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又是春风暖软。
溪头的草,一天天眼见着轻绿染透薄黄,经冬的草叶暗而脆,尚带着几分未散尽的寒意,被踏青的人鞋子一踩,便匆匆碎在春风里。
似乎每一个春天都是这样千篇一律的生机勃勃,又好像每一次都能在相同的格律里找出一点不同以往的东西,比如去年是墙边生了一棵小桑树,今年是池塘里添了两只胖鸭子。
从碧草如丝到桑低绿枝,足以让一个春天迅速老去。最好的好像永远都不长久,从陈雪底下探头探脑的草芽到迎春、玉兰、海棠等一大堆花热热闹闹的开罢,也不过短短数日,待得荼靡花至,便是这一春又归去了。
此春将老,我亦无计可留。