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稳心山人
图/稳心山人
最近看《跨界歌王》第二季总决赛的时候,当熟悉的旋律响起,眉眼弯弯的江珊带着那一抹惊艳的笑容,含情脉脉地唱起了一首我听了无数次的歌《梦里水乡》,刹那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影影绰绰的柳枝随风而动,绿色的水面上树影破碎。
高中以前有条护校河,以前去上学据说是要划船的。随着历史的变迁,当年的护校河大部分已经消失在土地之下,只留下了几截河道,带着旧日的痕迹,点缀在校园的各个角落,也承担着下雨天排涝的职能,待到六月荷花盛开,绿色的荷叶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迎风舒展,粉白的花瓣渐渐舒展开来,真是好一个“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景象。当时正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岁,闲暇的时候便靠在百岁桥上,看着绿头鸭在莲叶之间穿梭,脑海里哼着《梦里水乡》的歌词:
“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
就这样,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也许正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像洛兵一样,心里有了一个梦中的水乡形象:烟雨之中,有一个江珊那样的时光美人,漫步在粉墙黛瓦桃红柳绿之间,偶尔低头蹙眉,偶尔展颜一笑,那一瞬间,画卷便有了最美的色彩。
带着美好的想象,多年以后,我踩着拖鞋,走进了周庄的雨幕,雾里的景色就这样,随着我的走动,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杏花、春雨、孤舟、油纸伞,一个又一个文学里的意象,跃上心头,渐渐地补全了我心里的那个水乡,尽管,这个水乡并不是那么的宁静,也有着许多的烟火气在里面。入夜以后,游人渐渐散去,我和一个刚认识的阿姨,两人随意地在周庄里面游荡,走过曲折的廊桥,转过偏僻的拐角,扯一扯架子上的瓜藤,任脚板溅上不少泥点,探索着水乡的每个角落。此时散去人气的周庄,也许会更贴近我梦中的那个水乡。
“有机会,你可以去一下乌镇或者西塘。”临近分别的时候,阿姨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好。”
我原本以为,很快我就会再次来到江南。未曾想,迄今为止我还没到过乌镇和西塘,反倒是去了另外一个水乡——威尼斯。
对于威尼斯的印象,我最早来自于马可·波罗,因为他是威尼斯人,然后就是莎士比亚的著名喜剧《威尼斯商人》,据说《威尼斯商人》是以这里的里亚托桥为背景。
除了里亚托桥之外,在圣马可广场附近的公爵府还有一座叹息桥,这桥连接法院和监狱,犯人在经过这座密闭式拱桥的时候,总是会叹息自己的人生即将结束。叹息桥因此而得名。后来不知为何,这座叹息桥演变成了威尼斯的情人桥,传说在日落之时,当圣马可广场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如果一对情侣刚好在叹息桥下的贡多拉上接吻的话,那两人的感情就会天长地久。这个传说经过1979年的电影《情定日落桥》一发扬光大,不少来自全世界的痴男怨女便来到这里,企图祈求永恒的爱情。不过,这个传说也从侧面证明了一条颠扑不破的黄金定律,爱情是需要物质的。因为,租一条贡多拉,一个小时也要八十欧。作为一个穷人外加单身狗协会黄金会员,自然选择和叹息桥合影打卡了事。不得不说,很多事情,原本跟爱情,一点关系都没有,结果被扯着扯着,就和爱情有关系了,比如阿姆斯特丹的情人桥——马海丽吊桥,原本是两姐妹为了探望河对岸的对方而修建的,后来也衍生出了一个传说,如果一对情侣在上面接吻,感情就会天长地久,不过前提是,你吻的得是对的人。再说最著名的西方情人节,也就是圣瓦伦廷节,原本是为了纪念瓦伦廷这位勇敢的殉教者,结果后来发展成了一个洋溢着鲜花爱火烛光晚餐和人民币的节日,引无数痴男怨女竞投币。
和江南水乡的曲折回环不同,威尼斯的岛与岛之间,隔着宽阔的水面,往来交通并不是靠着小小的乌篷船,而是马力强劲的水上巴士。除了主岛之外,威尼斯还有许许多多的副岛,最著名的两座便是彩色岛,和玻璃岛。彩色岛,顾名思义,房子是彩色,那配色用色挺大胆,可以和于妈剧里的用色一战,配合起来却十分的和谐。我想了一下,估计是于妈剧的配色明度太高,很容易就晃花我的钛合金狗眼。而彩色岛的颜色,多数都混了不少白颜料在里面,看起来舒服,拍起来好看。再说玻璃岛,小时候上厕所看《十万个为什么》的时候,得知世界上第一面镜子是在威尼斯诞生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在玻璃上镀上一层水银。镜子发明以后,很快就成为欧洲贵族的心头好。当时一面镜子可是十五万法郎。抱着这样一个沈万三的聚宝盆,威尼斯便把所有工匠集中在了玻璃岛上面,派人看管,并下令不能泄露镜子制造的方法。但是,有个法国大使还是偷偷运出了几个不怕死的镜子技师。在技师的帮助下,在1666年的时候,法国的诺曼底建起了一个镜子工厂。故事的结局是,那几个技师,最后被威尼斯派出来的杀手刺杀了。不过,当1835年利比格用还原剂还原硝酸银制造现代镜子,镜子就飞进了寻常百姓家。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其实,水乡这个意象,本是梦中之物,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在每一步的行走里,尽管幻想渐渐地破灭,但是在旅途中,会遇到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情。那张画卷上,会被增添了更多的勾线、填色、题词乃至盖印,让画卷更加的生动。我想,这也许就是旅行对我的意义所在。
那么,愿有人与你共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