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尚小又 图/尚小又、网络

时间的脉搏，总是抓也抓不住。

有时感觉它跳动得好快。虽然不愿意承认，可90后的我们，的的确确快要步入30岁的门槛了。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总感觉那些事情明明前几天才发生，可事实上竟然过去好几个月了；仿佛那天才刚刚毕业，可回过头才发现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有时又觉得它过得好慢。才毕业2年，像过了几个世纪。兜兜转转之中，换着工作、换着城市、换着住所。身边的朋友，来来回回，聚了又散。昔日走过的路，或近或远，已然在那么多城市留下了足迹。

漳州西洋坪大桥

不安定，成了毕业后的代名词。

家乡，成了想回却又不愿意回的地方。

这些年，有人终得成就，有人还在死磕；有人早已妥协，有人已把他乡当成故乡；有人仍不停在漂泊中寻找依托，有人早就踏上归途，重回故里。

犹记得当年一起在漳州读书，而后散尽天涯的一群人，如今继续仍有联系的少之又少。曾经年少时，纯碎又拼搏的时光，是那么地让人怀念，可也成为过往。

那天，第n个朋友说，他要回漳州去了，因为大城市真的待不下去了。

思绪就这样把我带回那座待了6年的家乡城市。

1. 印象漳州

对漳州的初印象，是向东流去的九龙江、通往城区的西洋坪大桥、漳州三宝之一片仔癀的高楼、标志性景点之一的八卦楼沿路和连接各县的客运西站；是爸爸带我参加初中择校考试时蹲坐在操场上的身影，是我在教室里刷刷答着试卷的笔触声，以及巡考老师哒哒哒的高跟鞋；是出租车上往外望时的点点灯光，还有我和爸爸借住在亲戚家时的黑夜。

那个时候的漳州城，是我向往驻留的地方，有我渴望进去的学校。这个渴望，而后成为了现实。

漳州九龙江大桥

回想起在立人六年的时光，出校门的时间屈指可数，可也在日积月累中，多多少少都把它逛了个遍。

记得当时，最喜欢和朋友去中闽附近逛街、吃麦当劳；那边的阿芬卤面明明跟其他地方差不多，却总是排着老长的队伍；因为年少无知跟朋友一起被骗的经历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明明中山公园里没什么东西，可每回去附近还是会习惯性进去走走看看。

记得当年，常听身边闺蜜说她又拿着学生证跟对象去大地影院看半价电影了；我们每天都穿校服，可还是很喜欢到学生街附近买衣服，顺便替班级同学带点千层饼、泡芙、双皮奶和傻子瓜子，在路上碰到同款校服时，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讨论着这是哪一年级或哪个班的，却都不到招呼。

还有漳州一中旁的书店，商业街批发商城可以砍半价的衣服，九龙公园内小游乐场的划船与旋转飞椅项目……

漳州中山公园

漳州中闽百货门前

那时候的我们，除了读书，剩下的时光都像偷来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都要掰成好几瓣去使用，逛过的漳州街道和吃过的小吃，都那么让人感到欢喜。

2.走出漳州

上了大学才知道，和现代都市相比，漳州真的好小，当年眼中的繁华，也不过只是坐井观天。

不知哪时候开始，我们习惯性地在漳州前面加个“小”字，我们来自福建南部的小漳州，那里有片仔癀和水仙花，以及各种各样的水果。

毕业时，除了回去当公职人员或进入国企单位的外，大部分人都留在外地，而离家近的厦门，是在外打拼的漳州人的首选。

大家都在说，为了“诗和远方”，所以不回漳州。可什么是诗，哪里才是远方，似乎没有答案。唯一确定的是：漳州不是个可以“实现梦想”的地方，那里的机会太少。

只是渐渐地，越来越多人发现，所谓的大城市，装得下灵魂，却容不下小小的身躯。与本地人相比，外来的打工者少了太多的优势。

越来越大的生活压力，让许多人的目标越来越模糊，欲望越来越膨胀。

物欲横飞的都市，有着漳州小城里未曾有的“繁华与奢侈”，可也将生活中的私欲与竞争放大了许多倍，大家相互攀比着，自卑着，焦虑着。

漳州古城与彩虹桥夜景

好几个朋友说，他们要回漳州去了。厦门高得离谱的房价，以我们现在的工资，近几年是买不到房的。与其拿着和漳州差不了太多的工资，做着高强度的工作，顶着巨大的压力，过着一点也不开心的生活，不如回去来的安稳。

真的就此妥协吗？回去之后的生活，就真的会更好吗？没有人知道答案，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3.重回故里

已经多年没去漳州市区了，那日趁机跟朋友又回了一趟漳州。

这座待了6年的城市，还是和当初一样亲切。却也发现了，我们在外面“成长”的同时，家乡也在前进。

重建后对外开放的漳州古城景区，当年不过只是一片即将倒塌的废城墙。可现在的古城，在推广文旅的基础上，不断繁荣壮大着，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城市街道，虽然还留有一丝当年的影子，可琳琅满目的店面，以及昔日难得吃上一次的特产美食，摆满了整条街。

漳州古城景区中一角

逐渐增多的高楼大厦，扩建的万达广场与公园、新修的高速公路和大桥，为当年的小城，增加了诸多繁荣与现代的气息。

很会生活的漳州人，也越来越享受生活了。

家家户户庭院内与天台上都种满了花草，九龙江沿岸、古城附近的彩虹桥、涂鸦墙，熟悉的学生街、台湾街、女人街和夜市，所有地方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好不热闹。记忆中甜汤圆、白皮饼、猫仔粥、蚵仔煎、五香、三角饼、卤面、双皮奶和四果汤的味道，仍停留在舌齿之间。当我们骑着电动游荡在漳州，感受到漳州这个小城区的安逸。

短短的一天时间，我们重新认识了漳州。也体会到，朋友们说的回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在熟悉的地方，过着简单又安稳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4.步履不停

小漳州虽好，可即便下定决心要回去，为何大家心里还是感到不甘心？

因为内心认为，回去即使失败，不想面对那样的自己。

同时因为不确定回去之后，自己能否继续保持在城市里的那份拼搏劲，不想让自己失去前进的动力。

漳州古城景区中的古早甜点铺

其实，无论大都市还是小城区，都像一座座围城。深处大都市的人，怀念着小城里的安逸生活和政府工作的稳定；小城区里的人，记挂着大城市的繁华和随时可换的工作，以及不断向前的冲劲。

所有的选择，都没有对错之分，亦没有最正确的道路。无论作何选择，都要承担决定所带来的责任。

而且哪怕是回到漳州，也不一定便是选择安逸。这些年漳州的发展，足以说明未来的漳州小城将越来越繁荣。如果仅仅只是想要回漳州贪图享受，那么指不定有一天，连漳州也不适合待，到那时候，大家又能“回”到哪去呢？

无论在哪里，都不要停下前进的脚步，那才是值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