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二十岁的夏天,夜晚从外面回来骑车经过路口时一块石头横亘路中央没有防备的冲过去,像羽毛一般轻柔着飞了起来,大约有四五米远。眼前一片雪白模糊看不清坏掉电视机屏幕闪过的雪花点。腰间一块肉由于飞速摩擦整个被剐掉一样殷红的血像婴儿允吸的汩汩流了出来,然而四周只有昏暗的灯光,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只有拖着车自已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回到家母亲惊讶着一声不吭,然后心疼着半夜送我去医务室包扎上药医生嘱咐需要静养。那段时间又突然的呕吐起来,身体虚弱只有每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至白天晃到黑夜,我祈祷时间可以过的更快些,从破晓到黄昏,然后黑夜悄无声息的降临,比白天更沉寂。
终日昏昏沉沉,仿若沉入深潭之中,无尽的痛楚包裹起来,直至自已变成一个个厚厚的茧。在黑夜里会产生各种光怪陆离奇形怪状的梦境,似乎会分裂成另外一个自我,站在旁边审视自己冷冷的又不带一丝感情。即使在惶恐不安之中,心底的火苗也没有被熄灭,它微弱而倔强着摇曳着,觉得会像一颗黯淡的黑曜石在无尽的湖水之中下坠直至沉入那幽暗深不可测的缝隙裂痕的湖底。
等到岁暮天寒的季节,身体似乎好了一些。躺在窗前,看着远方,远处的光秃秃的树和路上迎风颤抖的行人。行路悠悠,早衰蒲柳。一片萧瑟而寒冷的寒风中,所有一切都会冰冻着沉默。
我会想起那天午后傍晚那红彤彤的火烧云,仿若天空着了火。会想起她的表情温柔好似要地下水来,她的眼睛仿若缀满了星辰。鱼肚白迷蒙灰暗的天空下,有一轮快要下坠低低的太阳,用热烈哀伤茑萝的色彩,把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