们身上收获了太多,他们配得上所经受的苦难。

圣经里说,人生来就是要经受苦难的。

倘若以此理解,并将之作为人生的前提,那么,似乎所有遭遇的不幸都不会那么可怕了。我们都是怕死的人,都是疾病的受害者,都是注定背负苦难的赎罪者。我们要做的,是过好每一天,在责任与自我中找到平衡点,游刃有余地过活。

只是很多时候,奔波忙碌会让我们忘记生命原本有多么朴素。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得了癌症,你根本不会想到生命有多么脆弱。如果不是生命有截止日期,你也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愿我们都有健康的身体,过着平凡的生活,拥有的就珍惜,失去了就忘记,如此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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